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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汙了的月亮

第3小節
中篇偵探小說作品

  [續髒汙了的月亮上一小節]都沒幹。她是皮膚白皙、有著一副童顔的jiao小玲珑型女人。我早就聽說過她也是個孤獨的人。她的母qin還在,可是,多年前把她寄養到孤兒院自己再嫁後,始終都沒有和女兒聯系過。

  “我們通過電話後,”我先從昨晚的事情說起,“不久你就知道這起命案的發生了?”

  “是的,是一位鄰居來告訴我。我立刻趕過去看,當時他已經斷氣了。”

  “命案發生當時,附近的人沒有發現到什麼嗎?”

  “目擊者一個都沒有。”

  發現屍ti的是這塊空地的地主坂舟。這位老先生生xing喜歡小孩,所以沒有整理這塊空地,特地留給小孩們做爲遊玩場所。然而,有些人卻常把貓、狗的屍骸拿到這裏丟棄,

  甚至包括小鳥以及老鼠在內。

  老人家對這種沒有道德的人經常氣憤不已。

  昨晚10點鍾前後,這位老人聽到車子的聲音。車子聲音當然不算稀奇,而從窗口看到的是一輛汽車停在這塊空地的旁邊。由于這條路並沒有禁止停車,所以,車子停在這裏也不算是特別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大約10分鍾左右。

  這輛車子會不會是前來丟棄貓狗之類屍骸的?——老人突然這樣想。要是這樣,不將對方臭罵一頓怎麼行呢?他于是走出屋外來。

  老人一出來,車子就逃也似地開走了。

  老人家對車子可以說一點知識都沒有。他只知道這不是卡車,也不是載貨車,而是一輛白se的普通轎車。

  老人家想剛才的來人是來丟置死狗的,于是走到長著雜草的空地上去。

  添川的屍ti仰倒在地上,全身沐浴著月光。

  老人家在大吃一驚的同時發現死者原來是住在附近的一名漢子。

  “是誰下毒手殺害他的呢?”

  “……”

  低垂著頭的佳子已是泣不成聲了。誰是凶手,她好像一點眉目也沒有的樣了。

  “他喝酒了嗎?”

  “不,他沒有喝酒,以前他也只是應酬而已,本身並不喜歡喝酒。在家裏他更是滴酒不沾。他知道他不應該喝酒,所以,相信他昨天不會喝酒的。”

  “他最近身ti怎麼樣呢!”

  “好像還不壞的樣子。他的忍耐力很強,除非確實無法忍受,他是不太會向別人訴苦的。這不是說他在勉強自己,而是本xing如此。不讓周圍的人爲他擔心,這是他的作風。”

  “他比較要好的朋友有些什麼人呢?”

  “他和關谷哥好像最要好的樣子。”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大律師您應該在醫院見過的。”

  “是不是個子高高的?”

  我想起這個人來。那是添川手術後的事情。我到醫院去看他時,這個人剛好也在。我一進病房他就離開了,我沒有和他交談過,只是因爲他的個子特別高,所以我有印象。眯著眼睛的這個人個xing好像很柔弱的樣子。

  “你說的是我去的時候也來看他的那個人?”

  “是的。他每天總會去看添川一次,出院回家後,他每天還是會來一下的。”

  “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呢?”

  “和添川一樣。”

  “那他也是輪島幫分子之一羅?”

  “是的。”

  這個人的年齡好像較添川大兩三歲,據說在幫派裏的資格也較老,添川一向以“大哥”稱呼他的。

  除這個人之外,添川好像沒有特別要好的夥伴。幫首輪島前後只來看過他一次而已。其余的幫裏分子也沒有人重複來看他。

  “若松幫分子有沒有人來過這裏?”

  “沒有。”

  “被殺的齋木有一個叫做真佐子的同居女人。這個女人現在在幹什麼?”

  “我不知道……”

  佳子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樣子。

  我環視一下屋子裏。這裏只有一間六席房間和狹窄的廚房而已。生活雖然貧窮,家具倒很齊全,也打掃得蠻幹淨。五鬥櫃上擺有一座放在玻璃框內的日本木偶。這裏要是供牌位,只有擺在這個日本木偶的旁邊吧?——我心想。添川的牌位除佳子以外沒有人會爲他供才對。

  我所以發現一個小小的紙袋,大概是由于房間整理得太整齊的緣故吧?

  我用眼角瞄了一下這個掉在榻榻米上的小紙袋。

  紙袋上印有一家婦産科醫院的名字。佳子的名字也寫在上面。佳子雖然沒有正式結婚,名字倒寫爲“添川佳子女士”。

  這是一項意外的發現。

  “恕我冒昧,請問,你要生寶寶了,是不是?”

  “是的,不過還很早。”

  佳子有氣無力地回答。由她說的預産日計算,她大概是在添川被逮捕的數日前懷孕的。當時她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發覺有異而找醫生看是添川在住院的時候。

  “這件事情,你有沒有告訴他呢?”

  “因爲公審還沒有結束,所以我猶豫了很久。可是,我一直盼望有一個寶寶。我還想生下寶寶後,添川或許會洗手不幹,tuo離黑社會的。所以,等他手術完畢、回到家以後,我就毅然告訴他了。”

  添川是個孤獨的人,父母兄弟全都沒有。佳子同樣也是在孤寂的環境中長大。夫妻恩愛、小孩繞膝是佳子多年來的夢。過去的歲月她都沒能實現這個美夢,生活是夠淒涼的了。

  “聽到的時候,他有沒有表示高興?”

  “我不清楚。他只是‘嗯’地點一下頭而已。我想他腦子裏只牽挂審訊的結果,所以一時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吧?他倒是沒有叫我把孩子拿掉……”

  “後來,你們沒有再提這件事情嗎?”

  “我們彼此忌諱著談起這件事情。不過。我在想什麼,這一點他應該知道的。”

  “你在想什麼的意思是……?”

  “要把寶寶生下來。就算添川有了一次前科,聽說十年後這個前科就會被消除。這件事情添川他也知道。所以,在孩子長大之前,添川已不是有前科的人——對不對呢?”

  “你說的沒錯。”

  這是刑法上的規定。服刑過的人在以後的十年內如果沒有被課以罰款以上的chu罰,以前受過的刑責就一筆勾銷,從此就不會有前科的烙印了。

  “你先生昨天到事務所來找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又舊話重提。只要知道這個目的,添川被殺的理由應該可以推知才對。

  “……”

  佳子卻無語以答。

  我在內心裏有些歉疚。想到添川有事找我,我的心情就異常凝重。

  如果他肯開口,說不定他就不會被殺害了。我在後悔之余,越發覺得自責。

  “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呢?”

  “你的意思是……?”

  “譬如說,他對自己得的這個病有沒有可以治好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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