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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證人

第2小節
e·s·加德納作品

  [續憤怒的證人上一小節]她對他的前科一無所知,但因深愛他而甘願做他的後盾。”

  “你和她談過了嗎?”梅森問。

  “談過幾次,我試著用委婉的方式告訴她。我跟她說,那或許只是一篇新聞報導罷了。你瞧,頭兒,他們剝奪了科爾賓的公民權。他們從他妻子那裏拿走了一些錢作爲證據,說這些錢是贓物的一部分。”

  “那麼現在她一無所有了嗎?”

  “對,一無所有。科爾賓留給她40美元,而他們卻全把它拿走了做證據。”

  “今晚我要連夜開車,”他說,“告訴她我明天趕回來。”

  “我一度很爲此事犯愁,”德拉·斯特裏特說,“你幹嘛要打電話回來?爲什麼不好好呆在那兒釣魚?又爲什麼讓你的名字出現在報上?”

  梅森笑著把電話挂了。

  保羅·德雷克,德雷克偵探事務所的一名偵探,走進了梅森的辦公室,坐到大椅子上,說:“佩裏,你遇到棘手的事了。”

  “怎麼了,保羅?難道你在傑布遜城的偵探工作沒有眉目嗎?”

  “有,但我們的所得卻並非你的所盼,佩裏。”德雷克解釋說。

  “怎麼回事?”

  “你的委托人有罪。”

  “接著說下去。”梅森說。

  “他留給妻子的錢正是保險櫃裏被盜贓物的一部分。”

  “他們怎麼知道那就是失竊的錢款?”梅森問道。

  德雷克從口袋裏掏出筆記本說道:“大ti情況是這樣的:工廠經理治理著整個傑布遜城。沒有任何私人財産。這裏的一切都由傑布遜公司掌管著。”

  “連一個小行當也沒有?”

  德雷克搖了搖頭:“除非你把拾垃圾也算在內。沿著峽谷5英裏的地方住著一個老頭,他有一個養豬場,還常撿垃圾。他應該收藏著他曾經掙得的第一枚5分鎳市。他常把錢放在罐子裏埋起來,因爲這一帶沒有比離艾文霍城更近的銀行了。”

  “盜竊是怎麼發生的?盜賊們一定是躲在乙炔燃料箱裏混進來的,然後……”

  “他們是在公司倉庫外遇到燃料箱的。”德雷克說,然後他接著說:“芒森,那個守夜人喜歡在午夜前後喝上一大口威士忌。他說酒可以幫他提神。當然了,他是不該喝酒的,而且也不該讓人知道,但是的確有人知道了這事兒。他們在他喝的威士忌酒裏放了蒙葯。所以當守夜人像往常一樣喝上一大口,上chuang之後就睡死了。”

  “有什麼證據指控科爾賓?”梅森問。

  “科爾賓有過這方面的前科。公司規定禁止雇傭有犯罪記錄的人,科爾賓靠隱瞞他的過去才獲得了一份工作。經理弗蘭克·伯納爾發現了這一情況,在發生盜竊的當天晚上8點左右派人叫來了科爾賓,命他離開城裏。伯納爾同意科爾賓的妻子和孩子一直住下去,直到科爾賓在另一個城市有新的落腳地。科爾賓上午退了職,後來給了妻子那些錢,而那些錢恰好是所盜款項的一部分。”

  “他們怎麼知道的?”梅森問道。

  “有一點我不太清楚。”德雷克說,“伯納爾這個家夥聰明絕頂,而且傳聞說他能證實科爾賓的錢就是保險櫃裏的錢。”

  德雷克停了半晌,接著說:“正如我剛才所說,距離最近的銀行在艾文霍城,公司每月以現金發放兩次薪shui。出納拉爾夫·內斯比特想安裝一個新保險櫃,但是伯納爾拒絕批准這項費用。因此公司要求伯納爾和內斯比特回到芝加哥總部辦公室彙報情況。有謠言說上面要炒伯納爾的鱿魚,而代之以內斯比特。公司的一些董事對伯納爾不悅,這次可是天賜良機。他們發現了內斯比特的那份指出舊保險櫃已經過時的報告,而伯納爾壓根兒就沒按報告行事。”他歎了口氣。問道:“什麼時候開審,佩裏?”

  “預審安排在星期五上午。我倒要看看他們對科爾賓究竟掌握了什麼證據。”

  “他們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備等著與你交鋒。”保羅·德雷克提醒說,“你最好小心點,佩裏。那個地方檢查官有錦囊妙計,可能會讓你猝不及的。”

  盡管已做了很久的公訴人,艾文霍縣的地方檢察官弗農·弗拉什爾在被請去和佩裏·梅森針鋒相對時還是顯得有些緊張,但是緊張背後他也有些song有成竹。

  哈斯韋爾法官意識到他已成爲公衆的注視對象,所以嚴格秉章行事,以致于有些矯揉造作。

  但是使佩裏·梅森惱火的卻是公衆的態度。他覺得在他們看來,他根本不是打算捍衛委托人利益的律師,而是惡魔般的法律魔術師。保險櫃被盜震驚了整個社區,人們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卻堅定地認爲這一次耍任何法律伎倆對梅森都將無濟于事。

  弗農·弗拉什爾沒有將他的驚人的證據當做快速了結此案的壓軸戲,而是一開始就把它派上了用場。

  弗蘭克·伯納爾以見證人的身份描述了保險櫃的位置,確認了幾張照片,然後身ti向後靠了靠,地方檢察官突然發話:“你有理由認爲保險櫃已經過時了嗎?”

  “是的,先生。”

  “你的同事拉爾夫·內斯比特先生曾向你反映過這個情況嗎?”

  “是的,先生。”

  “那麼對此你采取了什麼措施?”

  “你是想盤問你自己的證人嗎?”梅森有點驚奇。

  “讓他回答問題,你會明白的。”弗拉什爾嚴厲地說。

  “說吧,回答他的問題。”梅森對證人說。

  伯納爾換了個較舒服的姿勢:“我做了3件事,以保證職員薪金的安全,節省拆裝保險櫃的高額費用。”

  “哪3件事?”

  “我專門雇傭了一名守夜人,安裝了所能買到的最好的防盜警報器,此外還安排艾文霍guo民銀行爲我們編製了職員工資表,並記錄每份薪金中每張20美元鈔票的號碼。”

  梅森突然坐直了。

  弗拉什爾得意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伯納爾先生,你是想讓法庭認爲你掌握著15日待發的薪金的鈔票號碼嗎?”他不禁沾沾自喜地說。

  “是的,先生。但不是全部,你知道。那太費時間了。不過我有所有面值是20美元的鈔票的號碼。”

  “那麼是誰登記的那些號碼?”檢查官問。

  “銀行。”

  “你帶了那份號碼單子嗎?”

  “是的,我帶了,先生。”伯納爾拿出了一份單子,“我認爲,”他冷冷地看了內斯比特一眼說,“這些預防措施比起安裝一個新保險櫃要來得便宜。”

  “我提議將這份單子收爲證據。”弗拉什爾說。

  “稍候,”梅森反對說,“我有些問題。你說這份單子不是你寫的,對不對,伯納爾先生?”

  “是的,先生。”

  “你知道是誰的手筆嗎?”梅森問道。

  “是艾文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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