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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譯者序

第3小節
霍桑作品集作品

  [續編、譯者序上一小節]爲兩大類。一類爲“新英格蘭傳奇”,另一類爲“心之寓言”。

  “新英格蘭傳奇”主要是一組反映美guo殖民時代新英格蘭地區曆史的故事。正如歐文在《紐約外史》中致力于刻畫早期居住于紐約的荷蘭移民風貌,司各特以他的蘇格蘭故鄉作爲一片廣袤的lang漫土地一樣,霍桑在這組故事中著力描繪了故鄉的風土人情、生活傳統、曆史事實,乃至富于迷信se彩的傳聞轶事,著重表現了加爾文教統治對人心的摧殘和清教徒特別是上層分子的虛僞道德。這組故事主要創作于霍桑在故鄉薩勒姆度過的那十二年寂寞歲月。關于這些新英格蘭傳奇,霍桑曾這樣說過:“將奔放美妙的溫柔se彩,潑上一幅新英格蘭人物景致的素描。然而,但願它未曾完全抹煞自然樸素的原se。”

  本集收入的新英格蘭傳奇故事大致有:《歡樂山的五月柱》、《大紅寶石》、《有抱負的來客》、《恩迪科特與紅十字》、《qin情》、《愛麗絲·多恩的懇求》等。這些故事許多取自真人真事。如《歡樂山的五月柱》描寫的就是發生于1628年普利茅斯殖民地早期的一場宗教沖突,照霍桑的說法是“快樂與消沈爭奪地盤”的一場鬥爭。一方是輕松愉快,尋歡作樂,崇尚五月柱的貴格會教徒,另一方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嚴峻刻板,循規蹈矩的清教徒。結果是清教徒首領恩迪科特率兵闖入反清教的托馬斯·摩頓的領地,砍倒了他們尊崇的五月柱,並將這片地區嚴格置于清教徒統治之下。《恩迪科特與紅十字》表現的是殖民地首腦恩迪科特率領人民反抗英王暴政的故事,反映了美guo早期的一個曆史側面。《大紅寶石》是一篇傳奇,通過來自社會不同階層的一群尋寶者在大山中尋找大紅寶石的故事,頌揚普通勞動者的樸素善良與真誠,抨擊上層社會的虛僞貪婪與自私。

  《愛麗絲·多恩的懇求》是霍桑的早期作品,但發表較遲。該故事主題複雜:亂倫、殺父、巫術、凶殺、死而複活、哥特式羅曼司的成分應有盡有。但這些統統被放進十七世紀新英格蘭的背景之中。故事的總框架是百年之後,作者——“我”,攜兩位女友在曾經絞死並埋葬了大批女巫的絞刑山上散步,並將他的這篇故事手稿念給兩位女友聽。這種情境不但含蓄地將故事隱含的罪孽及詛咒與該地區的實際曆史相聯系,還把作者與他的兩位聽衆暗暗聯系起來,因此一段陳年往事不僅是古se古香充滿lang漫情調的曆史,且與今日shuiru交融,讓曆史給今人以教益。這篇故事還有一點值得注意。殺死meimei情人的倫納德·多恩,意識到殺死的其實正是他自己,是他那滿腦子的亂倫念頭:

  “我心下明白,一切強烈深沈感情的萌芽,在他身上都已被災難助長,完全成熟。”

  而且meimei情人的面孔竟長得與倫納德·多恩一模一樣,竟與他死去父qin的面孔在幻覺中合二爲一。這種寫作手法說明,年輕的霍桑在創作初期已致力于使自己作品含義深刻化、多重化。這篇故事涉及到了倫理、個人、社會、心理、曆史的各個層面。在寫作手法上也變化多樣,時而平鋪直敘,時而大發議論,忽今忽古,撲朔迷離,籠罩一層神秘se彩,給人的感覺正是霍桑自己所謂的“夢幻與瘋人的回憶”。

  《心之寓言》在霍桑的短篇作品中具有更大影響。本集收入的有《牧師的黑面紗》、《威克菲爾德》、《胎記》、《小夥子布朗》、《伊桑·布蘭德》等代表作。

  “心之寓言”基本創作于1842年至1845年霍桑居住于“古屋”期間。“人xing之惡”與人之孤獨是這些寓言的最基本主題。霍桑時常將人的心靈比做深淵或被魔鬼把守的洞穴,然而這深淵或洞穴深chu卻有可能埋著寶藏或見不得人的醜惡。

  他所津津樂道的一大主題是人生而孤獨,各人出于不同原因都固守著自己的驕傲與自私。在他看來,孤獨銷蝕人心本身就是一種罪過,因爲它否定人類的兄弟之愛。人心應當屈尊學會分享感受,從而獲得拯救。如果像伊桑·布蘭德那樣,棄一切人的社會義務與道德責任于不顧,執意追尋自己的目標,到頭來只能既傷害他人,也破壞自己的心理平衡,“失去對人xingxing環鏈的把握”,成爲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鬼,屍骨無存,空留一顆冰冷的石頭心。又如莫名其妙棄家出走的威克菲爾德,一味自我放逐,封閉自己,自動割斷與qin人與社會的關系,結果孤孤單單數十年,既殘酷傷害了愛他的妻子,也辜負了自己的寶貴生命。這篇故事的末尾,作者點出了恪守孤獨者所面臨的危險:

  在這個神秘世界的表面混亂當中,其實咱們每

  個人都被十分恰當地置于一套ti系。ti系之間,及它們與整ti之間,也都各得其所。一個人只要離開自己的位置一步,哪怕一刹那,都會面臨失去自己位置的危險。就像威克菲爾德,他可能被,事實上也的確被這個世界所抛棄。

  霍桑的短篇小說題材豐富,表現的時代也不同。但他最偏愛的另一大主題是揭示人xing之“惡”。他把抽象的“惡”當作一切社會問題的根源。在他看來,一切社會問題,人與人之間的矛盾、犯罪現象等等的根源都不存在于社會物質生活當中,而存在于人xing之“惡”。這一觀點可以說基本來自加爾文教教義中“原罪”與“內在的墮落”等觀念的影響。他認爲要消滅外部世界的一切惡行,只有從人心做起,從掃除人之惡做起,聲稱:“內在世界一旦淨化,外在世界激蕩著的許多罪惡都會自行消失。”他偏好描寫超自然的,怪誕的,恐怖的現象或yin暗反常的心理活動,借以挖掘那隱秘的“惡”。在作品中往往tuo離社會條件去剖析人物的心理,一層層剝出“人人心中皆有的惡”來。難怪麥爾維爾認爲,霍桑的最大功績就在于描寫“黑暗的偉大力量”,霍桑對人內心世界幽暗風景的刻畫。

  就說“小夥子布朗”這個單純善良的青年吧。他受到魔鬼引誘,晚上出發去森林參加聚會,事前未向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愛妻透露行蹤,可一到會場才發現許許多多平素他尊重愛戴的人——德高望重的牧師先生,虔誠慈祥的老教徒,美麗貞潔的少女,甚至心愛的妻子,都在這裏與魔鬼歡聚一堂!而且在這裏他還聽到牧師披露了許多他不知道的正人君子們的隱秘罪行。上至總督及太太,下至他自己的爺爺及父qin,鄉裏鄉鄰,原來都那麼虛僞,那麼肮髒!那夜以後布朗變得沈默寡言,因爲他認識到了人人心中皆有的罪惡。這種人之惡的意識,也正是作者苦心孤詣,想喚起讀者注意的東西。

  再如《牧師的黑面紗》中,一貫受村民愛戴的牧師,突然一天戴看塊黑面紗出現在大庭廣衆面前,並且從此不肯除去這令人生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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