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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竊的信

第3小節
艾倫·坡作品

  [續失竊的信上一小節],迪潘,照你的意見,我應當 怎麼辦?”

  “徹底地搜查那幢房子。”

  “那是絕對不需要的,”g一回答道,“我比我知道我在呼吸還有把握,信不在旅 館裏。”

  “我提不出再好的意見了,”迪潘說,“當然,你大概能很准確地說出那封信的特 點吧?”

  “噢,能!”說到這裏,警察局長拿出一個記事本,大聲念起那份失去的文件的詳 細內容,尤其是它的外表的細枝末節。他念完了這份說明之後立即告辭,精神更加萎靡 不振,以前我從沒見到這位善良的紳士有過這樣沮喪的時候。

  大約一個月之後,他又來訪問我們,並且發現我們還是差不多象前一次那樣待著。 他拿起一只煙鬥,搬了一把椅子,談起一些尋常的話題。最後,我說:

  “哦,可是g-,那封失竊的信有什麼下文嗎?我估計你大概最後還是承認,要勝 過那位部長是辦不到的吧?”

  “見他的鬼,我得說……是這樣;不管怎麼樣吧,我象迪潘建議的那樣又檢查了一 遍,不過那都是白費力氣,我早知道是沒用的。”

  “酬金是多少,你怎麼說的?”迪潘問。

  “噢,數目很大……真是不惜重金…··我不願意說有多少,不必說究竟有多少, 不過有一點是我可以說的,誰要能替我找到那封信,我情願開一張5萬法郎的私人支票 給他。事實是,這件事變得一天比一天更重要了,新近,酬金加了一倍。可是,即使再 加一倍,我能辦得到的事也都已經做過了。”

  “噢,是這樣,”迪潘用他的海泡石煙鬥吸了一口煙,慢吞吞地拉長調子說,然後 又吸了一口煙。“我真地……認爲,g—,你自己沒有盡到力……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全 力以赴。你也許,我想,可以再盡一點力吧,嗯?”

  “怎麼盡力?……在哪一方面?”

  “噢……噗,噗……你可以……噗,噗……在這個問題上聘請顧問,嗯?……噗, 噗,噗。你記得他們跟你講的阿伯爾納采的事嗎?”

  “不記得,該死的阿伯爾納采!”

  “確實!他該死,而且罪有應得。不過,從前,有這麼一個闊氣的守財奴,他想出 了一條計策,要擠得這位阿伯爾納采說出他對一個醫學問題的意見。爲了達到這個目的, 他假裝私下裏閑談,把他的病情暗示給這位醫生,仿佛這是一個虛構的人物的病情。

  “‘我們可以假定,’那位守財奴說,‘他的病征是如此這般;那麼,醫生,你要 指教他怎麼辦呢?”

  “‘怎麼辦!’阿伯爾納采說,‘噢,征求醫生的意見,那是當然羅。’”“可 是,”警察局長說,神se有點不安,“我完全願意征求意見,而且付出代價。我真地願 意付給任何人五萬法郎,如果他能這個問題上幫助我的話。”

  “照這樣看,”迪潘回答道,他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支票本,“你可以照這個數目 給我開一張支票。等你在支票上簽了字,我就把這封信交給你。”

  我大吃一驚。警察局長完全像遇到了晴天霹雳一樣。有好幾分鍾,他一言不語,一 動也不動,張著嘴,全然不能相信地瞧著我的朋友,眼珠子好象要從眼眶裏暴出來了, 後來他顯然有些恢複了常態,他抓起筆,又停了幾次,瞪了幾眼,終于開出一張五萬法 郎的支票,簽署了姓名,隔著桌子把支票遞給迪潘。迪潘把支票仔細檢查了一遍,把它 放在他的皮夾子裏;然後,他用鑰匙打開他那張有分類格子的寫字臺,從格子裏拿出一 封信,把它交給警察局長。這位官長抓住信,歡喜到了極點,他用顫抖的手打開信,迅 速地把信的內容看了一遍,于是,他慌慌張張起來掙紮到門口,終于顧不得禮貌沖出了 房出,沖出了這幢房屋。自從迪潘要他開支票的那個時候起,他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他走之後,我的朋友作了一番解釋。

  “巴黎的警察,”他說,“按他們辦事的方式來說,都是極其能幹的。他們堅持不 懈,足智多謀,很狡猾,大凡在業務上必須懂得的事情,他們都完全精通。所以,當g 一向我們詳細地講他在d一旅館搜查房屋的方式的時候,我覺得可以完全相信,從他所 費的氣力來看,他的檢查是靠得住的。”

  “從他所費的氣力來看嗎?”

  “是的,”迪潘說,“所采取的措施不僅是其中最好的,而且執行得一絲不苟。如 果這封信曾經放在他們搜查的範圍之內,這些家夥大概會毫無問題地找到這封信的。”

  我不過笑笑罷了,可是他似乎十分認真地看待他所說的一切。

  “那麼,這些措施,”他接下去說,“本身都是好的,而且執行得很好。它們的缺 點在于對這個案子和這個人不能適用。對于這位警察局長,一套十分別出心裁的計策, 可說是一張普羅克拉斯提斯的chuang①他硬要使他的計劃適合這套計策。他chu理他手上的案 件,總是要犯鑽得太深或者看得太淺的錯誤,許多小學生都比他頭腦清楚。我認識一個 八歲的小學生,在玩‘單雙’遊戲的時候,他猜得很難,引得人人欽佩。這個遊戲很簡 單,要用石彈子來玩。一個人手裏握著一定數目的彈子,要求另一個人來猜這個數是單 是雙。如果猜中了,猜的人贏一粒彈子,如果猜錯了,他就輸一個彈子。我說的這個男 孩子把學校裏所有的石彈子都贏過來了。當然,他猜起來是有點道理的,那不過是要觀 察和衡量他的對手的精明程度。例如,對方是個大笨蛋,舉著握緊了的手來問,‘是單 是雙?’我們的小學生回答,‘單,”他輸了,可是第二次再試,他贏了,因爲他自己 尋思,‘這個笨蛋第一次用的是雙,他那一點狡猾本事只夠讓他在第二次用單數,所以 我要猜單,”他于是猜單,贏了。那麼,對于比起先的這個笨得好一點的,他會這樣來 分析:‘這個家夥看到我第一次猜單,他首先想到的第一個念頭,大概是要采取由雙到 單的簡單變化,像第一個笨蛋一樣,可是他再想一下就覺得這種變化太簡單了,最後他 決定還是像先前那樣用雙數,所以我要猜雙;’他猜雙,贏了,這是小學生推理的方式, 小夥伴都說他‘僥幸’……那麼,歸根到底,這是怎麼回事呢?”

  ①普羅克拉斯提斯是希臘傳說中的一個強盜,他把落到他手裏的人放生到一張鐵chuang 上,砍掉比chuang長的部分,比chuang短就硬把這個人拉長。後人遂以此比喻生搬硬套,強求一 致的措施。

  “那不過是,”我說,“推理的人有設身chuti察他對手的智力罷了。”

  “是這樣,”迪潘說,“而且,我還問這個孩子用什麼方法來做到能完全設身chu地 的ti察對方,他所以能取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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