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被燒死的馬票兜售員上一小節]不,我得到了。一切都是新奇的——然而是相反的。我們以前得出的結論都給推翻了。你看妙不妙?不過還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全是造化那個沒眼睛的小魔鬼在作祟——還有和他合作的另一個魔鬼——不是沒眼睛的魔鬼——是人間的魔鬼。”茶送來了,他呷了一口說,“上帝啊!這是在哪兒買的茶?爲什麼要買茶喝?喝茶是一個更大的罪孽。好了,好了。想一想那個警察吧。安德伍德告訴你了嗎?”
“他對我說,你懷疑那個警察——認爲是他在那裏行竊,當你對他進行檢查時,發現自己錯了。我想這就是你剛才說的把我們得出的一切結論推翻了的意思。其實你什麼也沒有推翻。那不過是你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東西推翻了。我們可從不懷疑這位警察。”
“是啊,忠誠的部隊,這就是警察部隊。”
“讓我懷疑一位素來表現很好的警察,只拿出籬笆上有人爬過的痕迹這點證據是不夠的。”
“非常正確。信任高于事實。但事實是有作用的。確實有一個長著黑汗毛的人在籬笆上挂掉了一塊皮肉。你只要找到那個人,把那點皮肉和他對上了,案子就結了。這個人不是你們那位警察。從他手上沒有挂掉那些皮肉。他叫太平車軋了,但這並不是他的死因。使他致命的是槍擊。子彈從喉嚨的左側穿入,還留在脊骨裏。”
“上帝啊!”勞馬斯不禁大叫了一聲。
“一點不假。這件事很有啓發的。很可能在著火的時候,那個長著黑汗毛的人匆忙地從後邊離開史密斯先生的房子,和你們的警察相遇,開槍打死了他。現在你們該知道了,爲什麼這個可憐的人沒有報火警,爲什麼當太平梯車開過來撞上他時,他正手膝著地趴在
溝裏。不能說話,無法呼救,太可憐了。他當時一定在想,整個世界都在行動起來要毀滅他。勞馬斯,昨天晚上魔鬼可開心了。但是他還沒有幹完哩。”雷吉掏出一個小紙盒放在桌上。“殺死你那位警察的子彈就在這裏。”
勞馬斯察看這粒子彈,厭惡地哼了一聲。
“你是不相信的。我可以肯定,子彈口徑是0.455毫米。是從一支軍用手槍打出來的。但是已經軋癟了,無法和某一只具的手槍聯系起來了。甚至連來複線都看不出來了。都是因爲那輛太平梯車,把他軋倒了,毀掉了謀殺的罪證。算這個壞蛋運氣。還不止這個呢——”他又掏出一個硬紙盒。“這是從
溝汙泥裏找到的碎銅片,是彈殼。也是消防隊壓碎的。使用這顆子彈的那支手槍的特有標記也被破壞了。這事兒真有意思。再想想那位史密斯先生吧。興許在他被火化之前——他的房子起火之前,他還沒有完全死去呢——他也是被槍殺的。”
“真是活見鬼!”勞馬斯大叫道。
“是的。這一類鬼事情還不少哩。子彈從史密斯的左頰射入,留在顱底了。子彈口徑也是0.455毫米,很可能也是從一只軍用手槍打出的。但是子彈已經扁成了蘑菇形,而且也裂開了,你看。”他向勞馬斯遞過去第三個硬紙盒。“所以,這些子彈仍然不能幫助我們找到那支手槍和使用它的人。這是又一次魔鬼的機緣。在史密斯先生的旁邊沒有發現彈殼。這並不是機緣,而是罪犯的預謀。真是個行動機敏幹事利索的家夥。他這一把火燒得真不錯。他真是交了異乎尋常的好運。這實在令人憤慨。我決不允許事情的發展有利于殺人凶手。不行,勞馬斯!”
勞馬斯聳了聳肩。“事情要跟你鬧別扭,你不服氣也是沒有用的。”
“啊,不對,不對。正是爲了這個我才生活在世上。不然,我們還活在世上幹什麼?”
“我愛的雷吉納爾德!要堅持事實。你講了一個非常奇特的故事。有個人沖進史密斯的家,開槍打死了他,又放了一把火,然後跳過後邊的籬笆,打死了警察,之後便逃之夭夭。這裏有幾
難以解釋吧,啊?”
“這整個事情充滿著疑窦,但是事情發生了。”
“這兩個人被打死了。但那人爲什麼要闖進象史密斯那樣的破地方,開槍打死他呢?”
“我沒有說他闖進來。我只是說,他出走時折斷了柵欄。他可能是史密斯請來的。至于他爲什麼要打死他,我就不得而知了。這個遭人暗算的史密斯先生究竟是誰呢?這該由你調查了。”
“說也奇怪,誰也沒有聽見這兩聲槍響。”
“啊,不,一點也不怪。在房子附近的鐵路和公路傳來的一片嘈雜聲中,一支小小的左輪手槍的響聲太微乎其微了。這個能幹的家夥已預見到這一點。別費時間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史密斯究竟是誰?他是幹什麼的?安德伍德向你提供過什麼嗎?從消防隊那裏有什麼所得嗎?”
勞馬斯抓起了話筒和警察長貝爾通話。“福圖恩先生已經來了。他說那位警察是被槍殺的。什麼?啊?安德伍德在你那裏嗎?和他一塊來吧。”
貝爾和安德伍德進來了。在和雷吉的目光相遇時,安德伍德嚴峻的臉上帶著一種譴責別人的得意神情。“不錯,你們那位警察已經清白了,”雷吉說,“他是在執行任務時死去的。我們打算怎麼辦吧?”
貝爾說:“我正在和安德伍德說,你一定會把事情搞清,不讓這位警察蒙受不白之冤的,福圖恩先生?”
“要我來搞,是嗎?”
“哎,你已經搞清了。”貝爾轉向勞馬斯。“這樣一來,這事成了一件大案子了。”
“一點不假。”勞馬斯做了一個鬼臉。“全力以赴吧,貝爾。史密斯也是被槍殺的額。兩個都是被0.455毫米口徑軍用手槍打死的。現在使用的該有幾千支這種手槍啊?”他指了指雷吉拿出的物證,“可你永遠也無法證明,究竟是哪一支打了這兩槍。這就是福圖恩先生提供給我們的破案線索。”
“啊!”貝爾沖著那變形了的子彈和碎彈殼皺起了眉頭。
“太難辦了。”
“我給你們的線索還不止這些,”雷吉喃喃地說,“還有作案人的皮膚是黑的,手上還挂掉了一塊皮。在和史密斯先生相識的人當中,那黑皮膚的,又想殺死他的人有誰?有什麼想法嗎,安德伍德?”
“不,先生,還沒有。不過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那位警察對鄰街一個巡警講過,他一連幾夜都看到有一男一女在櫻桃巷遊蕩。”
“哦!一男一女。恩,那麼,在史密斯的生活中,他都認識哪些女人?”
安德伍德搖了搖頭。“有關史密斯的生活的情況,我一點都不知道。他是四年前搬到那所破房子裏去的。一人獨居。鄰居們說,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他們認爲他是退休了, 不象有什麼正式職業,但是在夏天,他白天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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