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獨一無二的案子上一小節]想你已經知道了,他和妻子得不好,傭人們注意到他對妻子的態度變了,而且有很長時間。到上個星期,他幾乎不和她說話了。他們說他變成了另一個人,心事重重,沈默寡言——也許是因爲和妻子的關系,也許是因爲別的事情。”
“據我所知:事實恰恰相反,”德侖特坐到窗臺上,手敲著膝蓋答道。“首先,沒有發現武器。我找過,你也找過,屍附近連武器的影子也沒有。第二,手腕上有傷痕,是抓傷,我們只能認爲是與別人搏鬥時留下的。第三,有誰聽說過自殺時對著眼睛開槍的?我聽旅館經理講了一條線索,這在案件中是個很奇怪的細節,曼特遜出門時穿戴十分整齊,卻忘記帶假牙了。自殺的人穿戴整齊,想留下一具
面的屍首,怎麼會把假牙忘了呢?”
“最後一點我沒聽說,”莫奇警長承認道。“不過從其他幾點看,我也在考慮這不是自殺。今天一上午我都在尋找線索。你要做的也是同樣的事情吧。”
“正是這樣。看來這樁案子的確需要費費腦筋。莫奇,咱們一起努力,把精力放在最大範圍的懷疑上——咱們得懷疑住宅裏的每一個人。”
“真是好笑,”警長答道,“不過做爲破案的頭一點,這樣做倒是唯一妥當的辦法。”
德侖特問道:“你去過臥室了嗎?”
警長點了點頭“我去過曼特遜和他妻子的臥室,沒有什麼收獲。他的房間簡樸空蕩,連貼身男仆也沒有雇。房間就像個地窖,只有一些服和鞋子。房間通曼特遜太太的臥室——那兒可不是什麼地窖。依我看,夫人很喜歡漂亮玩藝兒。可是發現屍
的當天上午她就搬出去了。”
德侖特一邊做著筆記,一邊喃喃地說著。“這個房間是怎麼回事?”
“他們叫它圖書室,”警長說。“曼特遜在這兒寫東西;他在家裏的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兒。自從他和妻子鬧翻以後,他每天晚上都獨自待著,住在這裏時就來這兒。據傭人們說,他最後一次活著露面也是在這裏。”
德侖特見他這麼說,來到所謂的圖書室,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莫奇先生說。“我們每張紙都看了,發現唯一不同尋常的東西就是幾疊鈔票,數目很大,還有十幾小包沒有加工過的鑽石。我讓邦納把它們放在更安全的地方。看來曼特遜最近開始購買鑽石,搞投機買賣——還是談談眼前的事吧。”德侖特看了看筆記本。“你剛才說,曼特遜最後一次活著露面,是‘據傭人們說’,這意思是——?”
“他睡覺前和妻子談過話。剛才我是說,那個叫馬丁的男仆最後一次是在這裏見到他的。我昨天晚上和他談過。”
德侖特想了一會兒,凝視著窗外灑滿陽光的山坡。“讓他再對我說一遍,你會厭煩嗎?”
莫奇先生拉了拉鈴,一個臉刮得很幹淨、身穿漂亮製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是德侖特生生,曼特遜太太授權他檢查房子,了解情況,”莫奇解釋道。“他想聽你再說一遍。”馬丁鞠了一個躬。
“我最後一次見到曼特遜——”
“不,還講不到這兒呢,”德侖特平靜地打斷他。“講一講整個晚上你見到他的情形——也就是晚餐以後。盡量詳細一些。”
“晚餐以後?——好吧。我記得曼特遜先生和馬洛先生在花園裏來回踱步談話。他們從後門進來時,我聽到了曼特遜先生的話。我記得的話是:‘哈利斯如果在那兒,那麼每一分鍾都很重要。你得馬上動身,一句話也不要對別人說。’馬洛先生回答說:‘很好,我這就去換服,然後就動身——’接著馬洛先生回到自己的臥室,曼特遜先生步進圖書室,拉鈴叫我,他交給我一些信,讓我早上交給郵差,還讓我別去睡。這時馬洛先生來了,勸他乘著月
去坐車兜鳳。”
“奇怪。”德侖特說。
“我也這樣覺得。可是我想起來剛才聽到‘一句話也不要對別人說’。以爲乘月兜風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
“那是幾點?”
“大約十點吧。曼特遜先生向我吩咐完,就等著馬洛先生把車子開過來。接著他步進會客廳,曼特遜太太在那兒。”
傭人又說,“我們今年來這兒以後,還從未聽說過他進那間屋子呢。他一到晚上就坐在圖書室。那天晚上,他只和曼特遜太太呆了幾分鍾,接著就和馬洛先上走了。”
“你看見他們動身了?”
“是的,先生。他們向主教橋方向去了。”
“後來你又見到了曼特遜先生?”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吧,在圖書室裏。那時候大概是十一點十五分,因爲我注意到了教堂敲十一下鍾聲。我的聽覺是很靈的。先生。”
“我想曼特遜先生已經從櫃裏拿出了威士忌、蘇打和酒杯,他把酒放在那兒——”
德侖特做了一個手勢。
馬丁嚴肅地說道:“從生活條件來說,曼特遜先生算得上是很有節製的人。我爲他幹了四年,從沒有見他沾過烈酒,只是晚餐時喝一兩杯葡萄酒。午餐時極少喝,臨睡時有時喝一點威士忌和蘇打
。
“很好。那天晚上十一點十五分,他拉鈴叫你。你還能准確記得他說了什麼嗎?”
“先生,他的話並不多。首先,他問我邦納先生睡了沒有,我說他已經睡一會兒了。接著他說,他想找個人守夜到十二點三十分、可能會有一個重要電話。馬洛先生坐他的車去南安普敦了,他想讓我做工作,有電話就記下來,不必打擾他。他還要了一杯新鮮的蘇打,我想就這些,先生。”
“這是你最後一次聽見和看見他活著嗎?”
“不是,先生,過了一會兒,十一點半時,我正坐在食品室裏看書消磨時間,門開著,我聽見曼特遜先生上樓去睡了。我馬上去關了圖書室的窗戶,再把前門鎖好。我沒再聽到別的聲音。”
德侖特想了想。“我想你坐等電話的時候沒有打盹吧?”
“沒有,先生。”
“電話來了嗎?”
“沒有,先生。”
“沒有來。晚上這麼熱,我想你睡覺時一定開著窗子吧?”
“我晚上從不關窗子,先生。”
德侖特做完筆記,他站起身,垂著眼睛在屋裏來回走了一會兒,最後在馬丁面前停住腳步,他說:“我想再弄清幾個細節。你睡覺前去關圖書室的窗子,是哪一扇?”
“那扇法式窗于,先生。它開了一整天。門對面的那扇窗子很少打開。”
“懂了。你再解釋一下。你說你的聽覺很靈,曼特遜先生晚餐以後從花園走進屋時你聽到了。那他坐汽車出去以後,回來時你聽到了嗎?”
馬丁頓了一下說:“您提到這一點,先生,我想起來了,我沒有聽到。他在這間屋裏拉了鈴,我才知道他回來了。他如果是從前門進來的,我應該聽得見。但是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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