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池邊疑雲上一小節] 這夜,直到九點,哲志都沒有回來。
她知道哲志一定是去市立遊泳池練習了。但是,遊泳池八點就關門了呀!
遊泳池離家,搭公車五分鍾。走路也不過二十分鍾左右,以前,也曾經有因遊泳池的職員特別寬容而遊到八點多的。但是,那頂多也只是到八點半呀!再怎麼晚,九點也該回來了。難道……。
打從市村走了以後,一江就一直忐忑不安。
九點二十分,她實在是忍不住了,便決定到遊泳池去瞧瞧。
──市立遊泳池是座室內遊泳池,設備相當好。
一江來過好幾次了,對這裏她倒不陌生。一下公車,見入口已經關門,她便繞道從職員專用通道進去。
見裏頭亮著燈,她敲了敲門。
“哪一位?”開門的是一位熟識的職員。
“啊,是大川的!”
“對不起,請問我弟弟……”
“還在遊呢!”
一江撫著,總算心上的石頭卸下來了。
“這麼晚了,我有點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遊得很起勁!”那個職員笑著說:“我也不忍心趕他,所以,我也下不了班!”
“實在抱歉!”一江低頭賠禮說。
“沒關系,沒關系,”這位三十歲不到的年輕職員搖搖手,“大川好認真哪,看他這麼用功我也不好打斷他。……不過,我也正打算去叫他呢!”
一江跟著這位職員,向挂著“遊泳池”的箭頭方向走了過去。
“──我看他一定可以成爲學校代表的。接下來就要看全大賽了!”
聽了職員的這番話,一江僵僵地笑了笑。
“咦?怎麼不在呀!”
兩人來到遊泳池邊停住了腳步。──空蕩蕩的池面,一個人影也沒有。高不可及的天花板,更讓人覺得空蕩蕩的。
一的、
特有的味道撲鼻而來。
“可能已經上來,在裏面沖了吧!”
“那我們到外面……”一江話還沒說完,便看到池子底有東西。
面上有光影,所以沒辦法一眼就看清楚,但是,池底真的是有東西沈在那兒。
“怎麼了?”職員發覺一江神有異,便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有人沈在底。
“──糟了!”
那名職員了鞋,縱身躍入遊泳池。
“──天哪!”
這會兒,一江也看清楚那是個人了。恐怕就是哲志了……
“小弟!”
一江叫了一聲,自己也投入中……
2
“要不要來點咖啡?”我說。
“好,謝謝!”大川一江擦擦淚。──稍微打個岔,轉移她的注意力,也許可以讓她平靜一下吧!
我走向吧臺沖咖啡。現在吧臺上擺著的幾乎都是飲料,我把那些酒都理掉了。
“你……”我說:“怎麼會到這兒來呢?”
大川一江擡起頭來。
“我是……聽人家說,這裏可以幫忙調查警方辦不了的懸案……”一江習慣地又歎了一口氣,她望了望整個屋子:“但是,我看這裏這麼漂亮,不大像辦案的地方,反倒有點害怕……”
“我爸爸過世了,家裏就只剩我一個,所以這房子就由我來繼承。”我向她解釋道:“我喜歡冒險、刺激的生活,所以就做起偵探來了。”
“可是,你這麼年輕──”
“二十歲。跟你一樣呀!”
一江放心地笑了笑。她可能覺得自己是跟弟弟相依爲命苦哈哈過日子的人,而我卻是個不愁生活的富家千金,所以一直滿見外的。直到我在年齡上跟她攀上了關系,她才打破了這種生疏感。
其實,我本來就是個溫柔、隨和的人嘛!
不過,第九棟的一位夥伴──最會挖苦人的蕭伯納說:“你呀,還得再溫柔一點才像女人!”
──哼!這是他的違心論。其實我倒覺得,他好像暗戀著我呢!
說真的,我得向各位作個自我介紹──
我叫鈴本芳子。晚上,我住在家裏;白天,我待在離這裏不遠的第九棟病舍。
那裏面,有我的智囊團和助手們──包括神探福爾摩斯、劍俠達爾塔尼安、挖地道高手愛德蒙.鄧蒂斯等等。我之所以能在家裏和醫院間來去自如,都虧鄧蒂斯挖的地道。
從我的說明裏。您大概也聽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冒牌”的。但是,撇開這點不談的話,他們每一個人可真的都是不可多得的優秀人才!
所以,當我置身在他們之間的時候,總覺得很有安全感。而且,──今天和亞裏斯多德討論哲學,明天赴莎拉貝爾納(譯注:法女演員)的宴會,您瞧,我的日子過得多麼多采多姿!
“開心一點嘛!”我端來咖啡給大川一江。“剛剛說到哪裏?你們把你弟弟救上來,然後呢?”
“已經來不及了!”一江難過地說:“荒木也盡全力幫我的忙,還幫我撥電話給一一九叫救護車,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對不起我打個岔,荒木……是那名泳池的職員嗎?”
“是的,剛剛忘了跟你說明,抱歉。”
說著,她兩頰一片飛紅。
看樣子,大川一江好像不是因爲這次弟弟的意外才和這個叫荒木的男子認識的。
“那麼,你弟弟的死因呢?是心髒麻痹嗎?──我想,應該不會是這麼單純的原因吧?要不然,你也不必特地到這裏來找我了。對不對?”
“對!”一江點點頭。“哲志是溺死的。”
“遊泳選手會溺死?”福爾摩斯手拿著煙鬥說。
“就是呀,好奇怪!但是明明就是沒有其他病症發作的迹象呀!我也一直懷疑,遊泳選手怎麼會溺死呢?”
“就是這樣案子才有看頭呀!不是嗎?”
福爾摩斯在他那像極了英式書房擺飾的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踱著。這表示,他對這件案子已經激起了相當大的興趣了。
“警方怎麼說?把它當謀殺案理了嗎?”
“沒有!”我搖搖頭。“警方斷定是溺死的,因此只把它當意外事件理而已。所以一江才來找我呀!”
福爾摩斯歎了口氣:“警方呀實在應該加油羅!”
“怎麼樣,這件案子接不接?”
“當然接呀!”福爾摩斯說。
“豈有不接之理!”門口有人接腔了。
這種丹田十足的聲音,甭說一定是達爾塔尼安。這個蓄小胡子、風度翩翩的男子,是西洋劍高手,也是我們智囊團的靈魂人物之一。
他身穿小背心,戴著領結,手裏經常耍著一根手杖。
“達爾塔尼安,你最大的缺點就是下手太重,兩三下就被你幹掉了!”福爾摩斯責備地說。
“我的字典裏沒有猶豫呀!”
“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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