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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鎖的房間》第20章

瑪姬·史菊華作品

  埃那·隆的辦公室是在昆斯荷曼街市警局大樓靠後面的地方。他可以看到窗戶外地上的那個大洞——在那裏,一棟guo家警察局大樓將會按照時間進度表慢慢地蓋起來,然後遮住這裏的視野。從這個超現代雕塑中,斯德哥爾摩警方會將他們的觸角向每個方向延伸,緊緊掌握住瑞典那些無精打采的市民,或至少某些市民,畢竟他們不會全都移民或自殺。

  新的警察局興建的地點和它龐大的ti積曾經被猛烈地抨擊,但是警方總有他們的辦法——只要能讓大樓蓋起來。

  這些警察,或是更明白地說,一些在高位的人,他們實際上尋求的是權力,這是近幾年來秘密主導整個警方行動的理念。因爲警察從未在瑞典的政治環境中成爲獨立的權力決定因素,因此只有少數人了解整個權力核心的想法。也就是爲了爭權奪利,所以最近幾年裏警察才會有種種反常且令人不能理解的、永無止境的掠奪行爲。

  這棟新的建築物便代表新權力的重要象征。從這裏,中央集權主義再次興起;它也是對抗當地——在這裏可以看作是瑞典這個guo家——圈外人耳目的城堡。在這當中有一個想法很重要:瑞典人民始終在嘲笑警察,而不久就沒有人會再嘲笑了。他們大概是這樣期待著。

  然而除了對少數幾個人,所有這一切已不再是一種虔誠的熱望;如果碰巧走了好運,而且還有適當的政治上的援助,就有可能醞釀出一個恐怖內閣。不過,目前昆斯荷曼岩地上還只挖了一個大洞。

  從隆的窗戶仍然可以看到保斯街和庫諾保公園茂盛的樹木。

  馬丁·貝克從隆的書桌那兒走到窗邊站著。從這兒他可以看到卡爾·愛得溫·斯維瓦住的那棟房子的窗戶。他的心髒被一顆子彈穿過,躺在那兒兩個月,沒有一個人知道。

  “在你成爲銀行搶劫案專家之前,你調查過一件凶殺案,”馬丁·貝克說,“死者的名字叫做斯維瓦。”

  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專家!”他說。“哦,天啊!”

  隆不是那種不莊重的人,但是他的氣質和馬丁·貝克迥然不同,所以他們總是很難在一起合作。

  “是的,沒錯,”隆說,“我被調差之前是在chu理那件案子。”

  “調差?”

  “是啊,調到這個特別小組。”

  馬丁·貝克覺得頭很痛,幾乎要昏了過去——也許是因爲隆下意識地用了一個軍事專門術語。從兩年前他就不曾用過這種說法了。

  “你得出什麼結論了嗎?”馬丁·貝克問道。

  隆用拇指摸了摸他紅se的鼻子說: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管這檔子事,你知道嗎?你問這要幹嘛?”

  “因爲你大概也知道,這件案子已經轉給我了——當作是在治療吧,我想。”

  “噢,”隆說,“那只是個無聊的案子。剛開始看起來像是偵探故事,一個老頭在反鎖的房間裏被槍殺,然後……”

  他突然沈默了下來,好像是爲某件事感到慚愧。這也是他吊人胃口的把戲之一,你必須一直求他。

  “你要說什麼?”

  “噢,甘瓦德說我應該馬上逮捕我自己。”

  “哦?爲什麼?”

  “因爲我是嫌疑犯。你不知道嗎?也可能是我開槍殺了他,在這裏,從我的房間,從窗戶開槍。”

  馬丁·貝克什麼也沒說。隆馬上變得不肯定地說:

  “嗯,當然他只是在開玩笑。何況斯維瓦的窗戶從裏面關著,窗簾是拉下的,窗棱也沒有被打破,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我的槍法很差。有一次我連二十五碼以外的一頭鹿都沒打中。從那一次之後,我的父qin就不再讓我玩槍了,我只能背著他的熱shui瓶和白蘭地酒,還有三明治,所以……”

  “嗯?”

  “你看,從這裏到那裏的距離大概有八百尺。一個用來福槍射擊,卻連二十五碼外的鹿都打不中的人,當然不可能從這裏用手槍殺了他。噢,我的意思不是……對不起……”

  “你不是什麼意思?”

  “唉,這對你可能沒什麼幫助,在這裏扯一些關于槍和射擊之類的事。”

  “沒有關系。那件案子你究竟花了多少功夫?”

  “只做了一點點。我說過了,我做了些調查,但是在那之前已經有人把那裏弄得亂七八糟了。然後我打電話給檢驗單位,問他們有沒有人用石蠟做斯維瓦的手紋鑒定,結果是沒有人做過;而且更糟糕的是……”

  “什麼?”

  “噢,屍ti被擡走,還燒成了灰,真是個完美的故事。真是個爛調查!”

  “你調查過斯維瓦的背景嗎?”

  “調查過,只是還沒有那麼深入,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試著找到答案。”

  “是什麼?”

  “嗯,如果他是中彈身亡的,一定找得到子彈。但是我沒有聽說有任何彈道檢驗的結果,明白嗎?所以我打電話給那個做解剖的家夥,嗅,其實是個女孩。她說她發現有一顆子彈,而且把它裝進入一個信封裏面,然後放到某個地方。真是個粗心的家夥。”

  “然後?”

  “她找不到了!就是那個信封。我告訴她一定要找到,然後要送去做彈道試驗。之後案子就不是我在管了。”

  馬丁·貝克望著保斯街上那一排高樓,用右手摸著鼻梁沈思。

  “埃那,”他說,“你個人覺得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你的看法如何?”

  一個警察只會在最qin近的朋友面前對正式的調查結果發表他個人的意見。馬丁·貝克和隆,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

  隆坐著沈默了一段時間,顯然他腦中正想著的事情並不太愉快。過了一會兒他說:

  “這樣說吧,我相信當巡邏警察把門打開的時候,公寓裏有一把左輪槍。”

  爲什麼是左輪?答案很簡單,因爲沒有彈匣。雖然如此,隆的思路還是很清楚的。那把左輪一定掉在地板上某個位置上,例如在屍ti的下面。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屍ti移走之前,不論是巡警或是加斯塔森都應該沒有發現它。而現在也無法確定在屍ti移走之後,他們是否檢查過地板。

  “你知道亞道·加斯塔森嗎?”

  “當然知道。”隆在他的椅子上有些局促不安。

  但是馬丁·貝克不再繼續追問不愉快的事。他換了個話題:

  “埃那,還有一點很重要。”

  “什麼?”

  “你有機會跟克力斯辰森和卡斯穆說話嗎?我星期一來這裏的時候,他們只有一個人當班;而現在一個人去度假,一個人請假。”

  “當然,我把他們兩個人叫到辦公室來過。”隆說。

  “那麼,他們說了什麼?”

  “當然他們還是根據所寫的報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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