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髒汙了的月亮上一小節]都沒幹。她是皮膚白皙、有著一副童顔的小玲珑型女人。我早就聽說過她也是個孤獨的人。她的母
還在,可是,多年前把她寄養到孤兒院自己再嫁後,始終都沒有和女兒聯系過。
“我們通過電話後,”我先從昨晚的事情說起,“不久你就知道這起命案的發生了?”
“是的,是一位鄰居來告訴我。我立刻趕過去看,當時他已經斷氣了。”
“命案發生當時,附近的人沒有發現到什麼嗎?”
“目擊者一個都沒有。”
發現屍的是這塊空地的地主坂舟。這位老先生生
喜歡小孩,所以沒有整理這塊空地,特地留給小孩們做爲遊玩場所。然而,有些人卻常把貓、狗的屍骸拿到這裏丟棄,
甚至包括小鳥以及老鼠在內。
老人家對這種沒有道德的人經常氣憤不已。
昨晚10點鍾前後,這位老人聽到車子的聲音。車子聲音當然不算稀奇,而從窗口看到的是一輛汽車停在這塊空地的旁邊。由于這條路並沒有禁止停車,所以,車子停在這裏也不算是特別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大約10分鍾左右。
這輛車子會不會是前來丟棄貓狗之類屍骸的?——老人突然這樣想。要是這樣,不將對方臭罵一頓怎麼行呢?他于是走出屋外來。
老人一出來,車子就逃也似地開走了。
老人家對車子可以說一點知識都沒有。他只知道這不是卡車,也不是載貨車,而是一輛白的普通轎車。
老人家想剛才的來人是來丟置死狗的,于是走到長著雜草的空地上去。
添川的屍仰倒在地上,全身沐浴著月光。
老人家在大吃一驚的同時發現死者原來是住在附近的一名漢子。
“是誰下毒手殺害他的呢?”
“……”
低垂著頭的佳子已是泣不成聲了。誰是凶手,她好像一點眉目也沒有的樣了。
“他喝酒了嗎?”
“不,他沒有喝酒,以前他也只是應酬而已,本身並不喜歡喝酒。在家裏他更是滴酒不沾。他知道他不應該喝酒,所以,相信他昨天不會喝酒的。”
“他最近身怎麼樣呢!”
“好像還不壞的樣子。他的忍耐力很強,除非確實無法忍受,他是不太會向別人訴苦的。這不是說他在勉強自己,而是本如此。不讓周圍的人爲他擔心,這是他的作風。”
“他比較要好的朋友有些什麼人呢?”
“他和關谷哥好像最要好的樣子。”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大律師您應該在醫院見過的。”
“是不是個子高高的?”
我想起這個人來。那是添川手術後的事情。我到醫院去看他時,這個人剛好也在。我一進病房他就離開了,我沒有和他交談過,只是因爲他的個子特別高,所以我有印象。眯著眼睛的這個人個好像很柔弱的樣子。
“你說的是我去的時候也來看他的那個人?”
“是的。他每天總會去看添川一次,出院回家後,他每天還是會來一下的。”
“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呢?”
“和添川一樣。”
“那他也是輪島幫分子之一羅?”
“是的。”
這個人的年齡好像較添川大兩三歲,據說在幫派裏的資格也較老,添川一向以“大哥”稱呼他的。
除這個人之外,添川好像沒有特別要好的夥伴。幫首輪島前後只來看過他一次而已。其余的幫裏分子也沒有人重複來看他。
“若松幫分子有沒有人來過這裏?”
“沒有。”
“被殺的齋木有一個叫做真佐子的同居女人。這個女人現在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
佳子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樣子。
我環視一下屋子裏。這裏只有一間六席房間和狹窄的廚房而已。生活雖然貧窮,家具倒很齊全,也打掃得蠻幹淨。五鬥櫃上擺有一座放在玻璃框內的日本木偶。這裏要是供牌位,只有擺在這個日本木偶的旁邊吧?——我心想。添川的牌位除佳子以外沒有人會爲他供才對。
我所以發現一個小小的紙袋,大概是由于房間整理得太整齊的緣故吧?
我用眼角瞄了一下這個掉在榻榻米上的小紙袋。
紙袋上印有一家婦産科醫院的名字。佳子的名字也寫在上面。佳子雖然沒有正式結婚,名字倒寫爲“添川佳子女士”。
這是一項意外的發現。
“恕我冒昧,請問,你要生寶寶了,是不是?”
“是的,不過還很早。”
佳子有氣無力地回答。由她說的預産日計算,她大概是在添川被逮捕的數日前懷孕的。當時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發覺有異而找醫生看是添川在住院的時候。
“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他呢?”
“因爲公審還沒有結束,所以我猶豫了很久。可是,我一直盼望有一個寶寶。我還想生下寶寶後,添川或許會洗手不幹,離黑社會的。所以,等他手術完畢、回到家以後,我就毅然告訴他了。”
添川是個孤獨的人,父母兄弟全都沒有。佳子同樣也是在孤寂的環境中長大。夫妻恩愛、小孩繞膝是佳子多年來的夢。過去的歲月她都沒能實現這個美夢,生活是夠淒涼的了。
“聽到的時候,他有沒有表示高興?”
“我不清楚。他只是‘嗯’地點一下頭而已。我想他腦子裏只牽挂審訊的結果,所以一時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吧?他倒是沒有叫我把孩子拿掉……”
“後來,你們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嗎?”
“我們彼此忌諱著談起這件事情。不過。我在想什麼,這一點他應該知道的。”
“你在想什麼的意思是……?”
“要把寶寶生下來。就算添川有了一次前科,聽說十年後這個前科就會被消除。這件事情添川他也知道。所以,在孩子長大之前,添川已不是有前科的人——對不對呢?”
“你說的沒錯。”
這是刑法上的規定。服刑過的人在以後的十年內如果沒有被課以罰款以上的罰,以前受過的刑責就一筆勾銷,從此就不會有前科的烙印了。
“你先生昨天到事務所來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又舊話重提。只要知道這個目的,添川被殺的理由應該可以推知才對。
“……”
佳子卻無語以答。
我在內心裏有些歉疚。想到添川有事找我,我的心情就異常凝重。
如果他肯開口,說不定他就不會被殺害了。我在後悔之余,越發覺得自責。
“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
“譬如說,他對自己得的這個病有沒有可以治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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