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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憶”殺人

第2小節
赤川次郎作品

  [續“追憶”殺人上一小節]  “怎麼那麼拼命……沒有必要那麼急著出書吧!”

  “我想早點做完嘛。”大裏說著,綴一口咖啡。“別擔心,我當差時,可以連續幾天通宵努力。”

  “年紀不同嘛,怎不想一想。”

  “這件事不重要。你也早點找個對象才是。”大裏笑了。

  “應該多出去外面,趁著有陽光散散步。”

  “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快走吧,不然遲到啦!”

  “嗯,真的不要太勉強啊!”佑子再三提醒。

  她總有莫名的不祥預感,這種感覺有點可笑,不過,佑子的確想過向公司請假的事。

  可是,今天有別人無法取代的工作在等著她。

  佑子帶著不安的心情去公司。

  一名同事病倒了,那天的工作比預期的忙碌。途中想過打電話回家。然而一直抽不出時間。

  七點左右,工作終于做完。離開公司之前,她打了一個電話回家,沒有人接。

  父qin的工作室有電話,但不換掣就接不通。大裏經常忘記換掣的事。

  希望父qin叫外賣回來吃就好了。佑子下班後直接踏上回家的路。

  家裏沒有亮燈,冷飓飓的。小屋的窗口有燈亮看。

  佑子先點了火shui暖爐,出到院子,前去叩小屋的門。

  “爸爸,我回來啦——爸爸,你睡了?”

  沒有回音。

  “爸爸……”

  佑子轉動門鈕,嚇一跳,上鎖了。

  “爸爸!怎麼啦?爸爸!”

  佑子拼命叩門。

  就當此際,玄關方面傳來說話聲:“有人在嗎?”

  佑子跑出去一看,呆立在那兒。

  草田俊一站在那裏。

  “我姓草田。你是——大裏先生的幹金?”

  佑子默默地點頭。

  “請問——大裏先生在嗎?”

  “應該在的……只是門打不開。”

  “哦?”

  “請你幫一幫忙。”佑子說。

  草田使勁地拉小屋的門。

  “這樣不行。從窗口進去吧!”他說。“打破窗口可以嗎?”

  “嗯,這樣空手不能成事。”草田繞到窗口那邊,撿起一塊就近的石頭,打破玻璃。但窗簾被拉上,看不見室內情形。他從裂口伸手進去開瑣,窗口嘩啦一聲打開後,他越過窗框爬進屋內。

  “大裏先生!”草田喊。“小jie!快來!”

  草田從裏頭開了門,佑子急急沖進去。

  大裏趴在書桌上,閉起眼睛,臉se灰白。早已失去活氣。

  “爸爸!”

  “我來打一一九。是不是這個電話?”

  “這是換掣式的。”

  “啊。接通了,我聽見發訊聲音。”

  佑子一邊聽著草田聯絡一一九,一邊替父qin把脈,脈博已經完全停止了。

  一眼看出,大裏死了。

  “爸爸……”

  佑子連眼淚也流不出來,父qin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這種地方,真是說不出的憾事。

  突然,她的視線落在父qin頭底下的稿紙上。

  那裏一片空白,一個格子也沒寫字。

  (2)

  “來,請休息一下。”

  我把冷飲端到展望院子的涼臺椅子上。

  “對不起。”

  大裏佑子說畢,輕聲歎息。

  對一個陌生人說明某件事,是項不易的工作。

  “好漂亮的房子。”大裏佑子眺望著庭院說。

  “父母遺留下來的。”我說著,在白椅子坐下。“快有秋天的迹象啦。”

  “嗯。好快,先父過世也半年多了。”

  我以嫉羨的心情觀察大裏佑子。

  在像我這樣二十歲少女的眼中看來,二十七、八歲女xing的穩重和女人韻味是令人羨慕的。也許從她看來,我的年輕也是可羨的事。

  不過,屬于知xing美女型的大裏佑子,並無受同xing排斥的“刺”。

  “說起來,你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我叫鈴本芳子。我和一個名叫大川一江的同齡少女一同住在這幢大房子裏。

  入夜之後,我就回去離此不遠醫院的第九號樓。我也說不上是“回去”那邊,總之進去時,都會喊一句“我回來啦”。

  那邊有福爾摩斯、劍豪達爾坦尼安、挖隧道專家丹提斯等“名人”,一點也不寂寞。

  我的“偵探事業”雖未被公認而能成立,全拜第九號樓那班傑出夥伴所賜。

  “我聽說這裏對于已經解決的案件,可再作調查以澄清真相……”

  就當這時,大川一江走過來。

  “小jie,福爾摩斯先生來了。”

  “哦,那就請他稍等一會吧。”

  “是。”

  一江走開後,大裏佑子問:“你有外guo來的客人?”

  “嗯。”我含糊地說。

  總不能說是謝洛·福爾摩斯。

  “結果,令尊的死因是什麼?”

  “心髒病發作,即是自然死亡。”

  “你的意思是……死因無法理解?”

  “對……怎麼說呢?事情很複雜。總之,先父的書桌中,找不到他所寫的原稿,一張也沒有。還沒有一張原稿到達出版社的人手中,最奇妙的就在這裏。”

  我點點頭。

  “其次是先父上了鎖,那個房間是從來不上鎖的。這點也令我在意。”

  “你認爲他是被殺的?”

  大裏佑子搖搖頭。

  “我不知道。我希望若是可以的話,能有人替我證實先父‘不是’被殺的。”

  “咦?”我不由反問。

  “也許有點微妙。”

  “不錯,因爲令尊的死因是心髒病發作,爲何——”

  “這點不能否認……”大裏佑子遲疑著。“其實還有各種隱情。”

  “如果你不說清楚,我不能幫你。”我說。

  這時,大川一江又走過來。

  “小jie,又有客人。”

  “那一位?”

  “他自稱草田。”

  “噢。”大裏佑子站起來,一名穿西裝的青年快步走上前來。

  “對不起!我總是坐立不安,所以來了。”

  “俊一,交給我辦就好了嘛。”

  我有點困惑地站著。“這位就是你提起的……”

  “哦,他是草田俊一。”佑子說。“我們決定結婚了。”

  “原來如此。”福爾摩斯吸著煙鬥說。“換句話說,他們之間有一抹疑惑存在,所以不敢下定決心結婚吧!”

  “好像是的。我總覺得他們在諷刺我似的,我有種像傻瓜一樣的感覺。”

  聽了我的話,福爾摩斯笑了。

  “看來多多少少含有嫉妒的味道。”

  “無禮!不過,可能是吧!”我也笑了。“他們本來不想結婚,保持情侶關系的樣子最好。可是佑子懷孕了,不得不正式結婚,所以她想設法搞清楚真相。”

  “我很了解她的心情。在她來看,結婚對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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