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褐衣男子 第11章上一小節]——不是冷。”
“你又不是拉丁文學者,”尤斯特士爵士微笑地說。
“男人都自以爲他們的拉丁文很好,”布萊兒夫人說,“但是我發現,當你要他們將古老教堂裏的題字翻譯出來時,他們都是一樣哼哼哈哈帶過去,從來都辦不到!”
“不錯,”瑞斯上校說:“我就是這樣。”
“但是我喜歡意大利人,”布萊兒夫人繼續說,“他們是那麼的熱心助人——雖然這也有它令人尴尬的一面。你向他們問路時,他們不是說‘先向右轉,再向左轉’之類你可以照做的,而是滔滔不絕地告訴你一些方向,當你面露困惑不解之時,他們就會仁慈地牽著你的手,幹脆帶你去。”
“這是不是你在佛羅倫斯也有過的經驗,彼吉特?”尤斯特士爵士轉頭笑著問他的秘書。
爲了某種原因,這個問題似乎使得彼吉特先生發窘,他臉紅起來,結結巴巴地說:
“哦,是的,是——這樣的。”
然後低聲說著“失陪”,起身離去。
“我開始懷疑彼吉特在佛羅倫斯做過不可告人的事,”尤斯特士爵士望著彼吉特離去的身影說,“每次一提到佛羅倫斯或是意大利,他就轉換話題,或是急忙避開。”
“也許他在那裏殺了人,”布萊兒夫人小心地說,“他看起來——我希望我不會傷到你,尤斯特士爵士——但是他看起來的確好像殺過人一樣。”
“是的,像純粹的十六世紀意大利藝術品!它有時令我覺得有趣——尤其是當別人和我一樣知道,這可憐的家夥,實質上是多麼的守法和可敬。”
“他跟你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吧,尤斯特士爵士?”瑞斯上校問道。
“六年了。”尤斯特士爵士深深歎口氣說。
“他對你來說一定是相當無價的喽,”布萊兒夫人說。
“哦,無價!是的,相當可貴。”這可憐的人語氣聽起來更加頹喪,好像彼吉特先生的可貴,對他來說是一項隱憂。然後他加上一句話說:“但是他的臉應該會激起你的信心,愛的女士。任何一個凶手都不會讓人看起來老是同一個樣子。現在我相信,克裏本是最令人感到愉快的家夥之一。”
“他後來在一艘船上被逮到了,不是嗎?”布萊兒夫人喃喃地說。
我們身後傳來輕微的碎裂聲,我很快地回頭看,契切斯特先生的咖啡杯掉到地上去了。
我們不久就分手了,布萊兒夫人下去睡覺而我走上甲板。瑞斯上校跟隨著我。
“你真不好找,貝汀菲爾小。昨晚在舞會上,我到
都找不到你。”
“我很早就上了,”我解釋說。
“你今晚是不是要再躲起來?還是要跟我去跳舞?”
“我很樂意跟你去跳舞,”我害羞地低聲說:“但是布萊兒夫人——”
“布萊兒夫人不喜歡跳舞。”
“那你呢?”
“我喜歡跟你跳。”
“哦!”我緊張地說。
我有點怕瑞斯上校。不管如何,我仍自得其樂。這總比跟那些古板的老教授討論骨骸化石好多了!瑞斯上校正是我理想中沈默而堅強的羅得西亞男子。我可能嫁給他!他還沒向我求婚,這是真的,但是,如同童子軍所說的,未雨綢缪!而且所有的女人,都認爲她們所遇見的每個男人,都可能成爲她自己的丈夫,或是她們好友的丈夫。
那天晚上,我跟他跳了幾次舞。他的舞跳得很好。舞會結束時,我想回去睡覺,他提議到甲板上走走。我們在甲板上繞了三圈,最後坐進兩張甲板椅裏。沒有其他的人影,我們隨意地聊了一些時候。
“你知道嗎?貝汀菲爾小,我想我見過令尊一次。很有趣的一個人——談論他自己的主題時,而那也是令我醉心的主題。我也曾以我低下的方式在那方面花過一些心力。爲什麼?當我在道東區時——”
我們的談話變成專門化。瑞斯上校並不是盲目的吹噓。他懂得很多。同時,他說錯了一兩次——我幾乎以爲是他的口誤。但是他很快地便掩飾過去。有一次他把穆斯底裏安期說成是在奧瑞格納西安期之後——這對任何懂得一點這方面常識的人來說,是一項非常離譜的錯誤。
我回到艙房時已經十二點了。我仍然爲那些奇怪的錯誤困惑不解。有沒有可能是他故意套我?那些小錯誤會不會只是一些考驗——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知道我所說的?換句話說,他懷疑我不是真的安妮·貝汀菲爾。
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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