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顯貴的主顧上一小節]了,但總是把他自己說成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她完全相信了他的說法,別人的話根本聽不進去。""天哪!可是你肯定無意中已泄露了你那主顧的名字了吧?一定就是梅爾維爾將軍了。"客人坐立不安起來。
"我本來可以順著你的話來瞞過你,但這不是真實情況。
梅爾維爾已經一蹶不振了。這位堅強的軍人已經被這件事弄得意氣消沈。他那久經戰火考驗的勇氣已經喪失,一下變成了一個蹒跚衰弱的老頭兒,再也沒有精力去和這個漂亮強壯的奧惡棍較量了。不過我的主顧是一位和這個將軍熟識多年的老朋友,從將軍女兒的童年時期就象父
般地關懷著她。他不能眼看著這個悲劇發生而不設法去阻止它。對這樣的事,蘇格蘭場又無法
手。請你承辦這個案子,是他
自提議的,但是,正如我剛才說過的,他特別提出一個條件,就是不能把他牽扯到這個案子裏去。我也知道,福爾摩斯先生,以你的力量,你很容易通過我找出我的主顧是誰;不過我請求你以名譽作擔保,千萬不要這樣做,不要打破這個隱姓微行的謎。"福爾摩斯異樣地微微一笑。
"這我可以擔保,"他說道。“我還可以對你說,你的案子使我頗感興趣,我准備著手進行。但怎麼跟你保持聯系呢?""可以在卡爾頓俱樂部找到我。萬一有緊急情況,有一個秘密的電話號碼:‘××·31”。"福爾摩斯把號碼記了下來,仍然微笑著,把打開的通訊錄放在膝上坐在那裏問道:"請問男爵現在的住址是——""金斯敦附近的弗爾諾宅郏是個大宅子。這家夥不知搞了什麼投機的勾當,走運發了財,這自然使他成了更危險的對手了。""他目前在家居住嗎?""是的。""除此以外,你能不能提供一點別的有關這個人的情況?""他有一些費錢的嗜好。他喜歡養馬。一度他經常在赫林漢打馬球,後來他那個布拉格事件傳揚開來了,他不得不離開。他還收藏書籍和名畫。這個人對于藝術品爲愛好。據我所知,他是一個公認的中陶瓷權威,還在這方面寫了一部著作。""複雜的才能,"福爾摩斯說,“有名的犯罪分子都有這種才能。我的老相識查理·皮斯是一個小提琴演奏家,文萊特也是個不尋常的藝術家,此外還有不少人。好吧,詹姆斯爵士,請你通知你的主顧,說我就會著手研究格魯納男爵。目前我能說的就是這些。我個人還有自己的一些情報來源,我相信我們總會找到一些辦法來打開局面的。"客人走了以後,福爾摩斯坐在那裏久久地陷入沈思之中,仿佛已經忘記了我的在常終于,他突然醒轉過來。
"怎麼樣,華生,你有什麼看法?"
"我覺得你最好去會見一下這位小本人。""我說
愛的華生,你想想,要是她那可憐的碎了心的老父
都打動不了她,我一個陌生人能行嗎?當然,如果別無他法,這個建議還是值得試一試的。不過我想,我們得從另一個角度著手。我倒覺得欣韋爾·約翰遜可能會有點幫助。"在我的福爾摩斯回憶錄裏,我還沒有提到過欣韋爾·約翰遜這個人,因爲我很少從我朋友晚期的經曆中來取材。約翰遜是在本世紀初成爲福爾摩斯的有用助手的。起初,約翰遜是作爲一個非常危險的惡棍出了名,並在巴克赫斯特監獄兩度服刑。後來他悔過自新,投效福爾摩斯,在倫敦黑社會裏充當他的耳目,他提供的情報往往被證明是極其重要的。如果約翰遜當了警方的"探子"的話,那他早就暴露了,不過他參加的案子從來不直接上法庭,所以他的活動一直沒有被同夥識破。由于他有過兩次判刑的名聲,他可以隨便出入倫敦的每一家夜總會、小客棧和賭場,加之觀察銳敏、頭腦靈活,他便成爲一個收集情報的理想密探。現在福爾摩斯要找的就是他。
我不可能及時地了解我朋友當時采取的步驟,因爲我還有我自己的業務急需理。不過有一天晚上我遵囑在辛起森餐館與他會了面。坐在臨街窗前的小桌旁,俯瞰斯特蘭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他給我講述了最近的一些情況。
"約翰遜正在四活動,"他說。"說不定在黑社會的
暗角落裏他能打聽到一點消息,因爲只有在這種罪犯的大本營裏,我們才能探聽到這個人的秘密。""不過,既然這位小
連現有的事實都不信,那麼不管你有什麼新發現,又怎麼能使她回心轉意呢?""誰敢說呢,華生?女人的心理對男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謎。殺人罪也許可以得到寬宥或辯解,但小小的冒犯也許會刺到痛
,格魯納男爵對我說——""他對你說話了?!""噢,對啦,我還沒告訴你我的計劃。是啊,華生,我喜歡跟我的對手緊扭在一起。我喜歡面對面地觀察一番他到底是個什麼貨
。在我對欣韋爾作了指示之後,我就上了一輛馬車直奔金斯敦,見到了這位心情愉快的男爵。""他認出你是誰了嗎?""這並不難,因爲我遞了我的名片了。他是一個出
的敵手,冷靜如冰,聲調溫柔,和順得就象是你的一位上等社會的顧問醫師,而
險毒辣卻有如眼鏡蛇。他是有教養的,是個真正的犯罪貴族,在淺薄的一層社交禮儀下面,覆蓋著墳墓般的
森可怕。是的,我確實很高興有人找我來對付格魯納男爵。" "你剛才說他很隨和健談?" "就象一只逮住了耗子的貓在滿足的嗚嗚叫。某些人的和藹健談比氣質粗糙者的殘暴更可怕得多。他的寒暄是獨特的。
”福爾摩斯先生,我早料到遲早會見到你的。”他說,‘你大概是梅爾維爾將軍請來阻止我和他女兒結婚的,對吧?” "我沒有否認。
"”先生,”他說,‘這樣做你將毀了自己的鼎鼎大名,本來你是名不虛傳的,但是這個案子你絕無成功的指望。你會白費周折,更不必說會招致危險。我勸你還是及早抽身吧。” "”巧得很,”我說,‘這恰恰是我本來想對你說的勸告。男爵先生,我很尊重你的才智,今日得見您本人,這種尊重也絲毫沒有減少。請允許我不客氣地說吧。誰也不願意把你過去的事抖出來弄得你不自在。過去的已經過去,你現在是一帆風順,但是如果你堅持這門事的話,你就會樹立一大群勁敵,他們決不會善罷甘休,非弄得英
容不下你不可。這值得嗎?
要說上策,還是放開手的好。如果把你過去的事情傳到她耳朵裏,那對你來說將會是不愉快的。” "這位男爵的鼻子底下有兩撮油黑的胡須,活象昆蟲的觸角,在他聽著上邊那番話的時候,這觸角消遣似地顫動著,終于他輕輕地笑出聲來了。
"”請原諒我的笑聲,福爾摩斯先生,”他說,‘但是看著你手裏沒牌而硬要賭錢,實在令人好笑。我知道沒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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