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巫師朱朱上一小節])借給我們的,他是兒童生存規劃項目的主任。實際上,我們來到這個家之後,在當地的一切活動全靠他了。沒有他和美
大使館的幫助,我們休想取得任何進展。又一次,美
務院工作的高效率,得到了證實。當地警察的陋規是每隔一段路面就設置路障,任意阻斷交通,從而索取錢財。他們全副武裝,誰也不敢與之抗爭。我們汽車的外交牌照相當起作用,每到一
,揮手放行,他們絲毫不敢滋生事端。
我們一到伊巴丹,立刻去找沃爾。他氣不錯,神采飛揚。他說他過的日子可要比在尼日利亞好得多。
“這個家算是完了,”他說道。“多美麗的一個
家,一個富庶的
家,可是那些管事的人非把它全毀了不可。”
尼日利亞部落紛爭。部落主義山頭林立。腐敗成了生活方式。石油資源不知哪裏去了,據說都進了瑞士和開曼群島(cavman island)上銀行的秘密帳戶。許多尼日利亞人在全世界名聲很不好,販毒和兜售假藝術品,事態確實不佳。
回想沃爾當年同我們一起在“疾病控製中心”工作的日子裏,他身穿宇航服,盡情放聲歌唱,歌聲充滿活力,而我們有些人恰恰有時需要能做好工作的安靜環境,因此他在我們的印象裏成了一個忘不掉的有名人物。雖說實驗室的工藝流程不允許吵鬧,既然同在一個空氣通道中,不管願意與否,誰都聽慣了沃爾的尼日利亞歌聲。
沃爾沒有馬上向我們透底,不說清我們真正的目的地,而是先向我們介紹他第一次去訪問埃克波馬的情況。那就在伊山附近,也就是阿茲基韋的老家。
“我一聽到喬給我說了死在芝加哥的工程師的情況。我就想去埃克波馬跑一趟,就地查一查,”他說道。“到那裏一看,一片敗落的景象慘不忍睹。兩位老人家死了不說,好多屬也相繼去世。情況糟糕得令人可怕。所以我就盡可能的多找幾位家庭成員,采集血樣。看來他們都在喪葬前後受到感染,也許就在葬禮的當天。這一陣爆發現在似乎已經過去。有一部分
屬害怕得逃往南邊海岸哈科特港(port harconrt)去了。我一想,我也得跟過去看看,可能他們也會出什麼問題。不過我們還得先去埃努古。”
埃努古。就是飛機場兩個尼日利亞人想把我們帶去的地方。爲什麼要去埃努古?我們想要知道。“依我看,”沃爾說道,“那就是拉沙熱疫病傳出來的地方。”
他憑什麼這樣有把握?我們向他詢問。沃爾于是給我們說開了。在他進行鄉村調查期間,他正好參加過一次在毗鄰阿南布拉州的埃努古大學裏的一次會議。會議主題是艾滋病病毒。當時艾滋病在尼日利亞尚未形成聲勢。估計今後會蔓延擴展,是不無理由的。艾滋病病例已經露頭,阿南市拉州當地就有。與會的一位醫生告訴沃爾說,本地醫院就收容了兩名艾滋病患者。那位醫生說,要是沃爾有意,不妨去看看。
兩個病人,一個男的,是伊克基醫生(dr ikeji),還有一個女的,是阿南巴醫生(dranamba)。兩人都發著高燒,病情嚴重,既出血又休克。那位醫生告訴沃爾說,兩位患者同在一個醫院工作,都是外科醫生。沃爾學的是獸醫,但還是仔細查看了兩位垂死的外科醫生。得出了自己的診斷結論。
“我毫無辦法,”他說道。“他們是死定了。可是我一眼就發現了問題。他們不是得了艾滋病。艾滋病不是這樣的。我看,像是拉沙熱。”
他就去找醫院人員對他們說,他們診斷有誤,還告訴他們必須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保證自己不受任何感染。接著他從兩個病人身上抽取血樣,帶著它們開車直奔拉各斯。
“我把血樣放在車底板上。我不想發生意外,譬如從車座椅上滾下去,摔破了。這就是我放在底板上的原因。一共是滿滿的兩小瓶。一路上我不住地察看它們,怕它們滾來滾去碰碎了。”
我們化驗了這些血樣。每毫升裏分離出10億個拉沙熱病毒粒子。這些血樣病毒濃度之高是我們曆來見過的人血之最。
沃爾現在給我們實話實說,埃努古盼著我們去。不僅僅是去,那裏地方當局還自作主張給我們安排了一次大型會議。那就對頭了,我想,我現在總算明白了飛機場那兩個人的真正目的。
我們決定先去埃努古,設法從那兒開始對拉沙熱患者的感染根源跟蹤追索。而後還可以返回埃克波馬,那座城市離阿茲基韋老家的村子最近。
于是我們來到埃努古醫院,沃爾見到的兩名外科醫生已經死去。努科洛教授(prof.nwokolo)接待我們。在死者入院之前,他作爲私人診所的醫生,一直爲他們治療。現在他十分擔心。其實,醫院裏又有哪個醫生不擔心呢?准都以爲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會突然倒下,因拉沙熱而喪命。同努科洛教授剛談上不多幾句話,我心中豁然一亮,正是此人同當權派有交情,正是此人幫我們解決了入境邀請書的問題,也正是此人派出兩名禮賓特使去飛機場攔截我們,纏著我們給他們雷巴抗病毒素。
他原來是爲自己要的。
我們盡量同每個人都談了話,仔細記錄前後經過,或者已得病的病史,當然也采集了血樣。接著就迫不及待地給每個人做思想工作,解釋說,拉沙熱病的潛伏期早已過去,誰要是真的感染上了病毒,該發病的早就躺下了。我們能這樣作出結論說:埃努克醫院裏不會再出現拉沙熱病例了。
大家都如釋重負。誰知不久又傳來了第三位外科醫生死亡的消息。
他是哪裏人?有人說是南方,是伊莫州(imo state)的伊博(ibo)地區。兩位先死的外科醫生也是同一個州的人,不過不是同一地區。搞到了他的血樣了沒有?沒有。但是有人知道他和另外兩個外科醫生工作的醫院。事情曲折了些,得多費工夫。我們既然想多弄到些情況和信息,那怕多跑上一趟。就往南去伊莫看看。
伊莫州的首府是奧韋裏(owerri)。我們在那兒拜訪了州的衛生廳長。在非洲不能隨便進入政府辦公樓,隨便問問題。先得來上一大套迎近問候寒暄致意等等,還得事事按規定,守禮節。像我們這種衛生部和“疾病控製中心”的高規格聯合代表團,拜訪節目中必有盛大儀式。
在伊博地區,凡有盛大儀式必有可樂果。可樂果含大量咖啡因,在過去年代裏,驿站信使和遠途旅客正因爲可樂果提神有力,有益于他們長途跋涉,消除舟馬勞頓,爲此特加青睐。今天,可樂果尤爲重要的一方面是人們通過它來表達友誼、交流情感。伊博地區老百姓敬重可樂果,是重大儀式上爲表示雙方友好關系而奉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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