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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雄自述

第3小節
中國人物紀實作品

  [續宋世雄自述上一小節]清的委屈和磨難,也獲得了不可曆數的快樂與歡欣。那一切,都過去了,遠去了,而遙遠的過去現在都漸漸地成爲qin切的懷念。

jiejie找了根頂棗兒的竹竿

  1960年5月,我終于實現自己的夙願,進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ti育組。在此之前不久,臺裏剛分來一批北京廣播學院學播音的女學生。當年臺裏的情形是年輕人較少,男女比例失調:男多女少,于是好似油鍋中灑進了幾滴shui,引起一片啧啧之聲。我進ti育組時,也常聽見這句玩笑話:播音部來了幾個姑娘,趕緊搶吧!

  別看我這個人說話時嘴皮子特別利索,人卻老實得很,平常言語不多,在男女方面更加顯得有些迂腐。每當有工作上的接觸,或在走廊裏碰了面,我對那些朝氣蓬勃又眼界挺高的姑娘們,也就是微笑一下或者點個頭而已,話都不說的。可是,由于我的工作xing質,我每天要到播音部去發新聞稿件,還要聽播音員的錄音,工作上的交道很多。這麼一來二去,便漸漸地和她們熟悉起來。

  我那時給自己定了許多“補課”的指標,其中播音是首先要攻克的課題,這樣就沒少向播音部的姑娘們請教。她們都特熱心地幫助我,使我在播音的技巧方面有了長足的進步。而給予我最多指點的就是鍾瑞。

  開始時,僅僅是工作上的聯系,她也只是在業務上幫助我。我送來新聞稿件,她播音,我在一旁邊聽邊校。有時候我也想試試口播,于是我播音,她在一旁邊聽邊指點,教我如何吐字發聲、怎樣運氣等等。我當時就覺得,這姑娘彬彬有禮,待人挺真誠挺熱忱的,恰如當年一首革命歌曲中所唱的:“我們年輕人,有顆火熱的心……”

  一年後的一個星期天,我到張之老師家去,在那裏意外地遇見了鍾瑞,老師盛情地款待我們兩人吃飯。在餐桌上,張之老師少不了誇獎他的得意門生,這給鍾瑞留下較深的印象。

  在我尚未向她表露心迹的時候,鍾瑞就對我頗有好感。雖然我不是大學畢業生,但我還稱得上有一技之長,不然電臺不會破格破例錄用我。而且,當我不到一年就走上轉播臺成功地解說了第26屆世界乒乓球賽以後,我在電臺裏,還是很引人注意的。我們結婚以後,鍾瑞對我說出了她當時的感覺。

  她說我一來到ti育組,她們播音部就傳開了,說ti育組新來了一個高個子,叫小宋,人生得很帥,嘴皮子比王麻子剪刀還快,特勤奮,特刻苦,特好學,見人就喊老師,周末也不回家,就在辦公室補課,還在廣播大樓六層的陽臺上,對著大街馬路練習口播。每當我來發稿,她們幾個女的就特注意,但又有點害羞,故作矜持地裝作沒有看見我,等等。

  漸漸地,鍾瑞在我心目中占據了重要的位置。這不僅由于她具有娴熟而純正的播音技巧,業務上很出衆,可以做我的老師,不單因爲她待我qin切熱情,而且,她的個兒高高的,舉手投足,說話發聲都挺潇灑,顯示出一種大家閨秀特有的涵養與氣質。此外,我還發現她xing格開朗,意志堅強,這對我這種比較軟弱的個xing十分合適。

  俄羅斯作家契诃夫說:“面貌的美麗當然也是愛情的一個因素,但心靈與思想的美麗才是崇高愛情的基礎。”

  當時我想,要是和她……那該多好,我們在事業上可以互相幫助,共同進步。的確,在那個年代,年輕人思想單純,富于革命理想,總是把愛情和事業緊密聯系在一起的。

  但我又頗爲猶豫,顧慮重重:

  其一,鍾瑞是大學生,在大學和電臺裏,一直不乏追求者,我不過一個高中生,首先在學曆上我倆就不“門當戶對”。

  其二,鍾瑞出生于世代書香之家,她的父qin是個頗有名聲的醫學專家,擔任著北京口腔醫院的院長,而我家呢,當時相當貧苦,這一點也和她不大般配。

  其三,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我當年奇瘦,瘦得皮包骨頭,加上我1.80米的個兒,遠遠看上去,真就是一根電線杆子。不那麼逼真的是我這根電線杆子能夠活動自如,不是死死釘在地上的。

  鍾瑞的小meimei見了我以後,經常這樣開鍾瑞的玩笑:“jiejie找了根頂棗兒的竹竿。”這話相當生動,相當形象,後來我在轉播ti育比賽的時候,常想把這句妙語好詞運用到我的解說之中。

  的確,鍾瑞那時既不在意我家的貧寒,又不考慮我沒有高等學曆,更不嫌棄我身子的瘦弱,能一心一意全心全意死心塌地地愛上我,現在回想起來還讓我感動不已。我也時常想到,當初我那副模樣,張之老師把我招進電臺,真是愛才心切呀。

  在那個建設社會主義新中guo的火熱年代,我們每個青年人都有一顆火熱的心,都想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優異成績,都想成爲模範、標兵、紅旗手。我們那時都住在廣播大樓的集ti宿舍裏,家在北京的人平時也不回家,只在周末才回家一趟。那個年代,組織上非常關心年輕人的成長,不但關心我們的工作,我們的思想,我們的業務,而且關心我們的業余生活。那時的業余生活真是豐富多彩,晚上常有集ti活動,像什麼看戲看電影啦,開文藝晚會啦。一有活動,我們住在集ti宿舍的青年人都會積極參加。這麼一來,除去工作上的交往,我們也就有了更多的接觸。

  有時,下班後,我邀請鍾瑞去六樓的資料室閱覽報刊,或者來我的辦公室坐會兒,說說話兒。和許多年輕人一樣,剛開始,我們還是口不離工作、事業,慢慢地,談話範圍便大起來,隨意起來,也談些個人愛好、家庭狀況、心理活動什麼的。我們發現,我倆很談得來,能夠互相理解,有許多共同的愛好,比如戲曲、文學等等。時間一長,兩個人之間就産生了超出一般同事關系的感情。

  一個晚上,在六樓資料室門口,我按捺不住感情的沖動,向鍾瑞表白了我的愛慕之情。

人間難得遇知音

  我記得我的第一次表白,沒有得到反饋。鍾瑞比我小兩歲,她受其父的影響,心氣頗高,要先立業而後齊家,就是說不在工作中幹出名堂不想考慮個人問題。對了,那時管戀愛結婚叫“個人問題”,如果在個人問題上考慮多了,投放的精力大了,就有發展到“個人主義”的危險。我們都是年輕人,要求入dang,進取心特強,所以鍾瑞暫不考慮個人問題我是可以理解的。

  雖然鍾瑞口裏說暫不考慮我倆的事情,但她心裏還是有了我,對我的關照和愛護與日俱增。經常陪我去看球,見我練習解說嗓子嘶啞了,就給我買一種能治嗓子的秋梨膏。由此我第一次知道世界上還有秋梨膏這個東西。我感到我們的確是在談戀愛了。那些難忘的日子,那種朦胧而甜蜜的渴望,那份讓人向往和沈醉的神秘,現在想起仍如昨天。我們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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