當我出來時,在門前臺階碰到海多克。他緊盯著剛走過大門的斯萊克的背影,問道:“他剛才在盤問她?”
“是的。”
“希望,他還算有禮貌吧?”
在我看來,禮貌是一種斯萊克警督從未學到的藝術,但我認定,根據他自己的標准,他還算有禮貌。並且,無論如何,我不想再讓海多克感到不安。他還是顯得那樣憂郁不安。于是,我說他還算有禮貌。
海多克點點頭,走進屋裏。我到村子街道上,並很快趕,上警督。我猜他是有意慢慢走。盡管他非常討厭我,但他不會讓這種討厭阻礙他獲得有用的線索。
“您知道有關這位女士的什麼情況嗎?”他直截了當地問道。
“沒有。”
“然而,您卻去看她?”
“看我的教民,是我的職責之一。”我答道,避免說出我是被叫去的。
“哼,我想是的。”他沈默了一陣,然後忍不住談論他最近的失敗,又說道:“我看,真是怪事兒。”
“您這樣想嗎?”
“如果您問我,我說是‘敲詐’。當您想到人們對普羅瑟羅上校一貫的看法,這似乎很好笑。但聽著,事情總是很難說。他不會是第一個過雙重生活的教堂執事。”
我的腦海中依稀回憶起馬普爾小關于同一個問題的話。
“您真的認爲這有可能嗎?”
“喔,這符合事實,先生。爲什麼一個聰明伶俐、著講究的女人會來到這個窮鄉僻野?爲什麼她要在那個奇怪的時間去看他?爲什麼她要避免見到普羅瑟羅太太和普羅瑟羅小
?是的,這一切都聯系在一起。要她承認也夠難爲她了——敲詐是一種會受到懲罰的罪行。但我們會從她的身上弄出真相來的。就我們掌握的所有情況看,這可能與此案有重要聯系。如果普羅瑟羅上校的生活中有什麼罪惡的隱情——某種羞恥的事情——哦,您能
眼看到,我們又會發現多少東西啊2”我想會的。
“我一直想找男管家談談。他也許偷聽到普羅瑟羅上校和萊斯特朗茲太太談話的一些內容。男管家有時會的。但他發誓說,對談話內容一點兒也不知道。順便說一句,他因這件事被解雇。他讓她進來,上校很生氣,責罵了他。男管家以辭職來反擊。說他不喜歡這個個方,好長時間以來一直想離開。”
“真的如此。”
“所以,我們又找到一個對上校心懷怨恨的人。”
“您不會對這人産生很重的懷疑吧?順便問一下,他叫:
“什麼名字?”
“他叫裏夫斯,並不是說我真的懷疑他。我說的話,您永遠不會知道。我不喜歡他那油腔滑調的樣子。”
我納悶,裏夫斯到底會說斯萊克警督是什麼樣子。
“我現在要去盤問司機。”
“那麼,”我說,“也許您會讓我搭一下車。我想與普羅瑟羅太太進行一次簡短的談話。”
“談什麼事?”
“葬禮安排。”
“噢!”斯萊克警督略微吃了一驚。“驗屍是在明天,星期六。”
“正是如此。葬禮也許安排在星期二。”
斯萊克警督似乎對他的粗魯感到有點慚愧。他向我伸出了橄榄技——盤問曼甯時讓我也在場。
曼甯是個好小夥子,最多二十六七歲。他對警督總是很害怕,“喏,小夥子,”斯萊克說,“我想從你這兒了解一點線索。”
“是的,先生,”司機結結巴巴地說,“當然,先生。”
就是他自己犯了謀殺罪,也不會比這更恐慌了。
“你昨天把你的主人送到村子裏去的嗎?”
“是的,先生。”
“什麼時間?”
“五點三十分。”
“普羅瑟羅太太也去了嗎?”
“是的,先生。”
“你們直接去的村子嗎?”
“是的,先生。”
“你們沒有在路上什麼地方停下嗎?”
“沒有,先生。”
“那是什麼時間?”
“六點過一刻,先生。剛好過一刻。”
“你在哪兒讓她下車的?”
“教堂旁,先生。”
“上校究竟提到他要去哪兒沒有?”
“他好像說要去看老兵什麼的……還有些與馬有關的事。”
“我明白了。後來你直接開車到了這兒嗎?”
“是的,先生。”
“到‘老屋’有兩個進口,一個通過南門,一個通過北門。
我想,到村子裏去,你得經過南門,是嗎?”
“是的,先生,總是這樣的。”
“你也從同一條路回來嗎?”
“是的,先生。”“哦。我想就這些了。啊!普羅瑟羅小來了。”
萊蒂斯向我們飄然走來。
“我要菲亞特車,曼甯,”她說,“爲我發動車,好嗎?”
“遵命,小。”
他走向一輛雙座汽車,揭起了發動機罩。
“就一會兒,普羅瑟羅小,”斯萊克說,“我有必要記錄每個人昨天傍晚的活動。我並不想冒犯您。”
萊蒂斯盯著他。
“我對事情從不記時間。”她說。
“我知道,昨天午飯之後不久您出去了。”
她點點頭。
“請問,到哪兒?”
“打網球。”
“和誰打?”
“哈特利·內皮爾一家。”
“在馬奇貝納姆嗎?”
“是的。”
“什麼時間回來的?”
“我不知道。我告訴您,我從不知道這些事情。”
“您大約在七點三十分回來的。”我說。
“對了,”萊蒂斯說,“在吵鬧的當兒。安妮大爲震驚,格麗澤爾達在安慰她。”
“謝謝您,小,”警督說,“我想知道的就是這些。”
“多麼古怪,”萊蒂斯說,“這似乎很乏味嘛。”
她向菲亞特車走去。
警督鬼鬼祟祟地摸摸他的額頭。
“智力有點問題?”他試探地問道。
“一點也不,”我說,“但她喜歡人們這樣看她。”
“哦,我得去盤問女傭。”
一個人不可能真的喜歡斯萊克,但一個人可能欽佩他的幹勁。
我們分手了。我問裏夫斯我是否可以見普羅瑟羅太大。
“先生,她這會兒剛躺下,”他回答道。
“那麼,我最好別打擾她。”
“也許您最好等等,先生,我知道普羅瑟羅太大急于想見您。她在午餐時這樣說的。”
他將我帶進客廳,打開電燈,因爲窗簾已經放下。
“真是非常糟糕的事。”我說。
“是的,先生。”他的聲音冷淡而又恭敬。
我看著他。在他那不動聲的舉止後面,有什麼感情在支配著他?有他知道並早該告……
寓所迷案第16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