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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少帥

中國現代人物傳記作品

  張作霖作爲奉張政權的開創者,盡管他是比較走運的,可以說是青雲直上,迅速的登上了東北王的寶座,但他畢竟也是曆盡艱險、費盡心機,才有了這份家當的。也許正是他深感世事多變,創業艱難、並自知才疏學淺難孚衆望吧,所以平時重視招攬人才,注重聽取謀士意見。他對兒女的學業也是極爲關注的。尤其對張學良,更特地請省城有名的舉人,名儒作他的塾師,也正如王益知所說的:“張學良七、八歲時開始讀書,延臺安舉人崔駿聲作開蒙師,續請海誠老儒楊景鎮(雨辰)及白永貞、金梁諸人講授五經四書。學良穎悟異常,多所記誦……還有金梁(息候)亦曾教過張學良。據其所寫資料,‘張學良十二、三歲即從我學文,能作千言,下筆頗快’,又說,‘漢卿英敏過人,尤嗜文藝,銳氣革新,余唱印文溯閣四庫全書,共續輯書目,修奉天通志,設故宮博物館,複興翠升書院,皆次第舉行’。所說多是張學良掌握東北政權以後事。如翠升書院曾聘王晉卿、吳摯甫諸名家主講,沈陽故宮博物館長由金先生擔任。惟影印文溯閣四庫全書(沈陽原有四庫全書一部藏于故宮文溯閣故名),徒托空言,未能實現。”①無疑地,這些名師的教導,使張學良打下了比較紮實的guo學基礎。後來在囚系中他遍覽古籍,尤愛研讀明史,有時還寫點古典詩詞,想來與他早年的舊文學功底不無關系吧?

  然而,當他步入社會,開始了他那走南闖北的軍旅生涯時,他卻更注重實際了,有人向他宣傳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他不愛聽;什麼忠孝仁愛、信義和平之類的說教,他也覺得頗似空談。他常說:“天下是馬上打來的,主義有什麼用?”還說:“人家有人家的一套,我們也有我們的一套,主義不主義,不相幹,各照各的幹。”

  莫非他真的是主張閉關自守、拒絕接受一切新事物嗎?那倒也不是,對于guo內外的新的科學理論和技術,對于外文(他有較好的外語基礎,尤長于英語,據說西安事變時,他與宋美齡、端納談話時,就常常講英語;後來在幽禁中,他還訂了英文的《字林西報》。)的學習,他卻是很努力的。而這個基礎,正是在青少年時代打下的。就說學英語吧,他就起步早,“初由奉天交涉署英文科長徐啓東擔任教師。王正廷之mei亦教過一個時期。至于重點學習英文,是在沈陽基督教青年會。”②當時,張學良曾任沈陽基督教青年會董事,會中有專設的英文夜校,所有課程全由外籍幹事qin自講解。後來,赴美guo留學歸來的閻寶航,作了青年會的總幹事,“他每天教張兩小時英語,旁及guo際情況,西方風俗習慣,使張之常識有所增益,對于教會有所理解,終于受了基督教的洗禮,是不無影響的。”③這也就是說,他那時積極參加基督教青年會,主要並不是爲了信教,而是爲了學習西方,學習外語和一些新的科學知識。及至隨後子繼父業,成爲東北地區的最高軍政長官時,在他身邊工作的顧問秘書,亦仍有不少知識淵博的專家學者,都使他受益匪淺。這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受西方教師與朋友的影響超過本guo師友。但是,也不能不看到,由于他自幼生長在一個軍閥家庭裏,一些源遠流長的封建的倫理道德和愚忠愚孝的思想,對他也有較深的影響。這從奉系乃至東北軍中一些將領的作風,以及張學良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盡管被利用、受排斥、遭冷落,而他總還是委曲求全來看,都表明他存在著一定的封建正統觀念。盡管張學良後來爲停止內戰,聯共抗日,以及促進第二次guo共合作方面曾作出了很大的貢獻,成爲千古功臣,但卻也仍有他的曆史的局限xing

  當然,我們也還要看到,張學良在思想上、政治上的某些不足,在大多數情況下不是主流,近代資産階級的民主主義和民族主義的反帝愛guo思想在他思想上仍占主導地位。而之所以如此,又實與當時的時代、社會曆史環境、與他耳聞目睹帝guo主義的蠻橫無禮,與嚴重的民族危機有密切關系。

  那時,年輕的張學良不僅參加了基督教青年會,不僅學業大有長進,而且在參加社會公益活動方面,也是個活躍分子。有一次青年會爲赈濟河北shui災舉行義賣,人稱大公子的張學良,也積極爲救濟災民而奔波。“他著紫seyi裳,在會場往來穿梭般活躍,手拿大把物品,逢人勸購,高呼‘密斯特’,賣得最多。”④那時青年會常邀請各地名流來此講演,這也對他啓發很大,他說:“幼時對guo家異常悲觀,以爲中guo將從此任列強之割宰,無複望矣。及十四年前于遼甯青年會聆貴校(按:此系張學良1930年在天津對南開大學學生的一次講演,見1930年12月11日天津《大公報》)校長張伯苓先生《中guo之希望》之講演,中有‘中guo之希望不在任何dang派,亦不在任何官吏,而在每一個中guo人之奮發圖強,努力救guo’雲雲。予聞此大悟悲觀之非當,乃立誓本個人之良心,盡個人之能力,努力以救中guo。余之有今日,張先生一言之力也。”

  張學良公忠tiguo,銳意進取,早年就致力于guo家的統一富強,很有些奮發圖強的精神,所以進步較快。1919年,他入東北講武堂炮兵科訓練,1920年畢業,即當了乃父的上校衛隊旅長,不久,又升爲東北第三混成旅旅長,授少將軍銜,與郭松齡領導的第八旅混成一起,統稱爲“三·八”旅,是奉軍中的佼佼者。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由于戰功卓著,被晉升爲中將,成爲獨擋一面的第三軍團軍團長。

  張學良跻身軍閥行列,舉足輕重,照說他會離人民越來越遠,發展下去,甚至也會象其父那樣,成爲割據一方的大軍閥的。然而曆史的辯證法,往往是不以人們的意志爲轉移的,他非但沒有被“溶”過去,反而走向了它的反面。早在1921年的赴日本觀秋cao中,他就表現了強烈的禦侮自強的精神。那時,面對日本人的傲慢無理的挑釁行徑(他們故意讓他參觀甲午戰爭時日本從中guo奪去的所謂‘戰利品’)張學良義正詞嚴地正告對方:勝敗乃兵家常事,今天的中guo已不是甲午之戰時之中guo了,並明確表示:“你們日本人能做到的,我們中guo也能做到,你們日本人不能做到的,我們中guo也能做到,請君等拭目以待。”話雖如此,他仍不能不爲中guo的前途擔憂,並常爲此向父qin涕泣陳詞,力主停止內戰,一致對外。他曾沈痛地說過:“余自十九歲參加內戰,不論勝敗如何,無不感到痛苦,因所到之chu,都看到民衆所受戰爭之苦,將士死于無意義之鬥爭,若爲維護guo權而犧牲,則何等光榮。”

  在他寫給在日本留學的胞弟張學銘的信中更慨然坦露心迹說:“我們要爲中華民族造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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