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笑星馬季上一小節]的藝術養分,心情振奮,滿意極了。
1956年初,北京市舉行工人業余曲藝觀摩會演。馬季參賽的曲目是相聲《找對象》,譏諷一個以貌取人的青年工人,一味追求臉蛋漂亮,戀愛變成亂愛,險些上了特務分子設下的圈套。他表演這段相聲,充分地現了對相聲的新的領悟,准確地把握了人物心地善良。思想麻痹的矛盾心態,刻畫得淋漓盡致,而又火候適中,榮獲一等獎。
獲獎後,心氣兒更高,准備參加全職工業余曲藝會演。他參賽的相聲《都不怨我》出自名家之手,質量不俗。它諷刺某些郵政工人粗枝大葉,不負責任,屢屢出錯,卻總說是:“都不怨我。”馬季的表演有似神助,又獲好評。到場觀摩的中
廣播說唱團團長白鳳鳴、相聲大師侯寶林也極爲贊賞,侯寶林高興地說:“我可找到學生了!”
三、兩次機遇
1956年,馬季正式進入中廣播說唱團,成爲專業相聲演員。
世人皆知,馬季的師傅是侯寶林,當然不錯,但,拜侯爲師,還是後來的事。當時領導確定侯寶林、劉寶瑞、郭啓儒、郭全寶都是馬季的老師,侯寶林爲責任老師。4個名師教一個,像今天的獨生子似的,千頃地,一棵苗,“、肥、土、種、密、保、工、管”,8字憲法齊備,還愁不成才嗎?
1957年的外地巡回演出對馬季的技藝是一個大的促進。這次巡演曆時將近半年。不妨模擬《地理圖》報地名的方式說說行程:從北京出發,先到保定、石家莊、鄭州,經武漢、長沙,再到南昌、南京、無錫、蘇州、青島,又回到北京,整整轉了一大圈。
那時候,曲藝的各種藝術形式全面發展,不像現在這樣,相聲孤花獨放。中廣播說唱團曲藝名家雲集,紛紛獻上拿手的技藝,單弦、京韻大鼓、西河大鼓、河南墜子、山東快書,輪流上陣,令人目不暇接,美不勝收。不過相聲所占的比重較大,一臺七、八個節目,相聲占3場,就是馬季和楊紫陽、劉寶瑞和郭全寶、侯寶林和郭啓儒各一場。侯寶林、郭啓儒擔當“大軸兒”,所到之
,備受歡迎。有時日夜兩場,演出頻繁而緊張。對于初出茅廬的馬季來說,既是不可多得的鍛煉機會,又是千載難逢的觀摩機會。馬季的場次一般放在前面,下場以後,站在幕邊,端著茶杯,准備爲老師潤嗓子,同時全神貫注地觀摩老師的精彩表演。
巡回演出歸來,中廣播說唱團分爲兩個演出隊,馬季獨領一軍。這樣,他異軍突起,迅速打開了局面。才華遇到機遇,猶如良種恰逢陽光雨露。
1961年,戲曲,曲藝界規模浩大的挖掘傳統遺産活動在全範圍展開,這爲馬季又提供了一次系統地學習傳統相聲的機會。名劇《赤桑鎮》就是那時候挖掘出來的。
荟萃老一輩相聲精英的中廣播說唱團當然是挖掘傳統相聲遺産的重點單位之一。全團上上下下都很重視,團領導柳蔭
自坐鎮。每周開會一次,專門進行這項活動,雷厲風行,雷打不動。
挖掘傳統相聲遺産活動成績斐然,一共回憶、整理傳統相聲80段,然後付印成書,就是曲藝界人人皆知的所謂“四大本”。後來,全各地陸續出版過多種版本的傳統相聲選集和大全之類,哪一種也離不開這“四大本”。當時馬季獲得一套“四大本”,就像抱了個金娃娃,如饑似渴,反複閱讀,時過不久,一些傳統相聲已倒背如流。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馬季是傳統相聲藝術沃土培育的新苗。如果沒有傳統相聲藝術的功底,就不會有今天的馬季。當然,應當補上一句:如果沒有傳統基礎上的創新,也同樣不會有今天的馬季。只因深深地紮根于傳統相聲藝術,馬季勢頭迅猛的創新活動才根深葉茂,本固枝榮,碩果累累,曆久不衰。
四、一炮打響
1958年,文藝界組成陣容強大的福建前線慰問團,前往福建前線慰問演出。田漢擔任團長,京劇大師梅蘭芳任副團長,中曲協副主席陶鈍是曲藝組組長。一天,馬季跟活躍在福建前線的英雄小八路連聯歡。所謂的英雄小八路連,其實就是當地兒童組成的業余民兵。他們除上學外,盡量擠出時間幫解放軍做事,最大的十四五歲,最小的剛十來歲。別瞧年紀小,人也不多,幹勁卻特別足。他們主動幫助戰士擦炮彈、洗
服,打掃衛生。聯歡會上,小八路說起解放軍叔叔的英雄事迹,心情激動,眼裏閃著淚花,慰問團的文藝戰士也深受感染。聯歡會後,馬季心
起伏,欣然命筆,一寫寫到大天亮。他把“披頭散發”的初稿念給陶鈍聽,陶鈍聽著,神情凝重,面無笑容,聽完了,卻連連點頭,說:“好!今天晚上,就演這段。”
馬季忙說:“八字剛有一撇,今晚上可演不了。”
陶鈍把臉一沈,斬釘截鐵地說:“讓你演,你就演。”
馬季慌了,忙找搭檔趙世忠商量:“世忠,糟啦!你說怎麼辦哪!老頭他——”
趙世忠平靜地說:“咳!老頭那脾氣你還不了解,誰犟得過他?甭瞎耽誤工夫了,背詞吧!”
可巧,梅蘭芳大師剛從化妝室走了過來,他爲人謙和,不論見誰,都打招呼。他問馬季:“你看,我這眉毛是不是畫得低了點兒?”
馬季看了看,說:“不低。挺好。”
梅蘭芳又問:“你們今天晚上演嗎?”
馬季說:“我們這兒正發愁哪!陶鈍同志非讓我們演新段子,詞還沒背哪!”
梅蘭芳對馬季深表同情,自告奮勇,前去說情:“陶先生,還是讓他們演個說過的段子吧。我看在福州演的《兵破迷信》就不錯。”
陶鈍笑了笑說:“那段新的也挺好嘛!”
梅蘭芳愣沒把情講下來,馬季也就死心塌地,准備演出。他對趙世忠說:“世忠,背詞來不及啦。你就記個大概齊。反正這段子裏寫的小八路的事迹一共3段。我一段一段挨著說。說完一段,你就來一句:‘以後怎麼樣啦!’‘那還有什麼事迹呢?’具怎樣起承轉合,連接貫通,幹脆,咱們臺上‘趟’吧!”
7時半開演,陶鈍提前一刻鍾,就在第一排落座了。當晚是慰問子弟兵的專場演出,這段相聲又說的是當地真人真事,在那種特定的氣氛裏,怎麼演怎麼火,一些本來不怎麼可樂的地方,觀衆也哈哈大笑。當然,笑得最開心的是陶鈍。散場以後,陶鈍見到馬季,又得理不饒人:“我說什麼來著,看看觀衆的情緒,虧了你還是演員哪!哼!”
馬季機智聰明,才思敏捷。他第一次赴香港演出,適逢最受香港人民歡迎的賽馬季節剛剛結束。他上得臺來,先來個“現挂”:“香港的馬季剛過,北京的馬季又來了。”立即引來了哄堂大笑。他說到大陸藝術家如何取名,忽然看見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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