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鍾第4章上一小節]幀是擅寫愛情小說的女作家米蕾·雷格。一幀光頭的男人，面有羞怯之意，細小的筆迹簽著“阿蒙·勒漢”。這些紀念照都有一個共同點：男的多半拿著煙鬥，穿蘇格蘭粗呢服，女的則表情嚴肅，幾乎埋沒在皮毛
裏。
當我的眼睛四
忙碌的時候，哈卡斯特則進行探詢。
“我相信你雇有一個叫雪拉·威伯的小
吧？”
“不錯。但恐怕現在不在——至少——”
她摁了一下鈴，對外頭的辦公室說道。
“伊娜，雪拉·威伯回來了沒有？”
“還沒有，瑪汀戴小。”
瑪汀戴小關閉開關。
“今天下午她很早就出差去了，”她解釋著。“我以爲她已經回來，也許她彎到麻鹬旅館去了，五點鍾她在那裏有個約會。”
“原來如此，”哈卡斯特說。“可否告訴我一些有關雪拉·威伯小的事？”
“我知道的不多”，瑪汀戴小說。“她來我這裏只有——
讓我想一想。是啦，大概不滿一年。她的工作還令人滿意。”
“你知道她以前在哪裏工作嗎？”
“如果你特別需要的話，我可以替你找出來，哈卡斯特探長。她的推薦函我們有存檔、據我所知，她從前是在倫敦做事，她的雇主在推薦函裏將她寫得很好。我想是家公司，但我不敢十分確定，可能是買賣房地産的罷。”
“你說她的工作能力不錯？”
“還算令人滿意，”瑪汀戴小顯然不是那種隨便嘉許別人的人。
“不是第一流的？”
“不，我應該說不是。她的速度中上，教養還很不錯，是一個小心而精確的打字員。”
“除了公事之外，你還知道她的私人事情嗎？”
“我只知道她和她姑
住在一起。”瑪汀戴小說到這裏似乎有點猶疑。“哈卡斯特探長，可否請教你爲何問這些問題？
是不是那女孩出了什麼事？”
“還不能這樣說，瑪汀戴小。你認得一位蜜勒莘·佩瑪編小嗎？”
“佩瑪編，”．瑪汀戴小皺起談茶
的眉毛，“哦一是啦，今天下午雪拉去的就是佩瑪縮小的家，約定的時間是三點鍾。”
“瑪汀戴小，這約是如何定的？”
“打電話的。佩瑪編小曾經打過電話來，說需要一位速記員，並且指定要我派威伯，小去。”
“她特別指名雪拉·威怕嗎？”
“是的”“她是何時打電話來的？”
瑪汀戴小思索了一會兒。
“電話是直接由我接的，也就是說是在午餐那段時間裏，我想一點五十分大概錯不了。總之，是在兩點鍾之前。呵，對了，我的拍紙簿上有記載，一點四十九分。”
“跟你說話的是佩瑪繕小本人嗎？”
瑪汀戴小似乎愣了一下。
“我想是罷。”
“但你並不熟悉她的聲音，是不是？你與她並不相識？”
“不，我不認識她。她說她是蜜勒宰‘佩瑪編小，然後，給了我住址號碼，如我所說過的，她指名雪拉·威伯，要她如果有空，三點鍾時到她家。”
這些話說得明白面肯定，我心裏想瑪汀戴小將必是一個很好的證人。
“請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嗎？”瑪汀戴小有點不耐煩了。
“哦，瑪汀戴小，是這樣的，那佩瑪編小本人否認打過這樣的電話。”
瑪汀戴小瞪起眼睛。
“嘎？這就怪啦。”
“是的，但話說回來，就算有這麼個電話，你也無法肯定那打電話的人就是佩瑪繞小。”
“是的，當然是不能肯定。我並不認識這女人。但說真的，我實在不明白這樣做的道理何在，是有人惡作劇嗎？”
“不僅如此而已，”哈卡斯特說。“那個佩瑪編小——
姑且不論她是誰——可曾說明她爲何特別指名雪拉·威伯小嗎？”
瑪汀戴小想了一會。
“我想她說雪拉·威伯曾經替她做過。”
“那麼，事實是否如此呢？”
“雪拉說她記不得曾經替佩瑪編小做過什麼，但這也不能說是絕對的，探長。我們的小經常外出，各種地方都去，各種人都做，如果是幾個月前的事，恐怕很難記得。雪拉自己也不十分肯定，她只說記不得曾經去過那兒。但說真的，探長，就算這是一出惡作劇，我不明白怎會引起你的興趣？”
“我馬上就要告訴你。威伯小到達威爾布朗姆胡同十九號之後，走進屋內，進入客廳。她說這是你的指示，對嗎？”
“不錯，”瑪汀戴小說：“佩瑪績小說她也許會遲一點才回家，要雪拉進屋內等候。”
“當威伯小走進客廳之後，”哈卡斯特繼續說：“發現地板上躺著一個死人。”
瑪汀戴小把眼睛睜得滾大，瞪視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說‘一個死人’嗎？探長。”
“一個被謀殺的人，”哈卡斯特說。“說正確一點，是被刀子戳死的。”
“天，老天爺！”瑪汀戴小說。“那孩子一定難過極了。”
想來瑪汀戴小是那種用辭含蓄的人。
“瑪汀戴小，寇裏這個姓氏對你有何意義嗎？r．h．寇裏先生？”
“沒有，我想沒有。”
“在‘都會和地方保險公司’做事？”
瑪汀戴小仍然搖頭。
“真是令人爲難，”探長說。“你說佩瑪績打電話給你，要求雪拉·威伯在三點鍾到她家去，佩瑪練小卻否認這件事。
雪拉·威伯到達後，發現了一具屍
。”他懷著希望地等待。
瑪汀戴小茫然地看著他。
“簡直不可信。”她表示不贊同地說。
狄克·哈卡斯特歎口氣，起身。
“你這地方不錯，”他客氣地說。“你大概經營許多年了罷？”
“十五年了，我們一直做得很好。開始時規模很小，直到人手足夠後才擴充營業，目前我雇有八名小，工作幾乎做不完。”
“我看你們做了不少的文學作品。”哈卡斯特端詳著牆上的照片。
“是的，剛開始時，接的都是作家的生意。我曾爲著名的恐怖小說家蓋瑞·格瑞森當了許多年的秘書。事實上，我是得他之助才開創這服務社，我認得不少他的同行作家，並且獲得他們的推薦。我對作家所需要的特別知識非常豐富，在必要的研究上，我提供相當有用的服務——日期、引文、法律常識、警方辦案的程序、詳細的毒葯一覽表等等這一類事物。還有，當他們的小說背景涉及異
時，我也提供一些外飯店的名字和住址。從前的讀者並不十分在意正確的描述，但今天讀者的要求就不同了，他們往往會直接寫信給作者，指出任何可能的錯誤，甚至小小的瑕疵也不忽略。”
瑪汀戴小停頓下來。哈卡斯特禮貌地說：“我相信你有十分的理由自豪。”
他向門口走去，我爲他開門。
外面辦公室裏的三位小正准備要下班。打字機都覆上了罩子。接待小伊娜，一手拿著鞋跟，一手持著鞋子，可憐兮兮地站著。
“我才買了一個月而已，”她哭喪著臉說。“而且價錢昂貴，都是那討厭的鐵柵——就是離此不遠那家蛋糕店轉角的鐵柵，勾掉了我的鞋跟。我無法走路，只好
掉鞋子，挾著面包走回來，可是現在我如何回家，如何搭公共汽車呢？我真的不知道——”
說到這裏，伊娜發現我們走過來，趕緊將高跟鞋藏起來，怯怯地瞥了瑪汀戴小一眼。我們的瑪小是不喜歡高跟鞋的人，她自一己穿的就是軟皮的平底鞋。
“謝謝你，瑪汀戴小，”哈卡斯特說。“抱歉打擾你這麼久，如果有什麼事發生——”
“一定的，”瑪汀戴小唐突地打斷他的話。
當我們坐進車子時，我說：“你曾經懷疑雪拉·威伯的話，但事實證明她所講的並不假。”
“好啦，好啦，”狄克說。“算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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