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好敵手上一小節]過好吃的法大餐麼?福爾摩斯吃剩的三文魚倒有一些。”
“茶漬就可以了。”片山嘔氣地說。
這裏是片山義太郎和晴美的寓所。同居的福爾摩斯早已吃過晚飯,現專注于仔細地“打扮”自己。
“不過,像飯田康男這麼有身份的人,幹嗎做那種事呢?”晴美說。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跟身份、名氣無關的。”
“那個我懂。問題是,如果他真的懷疑妻子不忠,只要使人暗中調查不就好了?”
“這種人自尊心根強,大概不想被人知道那種事吧。”片山說。“對呀,若是那樣,他就不會在大庭廣衆的餐廳做那種事啦。”
“對嘛。一定有些什麼特別的情由。”
“與我無關問。除非發生什麼事件了。”
片山盤而坐,准備在晴美爲他送上來的白飯上面澆上茶漬。
“等等。看你怪可憐的。我爲你做點小菜,等一會吧。”
看來晴美有點同情莫名其妙地挨揍的片山。
晴美炒了一道菜盛在碟子上時,玄關的門鍾作響。
“誰呢?哥,你去應應門如何?”
“嗯。”
片山站起來,出到玄關。
“這麼晚了。對不起。”出奇地清晰的嗓音。“我是飯田康男的代表。”
片山和晴美面面相觑——不可能再被那名“代表”打一頓吧?
開門一看,是個穿三件頭西裝,三十歲前後的青年。
“你是片山義太郎先生?”
“嗯。”
“我是飯田康男的秘書。我叫沼井。”
看看名片,上面印著“沼井貞夫”。
“居然找到這裏來——”
“聽夫人說的。”沼井說。“飯田先生因自己搞錯了,做了非常失禮的事,覺得內疚,由我代他表示歉意。”
覺得內疚,便自己來道歉好了。片山想著,嘴裏卻說:“噢,他知道是誤會就好。”
“你的寬容大量,令人銘感于心。”那人采取演戲般的說法。“爲了表示歉意,請收下這個。”
對方遞出一個餅幹盒。
“不必——”
“請笑納。否則我不能回去。”來人推著交到片山手裏。“那麼,告辭了。”
馬上轉身離去,幹脆利落。片山啞然目送。
“好匆忙啊——哎,餅幹之類的可以收下吧。”
片山進到屋裏,放下餅幹盒。
“福爾摩斯,怎麼啦?”晴美在用毛巾擦著手。“喂,它在嗅味道啊。”
“是不是有木天蓼在裏頭?”
“人家幹嗎要送木天蓼給你?”晴美解開包裝紙,打開來看。“普通的餅幹呀。兩層相疊的。”
拿開上面那層時,晴美叫一聲。“——哥哥!”
“怎麼啦?難道有鈔票?”片山笑。“餅幹下面擺很兩,武俠片集中不是常有嗎?”
“是真的啊?”
片山過來觀望,頓時啞然。
餅幹盒裏,密密麻麻地塞滿至少一千萬的鈔票。
2
“厲害。一千萬?不是‘大富翁銀行’的錢嗎?”石津說著,被片山狠狠一瞪,連忙噤聲不語。
“是片山先生嗎?”穿套裝的女走過來。“久候啦。社長說要見你。”
片山和石津有點顧忌地在磨得發亮的走廊上跟著那位女秘書走。
“呃……”途中,石津喊住她。
“嗯?洗手間的話,前面右手邊就是。”
“不……走廊太幹淨了。昨晚我在事發現場踩得滿是泥濘,我怕弄髒了……”
片山俯視石律的鞋子,說:
“本來不是褐的鞋嗎?”
女秘書忍俊不禁。
“別擔心。不過,如果你在意的話……”
女子作個請稍候的手勢。跑開了,很快又回到來。
“我幫你擦一擦。”她彎下腰去,石津焦急了。
“沒有的事。”他自己也彎下腰去。“我自己來!”
兩人有如相撲力士格鬥的姿態。
石津拿著那塊柔軟的布走向洗手間,叫片山等他一會。
“我是飯田社長的秘書,叫河原隆子。”
女子舉止穩重大方,卻是娃娃臉,看來是個相當細心的人。
“你那位同事刑警先生個子很大,但人很善良。”
“他聽了一定很開心——因是現場帶回來的泥,說不定有重要的東西混在裏面,不能隨便弄掉的。”
“啊……你們在調查凶殺案呀!”
“大致上是的。”
“可是——你在哪兒跟笑子夫人相識?”
“我和她是大學同學。上次見面是畢業以來的第一次,真的。”
“哦。那你和笑子夫人並不熟絡羅?”
“當然。”
“社長也太大膽了,居然毆打刑警先生。”河原隆子似乎覺得很有趣。
石津一直沒回來,片山開始不耐煩。
“喵。”
——不可能的!
回頭一看,見到一只灰花紋的三
貓,片山眨眨眼。
“啊,比特。怎麼啦?”河原隆子說。
“是你的貓?”
“嗯。它叫比特。還有——外子。”
這次回答的不是“喵”,而是“嗨”。
聲音很平穩,不知怎地,跟他們養的貓有點相似。
“好快呀。”隆子說。“他是外子。這位是片山刑警先生。”
“嗯,我聽康男說了。是災難啊。”
他的長相可說是跟飯田形成對比,屬于胖乎乎的類型。看來人很好。
“你說的康男……是飯田先生嗎?”
“老公。在公司裏,必須尊稱一聲‘社長先生’才是。”
“哦,自小叫慣了。”河原搔搔頭。
“外子和社長是自小相識的朋友。”隆子說。
傳來腳步聲。
“怎麼樣?”走過來的是飯田康男。“我在等著呢。”
片山回過頭來時,飯田畢竟有點不好意思地打招呼說:
“你好……那天失敬了。”
“不,那件事是一回事,這件事才叫人爲難。”片山把手上的紙袋遞上去。“我只接受了餅幹。盒子及其他的拿來物歸原主。”
飯田注視了片山片刻。
“沒啥大不了的事,表示歉意罷了。”
“一千萬的歉意太多。若是作爲動粗的代價的話,你和我都等于在犯罪了。”
飯田臉上浮起嘲諷的笑意。
“罕見的人。”他說。“好吧——河原,你替我保管好了。”
“知道。”
片山把紙袋交給河原。河原把一個信封遞到飯田手上。
“我收下了這個。”
“嗯。”飯田把那信封隨隨便便地塞進口袋。“河原,我要借用嫂夫人兩三天,去北海道出差,乘搭傍晚的班機。”
“是。”隆子說。“老公,你帶比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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