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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遲的婚戀

第2小節
中國人物紀實作品

  [續徐遲的婚戀上一小節]回答我,是你自己還是你家說了算數?”

  屠敏和愁容滿面,仍然緘默不語。聽到徐遲又問了兩次,才答道:“我怎麼能自己決定呢?”“唉一一”徐遲聞言歎了一口氣。他本來想只要她願意,倆人就可以遠走高飛,離開封建家庭的樊籠。如今她對自己無能爲力,還有什麼辦法呢?才二十歲的他,再次受到愛神箭矢的重創。除了上接香齋飲酒澆愁,只好作詩抒懷。他爲屠敏和寫了一首又一首漾溢著愛情芬芳的小詩,如:你的頭發是一道籬笆,當你羞澀地一笑時,紫竹繞成了那兒的人家。———《戀女的籬笆》不少詩裏蘊含著他苦戀的情緒,如:

  故鄉曾是木舟在碧雲碧shui裏棲止的林子,

  故鄉曾使我的戀愛失落在舊道德的規律裏,

  我從故鄉出走的時候,

  蠶蟲在各食著桑葉,

  又到chu是流長飛短的對我的戀情的叱責。——— 《故鄉》

  1935年的春夏兩季,他是在“比較痛苦”的心情支配下度過的。他仍鍾情于屠敏和,跟她見面,爲她作詩;屠敏和也爲他抄詩、整理詩。然而,這位大家閨秀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他們之間是“沒有交流的愛情”,如徐遲所說,“其結果只能是分離,各走各的。”

  這幾年,也有青年女子主動接近他而爲他所不願接受的。一個是前面所說的同校女教師王岫雲,另一個是他的好友靳文翰爲他介紹的田姓姑娘,再一個就是與王岫雲伎同一寢室的黃晉元。他曾在苦戀屠敏和的後期,跟黃晉元合演過袁牧之的劇本《一個女人和一條狗》。他倆的演出獲得了很大成功。徐遲晚年回憶此事時寫道:“演戲時我們合作得很好,但演完了她從來不多理我。我也並不想和她再繼續往來。這真是糟糕的事,可以手到擒來的放手不抓,早已證明毫無希望的,我反而一廂情願,戀戀不舍,我的戀情一直是給予我的敏和的。”

  這樣過了幾個月,徐遲再次陷進新的情網。

  這年九月,他成了南浔中學的教員,還是教guo文、英文和音樂。每天放學,常經過原來任教的高等小學。他發現學校來了一個教音樂、美術的女教員,並且知道她叫胡文琴,于是就相識並交往起來。

  胡文琴是無錫人,年輕,美貌,明眸皓齒,熱情開朗。從交談中,徐遲了解到她父qin曾任中guo駐西班牙公使。她會畫油畫,也能彈鋼琴。在徐遲家裏,她臨摹達。芬奇的名畫《蒙娜麗莎》。那“永恒的微笑”給徐遲帶來新的愛情。

  有一天,徐遲和她談起倆人可否訂婚的問題。她說要等寒假回去和父母qin商量一下。一聽這話,他心中猛然一沈:這個新派家庭的女兒也要問家裏人嗎?

  臨近春節,他收到胡文琴的來信。信中說,她母qin了解到他的家境,沒有同意。這封充滿外交辭令的信使他很惱火,他想:你家裏雖有錢,未必很多,比我這一無所有的家庭肯定要好一些,或者要好得多。那就好極了,既然你家裏沒有同意,你自己也沒有表示你反對你家裏的不同意,我就明白了。我明白了!胡文琴,我心中從此斷然地抛棄了你,,我是一點也不猶豫的。你別怪我。 你家裏有家私,自然會找到一戶門當戶對的家庭的。我配不上你嗎 ! 你也別怨我。即使你一切都能使我滿意,而在這一點上你不能使我滿意。既不能抛開你的家庭,你也就別想要得到我的愛情,甚至友情也別想。

  這麼一想,徐遲的心裏倒平靜得多、坦然得多了。又想:可不能者這樣交朋友談戀愛了,我應當工作了。此時是1936年元月,他全身心地投入了寫詩、小說、散文和翻譯外guo文學中。整天整夜地寫呀寫,房間裏煙霧彌漫。停筆時他便讀書,讀了一本又一本的文學書、美學書、音樂書, 或者欣賞唱片。

  一個人往往身不由己,徐遲也難以例外。這年二月,他正專心地寫一本書。但也多少感到一個人孤獨寂寞,他的心渴望著愛情的陽光、雨露。一天早晨,他在得中cao場上,猛然看到陳松——他的學生,立刻怔住了,這是他所見到過的少女中最美麗的。尤其陳松的笑聲像一串一串金se的鈴聲,又像是喜愛音樂的仙女撥動了他的心弦。“好像一個鋼琴家在抓著一架大鋼琴的鍵盤,一抓就是大把大把的琶音,一放又是一串一串的顫音。笑聲把整個田野、流shui和晴空都震動,且爲之歡樂無涯了。“徐遲說:“這樣美麗的笑的樂音,聽得人毛孔暢通,連氣流也被感染得欣欣然。”他特地買了一本新的日記本,記下這天上午與陳松玩樂的情景,又很快地以《六十四音符》爲題,寫下一首詠贊陳松的笑聲之美之迷人的詩。

  自此之後的十天,徐遲的每天日記都寫著他對她的愛戀,而且一天比一天熱烈。到第十一天晚上, 陳松來和他見面了,他便將日記交給她看。她讀著讀著臉上湧起了一層層紅雲,忽閃著晶瑩的眼睛低聲道:“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徐遲問:“你是怎樣想的呢?”她說她不敢如此想, 只是很願意見到他。倆人在暮霭中沿著學校運動場的跑道走了一圈又一圈。然後,他把她帶到自己佐的小樓中,這時,“空氣裏有了春天的氣息。四周是黑暗的。”徐遲寫道,“我突然捉住她的兩肩,把她推到牆上,然後猛烈地吻了她。我從沒有這樣激動的情緒,因此我經曆了以前從未經曆過,從此以後再也未能經曆到的這樣的狂喜。人,一生只能吻一次。”這一吻是他終生難忘的一吻。他說:

  “當我的燃燒的嘴chun貼上她的燃燒的嘴chun時,那牆開始時還是穩定的,然後就沒有,仿佛天上的群星也都紛紛墜落,或旋轉飛走。我們倆人被火焰燃燒著,火焰的噴發燒毀了一切。這是我的唯一的——吻。這是神聖的吻,這是定情的吻。得到這樣的一吻應是我的超乎其他的人的罕有的幸福。當我們又恢複了知覺,而兩chun分開的時候,我們不需要說什麼了,我們將永不分離了。”

  他堅信自己和陳松“將永不分離”,並不僅僅由于“神聖的吻”、“定情的吻”,更由于陳松這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與他以前戀愛過的少女有著絕不相同之chu,這就是當他間陳松:“你舅舅來看我了, 爲提qin而來的呢。我說我要問問你。你是聽你家裏的,還是聽你自己的?”陳松坦然地回答他:“我是我自己作主的。”徐遲聽了喜悅地說:“那……太好了,太好了!你是你自己作主的,聽你自己的。你真好,謝謝你!”

  1936年3月初,徐遲與陳松在《南浔周報》上登了訂婚啓事,在“怡豐園酒家”辦了兩桌酒,宴請了兩家的近qin與他們的朋友、同學。

  訂婚之後,徐遲才了解到未婚妻陳松的家庭情況,才知道陳松的父qin是個“沒良心的男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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