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聲,1928年生于江蘇武進一耕讀之家,自小接觸文學,向往文學創作。49年走出校門,50年開始作文、詩(出過詩集《王善人》、小說(以《解約》在文壇知名)、戲劇(歌劇《走上新路》獲華東會演一等獎而名噪一時),都寫而不多。1958年屈打成右派,1979年平反後才重新握管,以小說《李順大造屋》《陳奂生上城》名重當代,迄今已出版小說、散文、詩歌、戲劇、創作談等專集和選集30部。部分作品被譯成多文字,其中英、日、德、荷四種文字有專集。
高曉聲年輕時弱多病,又經受種種折磨,居然七十未死,已是幸事。但握管則困難重重矣。
高曉聲
1.1950年創作第一篇短篇小說《收四財》,發表在文彙報“年會”上。
2.1951年華東新華書店出版我的詩集《王善人》。
3.1953年《文藝月報》發表我的短篇小說《解放》。
4.1954年演出我同葉至誠合作的歌劇《走上新路》。1955年出版(通俗出版社)。
5.1957年屈打成右派。
6.1978年冬開始重新握管。
7.1979年3月重返文壇。
8.1979年7月《雨花》發表我的小說《李順大造屋》。在這以前,5月由《鍾山》發表我的小說《“漏鬥戶”主》。
9.1980年《人民文學》發表《陳奂生上城》。江蘇人民出版社出版我的《七九小說集》。
10.1981年和1982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我的1980年和1981年小說集。
11.1983年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我的1982年小說集。
12.中文聯出版公司在1984、1985年出版了我的1983、1984年小說集。
13.我的1985小說集如期完成,但短篇的銷售普遍滑坡,一時竟找不到肯爲我出版的單位,一直拖到1988年才由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版,因時間拖長了,不得不將書名改爲《覓》。不能再按年出版。從此開始,我的創作情緒低落。
14.轉寫長篇創作,上海文藝出版社在1991和1992年先後出版了我的長篇小說《青天在上》和《陳奂生上城出記》。
15.在這期間還寫了一些短篇,1993年由華藝出版社出了我的短篇集《新娘沒有來》。
16.1992年之後,因身關系,轉人散文創作,連同過去的零星小文,先後出版了《生活的交流》、《生活、思考、創作》、《錢往哪兒跑》、《尋覓清白》等散文、雜文集。
在新時期文學的農村題材的創作中,高曉聲可稱得上是根深葉茂,佳果豐碩的作家了。
在二十二年的沈默期中,他真像一塊被棄置的鹽堿不毛之地,像一片顆粒無收的沙漠荒原……可是當新時期改正冤假錯案的“鑽杆”在這塊土地上轟鳴運轉不久,沈睡的大地蘇醒了,人們發現這裏原來蘊藏著一座富礦,而且馬上出現了如原油井噴那般的令人欣喜的景象。《七九小說集》、《高曉聲一九八○年小說集》、《高曉聲一九八一年小說集》……像精煉過的純度極高的石油,從作家腦子這座複雜的化工聯合企業中源源流出。
高曉聲曾以“擺渡人”自勉,他要用自己的文學作品“把人渡到前面的彼岸去”[注]。他認爲“一個作家應該有一個終身奮鬥的目標,有一個總的主題。”他自己的宏願是,“就我來說,這個總的主題,就是促使人們的靈魂完美起來。”[注]他在切實貫徹這些創作目標的過程中,既獲得了作品的豐收,又通過創作實踐對自己的創作目標有了更深的認,並作了精辟的發揮。這次他不是用的“擺渡人”之類的耐人尋味的形象比喻,而是科學的理論上的闡釋:作爲一位反映農民生活的作家,首要的職責是“要啓發農民進行自我認識,認識自己的優點和缺點,認識自己的曆史和現狀,認識自己必須努力進步,具備足夠的覺悟、足夠的文化科學知識、足夠的現代辦事能力,使自己不但具有當
家主人翁的思想,而且確確實實有當
家主人翁的本領”。在作家的這席理論闡發中,什麼是農民的“前面的彼岸”的具
目標,什麼是“靈魂的完美”的具
尺度,都清晰地呈現在我們的視野之中了。除了促使“自我認識”、“自我努力”的首要任務外,作家還提出反映農村題材作品的其他目的:“二是要讓我
各階層的人民,都了解農民的狀況。我
是一個有八億農民的
家,……必須讀讀農民這本書,才能知道我們能夠做什麼,步子應該怎麼跨,速度怎樣才算快,才曉得什麼叫正確,什麼叫錯誤。”這種各階層人民對農民的了解是必不可少的,作家是將它放到“了解我
的
情”的高度去強調的,有志于革命和建設的人們不了解八億農民狀況這一重要
情,豈非盲人瞎馬,寸步難行?高曉聲說他創作農村題材的目的之三是:“要讓大家看到農民思想和習
對于我
整個社會各階層的巨大影響……不管哪一個人,都在農民的重重包圍之中,即使你是超人,也擺
不了他們的影響……他們身上有許多優良的品
,但也不要否認,曆史上種種階級的陳迹,也受到他們的‘保護’,留在他們中間。”[注]我們之所以用不少的篇幅複述作家的這些見解,一是因爲從創作實踐出發,比較系統地論述農村題材作品的目的和任務的文章,並不多見;二是因爲作家力爭要達到的願望,也是評論者反過來當作衡量作家的作品成功與否的天平,看到的客觀效果的重量與主觀願望的砝碼,孰輕孰重,抑是兩兩相平。我們就從這個基點出發,既從農村題材的特殊
,又從文藝內在規律的普遍
,去評價高曉聲作品的貢獻與不足,他的藝術經驗的得失。
高曉聲讓各階層人民了解農民的狀況,是從他們的最平凡的日常生活開始的,從“食住行”落墨。但是,陳奂生在饑腸辘辘時,對
飾打扮並不在意;李順大爲了購買建築材料,跑斷了
也沒有希望農村最好有汽車代步。可見,在當時,農民對“
”、“行”的改善還沒有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亟需解決的是“食”、“住”問題。高曉聲寫的陳奂生的“食”和李順大的“住”,雖非“
計”,卻屬“民生”。但它們既是八億農民
命攸關的民生問題,也必然是
家方針大計中的重要課題。因此,高曉聲反映的最平凡的農村狀況,卻引起了如此巨大的震動和深遠的反響,就連作家自己也是萬分驚詫的。當然,他在寫作這些作品時,“自我感覺”是良好的,但對由此而一度掀起的“高曉聲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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