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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下的謀殺案》第六節

第2小節
阿嘉莎·克莉絲蒂作品

  [續豔陽下的謀殺案第六節上一小節]很叫對方安心的語氣說:“對不起,要讓你經曆這些事,你叫——琳達,是吧?”

  “是的,我叫琳達。”

  她的聲音有種悶悶的喘息聲,一般女學生特有的聲音,她的兩手無助地擱在他面前的桌上——很可憐的一雙手,又大又紅,骨頭很大,手腕很長。溫斯頓想:“孩子不該牽扯到這種事情裏來,”他用撫慰的語氣說:“這些事情沒什麼好緊張的,我們只要你把你所知道而我們大概可以用得到的資料告訴我們,如此而已。”

  琳達說:“你是說——關于艾蓮娜的事?”

  “是的,你今天早上有沒有看到她?”

  小女孩搖了搖頭,“沒有,艾蓮娜一向很晚才下樓來,她都在chuang上吃早餐的。”

  赫邱裏·白羅說:“你呢?小jie。”

  “哦,我很早起chuang,在chuang上吃早飯好無聊。”

  溫斯頓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早上你都做了些什麼事?”

  “呃,我先去遊了會泳,然後吃早飯,再跟雷德方太太去了鷗灣。”

  溫斯頓說:“你什麼時候和雷德方太太動身去的?”

  “她說她十點半在大廳裏等我,我當時怕會遲到,結果沒有,我們大約是在二十七分左右動身的。”

  白羅說:“你們到鷗灣做什麼?”

  “哦,我在身上搽了油,行日光浴。雷德方太太畫畫。後來,我到海裏遊泳,克莉絲汀回旅館去換yi服,准備打網球。”

  溫斯頓盡量用很隨便的語氣問道:“你還記得那大約是幾點鍾嗎?”

  “雷德方太太回旅館的時候?十二點差一刻。”

  “你能確定是這個時間——十二點差一刻?”

  琳達瞪大了眼睛,說道:“哦,確定的,我看了表。”

  “就是你現在戴著的這只表?”

  琳達低頭看了下手腕,“是的。”

  溫斯頓說:“借給我看看好嗎?”

  她把手伸了出來,他將自己的表伸過去比較了一下,再對對旅館牆上的鍾,他微笑道:“准得一秒不差。然後你就去遊泳了?”

  “是的。”

  “你再回旅館是——什麼時候?”

  “差不多一點鍾左右,我——後來——我就聽說了——艾蓮娜……”她聲音哽咽。

  溫斯頓上校說:“你——呃——和你後母之間相chu得還好嗎?”

  她一言不發地對他看了一分鍾,然後說道:“哦,還好。”

  白羅問道:“你喜歡她嗎?小jie?”

  琳達說:“哦,喜歡。”她又加上一句:“艾蓮娜對我很和藹。”

  溫斯頓有點不安地說:“不是個很殘忍的後娘,呃?”

  琳達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一點笑容。

  溫斯頓說:“那好,那好。你知道,一個家裏有時會有些問題——嫉妒啦,什麼的,女兒跟爸爸之間原本像好朋友一樣,後來他一心招呼新娶的太太,做女兒的心裏就不大舒服了。你可沒有這種感覺吧?呃?”

  琳達瞪著他,一副真誠的樣子說:“啊,沒有。”

  溫斯頓說:“我想你父qin——呃——心都在她身上吧?”

  琳達很簡單地說:“我不知道。”

  溫斯頓繼續說道:“我剛才也說過,家裏會有各式各樣的問題,吵架——爭鬧——這一類的事,要是夫妻之間有什麼爭執,對做女兒的來說,總不免尴尬。有沒有過這類的事?”

  琳達很清楚地問道:“你是不是說,我爹和艾蓮娜有沒有吵過架?”

  “呃——是的,”溫斯頓心裏暗想:“這種鬼差事——對一個孩子盤問她父qin的事,我爲什麼要幹警察呢?ma的,可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琳達很肯定地說:“啊,沒有。”她又加上一句說:“爹不跟人吵架的,他不是那種人。”

  溫斯頓說:“呃,琳達小jie,我希望你仔細地想一想,你知道不知道可能會是什麼人殺了你的後母?在這一點上,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或是知道點什麼,可以幫得上我們忙的?”

  琳達沈默了一分鍾!她好像正在從容不迫地對這個問題慎加考慮,最後她終于開口說道,“沒有,我不知道有誰會想要殺掉艾蓮娜。”

  她接著又說:“當然,除非是雷德方太太。”

  溫斯頓說:“你認爲雷德方太太想殺她?爲什麼呢?”

  琳達說:“因爲她的丈夫愛上了艾蓮娜,可是我並不是說她真的想動手殺掉她,我的意思是她覺得她希望艾蓮娜會死掉——這可不是一回事,對不對?”

  白羅很溫和地說:“對,完全不是一回事。”

  琳達點了點頭,她臉上起了一陣奇怪的*攣。她說:“而且,雷德方太太反正也不可能做那種事——殺人,她不是——她不是很暴戾的人,我想你們懂我的意思。”

  溫斯頓和白羅都點了點頭。白羅說:“我很清楚你的意思,孩子,我也同意你的看法。雷德方太太正像你說的那樣,不是那種會‘見紅’的人,她不會——”他靠向後方,半閉起眼睛,很小心地選擇他所用的字眼——“有突發xing的暴戾情緒——看到她的生活在眼前變得狹窄——看到一張她憎恨的臉——一段她恨的白se頸子——感覺到她的十指拳曲——想要扼進肉裏去——”

  他停了下來,琳達像抽搐似地由桌邊退了開去。她用顫抖的聲音問道:“我可以走了嗎?還有沒有別的事?”

  溫斯頓上校說:“好了,好了,沒事了。謝謝你,琳達小jie。”他站起來,爲她拉開了房門,然後回到桌子面前坐下,點上了一支香煙。“呸,”他說:“我們幹的真不是好差使,我可以告訴你,我覺得真不該對一個孩子問她父qin和她繼母之間的關系,這多少有點像讓做女兒的把繩圈套在她老子脖子上。不過,再怎麼說,事情總還是要做的。謀殺案到底是謀殺案,而她又是最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過她在這方面沒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倒讓我覺得是件叫我感激不盡的好事。”

  白羅說:“不錯,我猜你也是這樣想。”

  溫斯頓有點尴尬地咳嗽一聲道:“對了,白羅,我想,你最後有點太過分了,說什麼伸手扼進肉裏之類的話!這種想法實在不該說給孩子聽的。”

  赫邱裏·白羅沈吟地望著他說:“你認爲我是在把這些想法灌輸到她的腦袋裏嗎?”

  “呃,難道不是嗎?承認了吧。”白羅搖了搖頭,溫斯頓轉了個話題。他說:“說起來,我們從她那裏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來,只不過間接地給雷德方太太提供了不在場證明,要是她們從十點半到十二點差一刻這段時間裏都在一起的話,那克莉絲汀·雷德方就沒嫌疑了,嫉妒妻子身分的嫌犯退場。”

  白羅說:“還有比這更好的理由讓她擺tuo嫌疑,我深信在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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