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刑事被派到西口警局首次擔任刑事時,調查一課課長佐佐木探長就有所擔心。
想當刑事,需要在警察學校接受約一年的一般教育後,至各派出所執勤兩三年,再表明自己希望轉入刑事部門,經過局長的推薦後,才能成爲刑事。
所以,三井的成績也很優秀。
佐佐林擔心的是另外一回事,但,他不知道如何向對方說明才好。
“坐下吧!”他讓26歲的年輕刑事坐下。
三井刑事兩條修長,神情略帶緊張,凝視著此後將成爲自己上司的佐佐木。
“你在警校的成績很優秀,推薦書上也寫著是很傑出的青年。”
“謝謝。”
“只有一件事令我擔心。”
“什麼事?”
“知道你爲何被派至這西口警局嗎?”
“這裏的一位幹練刑事在調查搶劫銀行的殺人事件時殉職,缺少一位刑事,所以才派我前來。”
“不錯。姓今井的幹練刑事兩星期前殉職了,他是前往逮捕持槍搶劫附近銀行的強盜時,被對方射殺死亡。你知道他爲何會死嗎?”
“不知道!”
“囚徒是一名21歲的年輕男人,相貌酷似今並刑事已死的獨生子,結果即使是像他這樣幹練的刑事,持槍時也成爲感情的俘虜,扣扳機時稍微躊躇的一瞬間,就這樣被對方射中了。”
“那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根據你的推薦函,你在派出所執行勤務時,附近家庭主婦和孩童都很喜歡你,認爲你是溫柔的警察。”
“我只是實踐作爲公仆的服務心願。”
“這我知道。但是,這裏並非派出所,是調查一課,你此後要面對的不是家庭主婦和孩童,而是殺人凶手。”
“這點我很明白。”
“只是心裏明白不夠!在這裏,溫柔會導致送命!對方持有手槍時,你若不先開槍,那你就會死亡。當然,也不能任意開槍,但,在對方想開槍時要首先製敵,你能夠做到嗎?”
“我想可以做到。”
“你認爲憎恨罪惡卻不憎恨人這句話如何?”
“非常合理……”
“那就不行!一定要忘掉這類模棱兩可的話。我們刑事必須憎恨凶手、憎恨殺人者,並且將其逮捕,這其中沒有感情的余地。”
佐佐木嚴肅地凝視著年輕的三井刑事,轉身叫來資深的安田。“喂,安田,從今天起,你和這位三井刑事搭檔。知道我希望你怎麼做吧?”
“知道。”安田刑事微笑。“只要不讓他夭折就行了,對不?”
在自己分配到的辦公桌前坐下,三井不滿似地望著安田刑事,說:“課長所說的……”
“是指憎恨人不憎恨罪惡嗎?”安田刑事邊微笑、邊看著成爲自己搭檔的年輕人。
他的神情像是世間的正義全由他一人背負,看樣子應該是很認真生活,有著目前的青年難得一見的溫柔吧!但,刑事這種行業,愈善良的年輕人總是愈早死。
“我還是覺得那句話正確。”三井頑固地說。“不管任何凶手!應該皆有犯罪的動機,漠視其動機,未免太缺乏人了。”
“人……是嗎?”
“刑事也是人吧?這樣有什麼不對?”
“別這樣生氣!確實,刑事或凶手都是人,但,你從這扇窗戶往外看!”
安田用力打開背後的玻璃窗,瞬間,鬧市的喧鬧聲傳進屋內。暮已籠罩大地,霓虹燈展現著鮮麗的
彩。
“在這轄區內,以平均每兩天一次的比例發生殺人或搶劫事件,雖然不能說是全部,但大部分動機都是爲了錢,爲錢而殺人,爲了擁有巨額金錢玩樂而隨心所慾地殺人。而對那樣的凶手,如果你悠哉地說憎恨罪惡卻不憎恨人,就會如課長所說的夭折了。何況,其中甚至還有以殺人爲樂的家夥,面對那種人的時候,你只好毫無顧慮地比對方早開槍了。一旦猶疑不決,自己反而會被殺。”
“你的話我並非不明白,但是……”
“我已很頑固了,沒想到你也是一樣。不過,不久你就會深切會到自己的想法太過于天真了,只是若臨死前才知道,根本毫無意義,所以在那之前,我會如母
守護雛
般守著你。因此,若發生事件,你不能離開我身邊。”
“我能自行保護自己的。”
三井刑事正說著時,課長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
佐佐木抓起話筒,神情顯得很緊張,邊接聽,邊環視辦公室內。但,眼前能夠出勤務的人,除了安田刑事以外,就只有新來的三井刑事了。
“安田,是殺人事件。”挂斷電話後,佐佐木對安田刑事說。“地點在溫泉飯店‘三良’。你立刻趕去,似乎有年輕女人被殺害。”
“知道了。”安田刑事點頭說,並催促三井刑事:“孩子,我們走吧!”
兩人沖出辦公室。
“能不能不要叫我孩子?”邊跑下樓梯,三井邊說。
“我已經48歲了。”安田也邊跑邊回答。“依我看,你還是孩子呢!”
下午7時過後,天完全黑了,霓虹燈的七彩光輝更加燦爛。
在西口警局附近,有一包括兩家大型百貨公司的商業區,入口
是各種歌廳和電影院,穿過這一帶,眼前立刻見到賓館和土耳其浴室林立。“三良”是其中一家賓館。
房間數爲16間,在這一帶,應屬于中等級的賓館。外觀造型雖是模仿西洋的城堡,卻因爲建築物太小,反而顯得很庸俗。
當然,安田也曾聽喜歡上賓館的人說過,所謂的賓館就得有適當的庸俗,才不會使人産生抗拒感。安田邊想著也許真的是這樣,邊帶領三井刑事入內。
派出所的年輕巡佐站在發生命案的房門前,迎接安田兩人。
“三良”的中年女經理臉蒼白,對安田說:“我這裏是第一次發生這種可怕的事。”
“賺錢的行業總是難做的。”
安田進入房內。
模仿皇室使用的華麗鋪上躺著全躶的年輕女人,已經死亡。
空調機發出低聲。
“這太過分了。”安田咋。
是年輕、容貌姣美的女人,纖細的粉頸上勒著浴帶。但,令安田皺眉的是女人身
上被虐待的傷痕!
兩邊房自*頭上方被割開呈石榴狀,血已經凝固,但在此之前一定流了不少血,白
單吸足血液,已染成鮮紅
,血流過的漬痕在白皙的肌膚上形成一條紫黑
帶狀。
而且,毛不太多的*部不知何故著可樂空瓶,深入將近三分之一。這個房間附設冰箱,裏面放有飲料,可能是冰箱裏的可樂瓶吧!
安田擡起頭。天花板是一面大鏡子,鏡中映出女人的慘屍!
“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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