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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的妻子和床底下的丈夫

第2小節
陀司妥耶夫斯基作品

  [續別人家的妻子和床底下的丈夫上一小節]一八七一)法guolang漫派作家。

  年輕人懷著遺憾的心情望了望穿熊皮大yi的先生。這位先生看來思路已經徹底混亂,他沈默下來,直望著年青人,毫無意義地微笑著,同時無緣無故地用顫抖的一只手,去抓青年人的大yi翻領。

  “您問什麼人住在這裏嗎?”年輕人稍稍後退了一步,問道。

  “對,您說過,有許多人住在這裏。”

  “這裏嘛……我知道,索菲娅·奧斯塔菲耶夫娜也住在這裏。”年輕人悄悄地說道,甚至帶有一點同情的味道。

  “唔,您看,您看!您一定知道點什麼,年輕人,是嗎?”

  “我向您保證,不,我一無所知……我是根據您心煩意亂的神態來判斷的。”

  “我剛才從廚娘口裏打聽到,她常來這裏。不過,您沒說對,也就是說她不是來找索菲娅·奧斯塔菲耶夫娜的……他們倆互相並不認識……”

  “不認識?唔,那就請您原諒了,先生……”

  “看來,您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年輕人,”古怪的先生帶著辛辣的嘲諷口氣說道。

  “您聽我說,”年輕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造成您心緒不佳的原因,大概是有人對您背信棄義吧,請您直率地說出來,行嗎?”

  年輕人贊許地微微一笑。

  “我們起碼能做到相互理解,”他補充了這麼一句,隨即他的身子就非常寬容地表露出他想微微鞠躬的願望。

  “您可要了我的命啦!不過,(我向您坦白承認)事情正是這樣……但誰不出事呢……您的關切深深地感動了我……您一定會同意,在青年人之間……我雖然不算年輕,但是,您知道,習慣、單身漢的生活,單身漢之間,大家都知道……”

  “好,都知道,都知道!我到底該怎麼幫您呢?”

  “這樣吧,先生!您是同意去拜訪索菲娅·奧斯塔菲耶夫娜的……我現在還不確切知道這位太太到哪裏去了,我只知道她在這棟房子裏。看到您在這兒踱步(我自己也在那邊散步),我就想……您是否看出我在等這位太太呢?……我知道她在這裏,我很希望碰到她,向她解釋解釋,什麼是不ti面和卑劣……總而言之,您是理解我的……”

  “唔,嗯!”

  “我這樣做,也不是爲了自己,您不要以爲……這是旁人的妻子!丈夫站在那裏,站在沃茲涅申斯基橋上。他想捉jian,但他還下不了這個狠心。他還不相信,也像任何一個丈夫一樣……(這時穿浣熊皮大yi的先生想笑一笑)我是他的朋友。您一定會同意,我是一位頗爲受人尊敬的人,我不可能是您所想象的那種壞人。”

  “那當然,先生!嗯!……”

  “就這樣,我老是在捉她,我受人之托嘛,先生(一個倒黴的丈夫!)!但是我知道,這位年輕的太太很狡猾(枕頭底下老是藏著波爾·德·科克的言情小說)。我相信她會人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掉。我坦白承認,是廚娘告訴我的:她經常來這裏。我一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發瘋似的跑來了。我想捉住她,我早就對她有懷疑,所以我才問您,您在這裏來回走動……您——您——我不知道……”

  “說吧,說吧,您到底要什麼?”

  “對,先生!……我不曾有過榮幸認識您;現在也不敢動問您尊姓、大名……至少,讓我們認識認識吧,這是一次令人愉快的機會!……”

  渾身顫抖的先生熱烈地搖撼著青年人的一只手。

  “這應該是我一開始就要做的事,”他補加了這麼一句,“但是我忘了所有的禮儀!”

  說話的時候,穿浣熊皮大yi的先生無法站立在原地,老是心神不定地向兩旁張望,不時倒換著兩只腳,像一個即將死去的人一樣,一手牢牢地抓著年輕人。

  “您看見了吧,先生!”他繼續說道,“我想和您交個朋友……請原諒我的放肆……我想求您走到那一邊去,然後從後門的小巷那邊再走回來,就這麼來來回回地,畫一個冂字形。我呢,就到大門口附近去徘徊,這麼一來,我們就不會讓人溜過去了。我老是耽心一個人是堵不住的,而我是不放她過去的。您一見到她,就把她攔住,然後對我大叫……不過,我是瘋子!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的建議是何等的荒唐與無禮!”

  “不,您說到哪裏去了!請便吧!”

  “請您不必原諒我,我心情煩亂,不知所措,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好像我要上法庭受審判似的!我甚至要向您坦白承認,我將光明磊落,和您開誠相見,青年人,我剛才甚至把您當成了情夫!”

  “簡單點講,也就是說您想知道,我在這兒幹什麼?”

  “高尚的人,qin愛的先生!我原來想過您就是他。我不希望用這種想法來玷汙您,不過……不過,您要向我保證,您不是那個情夫,行嗎?”

  “好!我來發誓,我是情夫,不過不是您妻子的情夫,否則我就不會呆在大街上,而是現在和她呆在一起了!”

  “妻子的情夫?誰告訴過您我有妻子,青年人?我是單身漢,也就是說,我本人也是一個情夫……”

  “您說過,有一個丈夫在……沃茲涅申斯基橋上……”

  “那是,那當然是的,是我說走了嘴,說錯了。不過,也有別的關系!青年人,您一定會同意:xing格上的某種輕率,也就是說……”

  “嗯,嗯!好,好!”

  “也就是說,我壓根兒就不是丈夫……”

  “我非常相信,先生!不過,我對您坦白地說,現在我在勸說您的同時,也要自己安慰自己,因此我才對您開誠相見,談心裏話,您不僅使我心煩,而且正在妨礙我。所以我懇請您給我讓出位子,請您走開!我自己也是在等人呢!”

  “遵命,遵命,先生!我就走開,我尊重您熱烈的焦躁不安的心情。這一點我理解,青年人。啊,現在我多麼理解您啊!”

  “好,好……”

  “再見……不過,請您原諒,青年人,我又要找您……我不知道,怎麼說好……請您再一次向我發誓保證:您不是情夫!”

  “哎呀,上帝,我的主啊!”

  “還有一個問題,最後的一個問題:您知道那個……丈夫的姓名嗎?就是您的那個對象的丈夫羅。”

  “當然知道。反正不是您的姓名就是,完了吧!”

  “您怎麼知道我的姓名呢?”

  “您聽我說,您快走!您在lang費時間;這樣她已經走掉一千回啦……唔,您到底要幹什麼呢?您的妻子穿狐皮大yi,戴鬥篷,我的是披格子花披風,戴天藍se天鵝絨帽子……喂,您還要說什麼呢?到底您還要幹什麼?”

  “戴天藍se天鵝絨帽子!她是有一件格子花披風的,也有一頂天藍se的帽子,”糾纏不休的人突然從原路走回來,大聲叫了起來。

  “啊呀,真見鬼!對,這種事是完全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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