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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序

司湯達作品

  司湯達是十九世紀法guo傑出的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他的一生並不長,不到六十年,而且他在文學上起步很晚,三十幾歲才開始發表作品。然而,他卻給人類留下了巨大的精神遺産:數部長篇,數十個短篇或故事,數百萬字的文論、隨筆和散文,遊記。

  司湯達的本名叫亨利·貝爾。1783年出生于法guo格勒諾布爾市。父qin是一個資産者,但卻擁護王權與教會,頭腦裏充滿了貴族的觀念。司湯達的家庭教師是一個神甫。這個神甫對他進行嚴格的貴族式教育,禁止他與一般的兒童玩耍。對他影響最大的是他母qin的外祖父。他母qin屬于意大利血統,生xing活潑,思想較爲自由開放,能夠用意大利文閱讀但丁等人的作品。但她在司湯達七歲時便逝世了。司湯達的外祖父是一個醫生。思想特別開放,是盧梭和伏爾泰的信徒,擁護共和派。司湯達少年時期經常住在外祖父家,在那裏閱讀了大量的名作。

  司湯達的童年,是在法guo大革命的疾風暴雨中度過的。

  1796年至1799年,他在格勒諾布爾的中心學校上學,那是法guo革命時期按照資産階級的革命思chao和教育思想建立的新型學校。司湯達在那裏面系統地學習了新思想,新知識,對法guo文學和唯物主義哲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1779年,他來到巴黎,原來准備投考著名的綜合工藝學校,但爲革命的形勢所鼓舞,加入了拿破侖領導的軍隊。1800年,他隨拿破侖率領的大軍到了意大利的米蘭。米蘭人民長期遭受奧地利的統治,視拿破侖的軍隊爲救星。他們對法guo革命的熱情,他們的優秀的文化傳統,對司湯達的影響很深。以後他長期在米蘭居住,寫作,並以米蘭人自居。

  從1806年到1814年,司湯達隨拿破侖的軍隊轉戰歐洲大陸。在1812年從莫斯科大撤退時,他擔任後勤軍官。長期的鬥爭實踐,使他的共和派的觀點更加堅定,更加憎惡腐朽沒落的封建貴族與教會的黑暗統治。因此,以後他tuo下戎裝,投身于文學創作時,他的批判的筆鋒總是指向貴族和教會,便不奇怪了。

  1814年拿破侖下臺,波旁王朝複辟。資産階級的革命派遭受鎮壓,封建的王公貴族則彈冠相慶。在這種形勢下,司湯達覺得“除了遭受屈辱,再也不能得到什麼”,便離開祖guo,僑居意大利的米蘭。在這裏,他對意大利的愛guo主義人士抱以極大的同情,與爭取民族解放的燒炭dang人來往密切。他的行動,引起了統治意大利的奧地利軍警的注意。當1821年意大利革命失敗,許多愛guo者身陷囹圄時,他也被警察當局作爲燒炭dang人的同情者而驅逐出境。直到1834年,他被派任爲法guo駐教皇轄下的奇維塔韋基亞城的領事,才再度回到意大利。

  司湯達從1817年開始發表作品。chu女作是在意大利完成的,名爲《意大利繪畫史》。不久,他首次用司湯達這個筆名,發表了遊記《羅馬、那不勒斯和佛羅倫薩》。從1823年到1825年,他陸續發表了後來收在文論集《拉辛和莎士比亞》中的文章。此後,他轉入小說創作。1827年發表了《阿爾芒斯》,1829年發表了著名短篇《瓦尼娜·瓦尼尼》。他的代表作《紅與黑》于1829年動筆,1830年tuo稿。1832年到1842年,是司湯達最困難的時期,經濟拮據,疾病纏身,環境惡劣。但也是他最重要的創作時期。他寫作了長篇小說《呂西安·婁萬》(又名《紅與白》),《巴馬修道院》,長篇自傳《亨利·勃呂拉傳》,還寫了十數篇短篇小說。在1842年3月23日司湯達逝世時,他手頭還有好幾部未完成的手稿。

  司湯達是以長篇小說名世的。他的長篇代表作《紅與黑》,傳世一百多年,魅力分毫未減。然而,他的短篇小說也寫得十分精彩。其代表作《瓦尼娜·瓦尼尼》、《艾蕾》(直譯爲《卡斯特羅修道院長》)等,寫得生動傳神,脍炙人口,堪稱世界短篇小說花園裏的奇葩。它們與梅裏美的《馬特奧·法爾戈納》、《塔芒戈》、巴爾紮克的《戈布塞克》一起,標志著法guo短篇小說創作的成熟。

  本書收錄了司湯達的十三個短篇小說。其中《往事連篇》(直譯爲《一個意大利紳士的回憶》)、《箱子與鬼》《米娜·德·旺格爾》、《媚葯》、《菲利貝》等五篇譯自法guo瑟伊出版社的《司湯達小說選》,其余八篇譯自法guo伽裏瑪出版社的《意大利轶事》,茲按寫作年代逐篇介紹如下:

  《往事連篇》于1825—1826在英guo《倫敦畫報》連載,1826年,法文譯本或者改寫本在巴黎的不列顛書店與讀者見面,開始時無人知道作者是司湯達。司湯達逝世後,他的表弟柯隆伯在整理他的遺稿時,發現了這篇作品的部分底稿,于是把它收入1854年版的《司湯達小說集》。

  這篇小說描寫了在拿破侖的軍隊占領意大利期間的社會風俗,世態人情。保守的人士聚集在教會的旗幟下,企圖神靈于聖母的保佑,阻止滾滾而來的革命langchao,而教會勢力則趁機製造奇迹,編造所謂聖母顯靈的謊言,蒙蔽愚昧的人們;年輕人,有理智的人則對教會那一套持反對態度,他們歡迎拿破侖大軍的到來。小說敘述了一次重大的曆史事件——劫持教皇的行動,對亂世英雄有一些精彩的描寫。總之,小說描寫的意大利社會是一個保守的、愚昧的社會,廣大民衆視教皇爲上帝在人間的代表。因此,拿破侖大軍在意大利失敗,教皇複辟,掀起複仇運動是勢所必然的事。

  《箱子與鬼》寫于1829年底。這一年聖誕節司湯達曾把它讀給梅裏美聽。這篇小說通過一個警察局長利用權勢,霸占民女,活活拆散一對戀人的故事,向讀者揭露了西班牙複辟勢力的凶殘與霸道。作爲這種惡勢力的對立面,兩個戀人的純潔、善良,爲了愛情不惜抛灑熱血的情節,極具動人心魄的力量。

  《媚葯》寫于1830年1月,同年6月發表于《巴黎評論》。司湯達自稱寫這篇作品是爲了“治療頭痛,散心”。而且他承認參考了十七世紀法guo作家斯卡龍的一起作品。他說:“每個時代的調味汁不同。我不過把1660的調味汁換成1830年的罷了。”這篇作品描寫的是一個西班牙少婦鬼迷心竅,抛棄富裕但年老的丈夫。與一個跑江湖的馬戲演員私奔,上當受騙仍不變心的故事。也許這確是一起消遣之作,思想平平,但在創作手法上有獨到之chu,尤其是開頭與結尾受人稱道。開頭描寫的時間、地點、氛圍與情節十分協調,很能抓住讀者;結尾言簡意深,給人以想象的余地。

  《米娜·德·旺格爾》寫于1829年12月至1830年1月間。其後又幾經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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