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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疑案》第14章

瑪格麗特·杜魯門作品

  四天後 倫敦

  女士們要在塞維爾飯店的粉紅se的像三文魚的瑞維爾餐館共進午餐,在那裏可以俯瞰泰晤士河。以前她們的午餐聚會都是在同一家飯店的烤肉餐館,不過最近大家都認爲烤肉餐館的食品和服務都有失shui准,所以把地方改到了大一些也文雅些的瑞維爾。

  艾爾菲像經常一樣又要晚來了。

  “我不管他自己怎麼說,康斯但斯,我從來就不相信他,”菲麗斯·比爾在說艾爾菲的第二任丈夫狄特·克呂格,一位在二戰中靠給納粹軍隊供應印模鑄造金屬發迹的德guo企業家。比爾女士長得哪兒哪兒都很宏大的樣子,她說話的時候寬闊的下巴奇怪地往兩邊咧,她的口紅又抹得大多太紅,更加劇了這種視覺效果。

  “他說他不是qin納粹分子的時候,艾爾菲顯然是毫不懷疑的,”康斯但斯·戴雷說。她卻長得很小巧,像個小麻雀,她漂亮的小臉有點灰撲撲的,倒很配她的yi服。“天,菲麗斯,我是說,畢竟她是嫁給了他。”

  菲麗斯鼻子動了動,“他說他的公司是和其他對希特勒軍隊有用的德guo企業一樣被征作軍用的。我猜,在戰爭爆發前他的廠子就很成功。這個故事很典型,我想。當然,德guo人也不知道究竟要發生什麼。”

  “那倒是。”

  “我真想不出艾爾菲看上他什麼。”菲麗斯說。

  這話讓康斯但斯大笑起來,“德guo馬克呀,菲麗斯,而且是很多德guo馬克。”

  “啊,是很多。她嫁給他的時候還相當年輕呢,是吧。他至少是她年齡的兩倍。”

  “至少兩倍。她那時候剛結束第一次失敗的婚姻,總之我想很不堪的樣子。幸好沒有多長時間。這些她告訴你了嗎?”

  “啊……只是說了大概。她現在在哪兒呢?也許我們該先點菜。還是照舊?”

  “好吧。”

  “我們實在不該對艾爾菲的動機還有絲毫疑問的,是吧?我是說,她現在也不在這兒爲自己解釋,唉,他死的時候真讓人吃了一驚,一定很……噢,艾爾菲來了。康斯但斯,我得說,她真是不顯老。”

  “艾爾菲,qin愛的,我們正爲你擔心呢。”

  “又在解剖我吧。”艾爾菲說著,身子滑進服務生拉出來的座椅。

  “噢,別傻了,”她的同伴幾乎同時說,“還照舊?”

  “對,”艾爾菲說,“我恐怕今天得早走。下午還要和朗頓·斯達克瑞夫一起喝茶。”

  “噢?在布朗家嗎?”

  “在我家。服務生,我們可以點菜了。”

  艾爾菲的數次婚姻是人們閑來說長道短的好材料,英guo人所謂的飛短流長。艾爾菲知道這一點,但她毫不在乎。對她來說,有人議論要比被人遺忘不知要好多少。

  事實上,迪特·克呂格確實不是個qin納粹分子。跟其他生産對納粹部隊有用的或可改換爲有用的産品的業主一樣,要麼你就隨波逐流,要麼……

  有一陣他甚至想過在生産線上做點手腳好讓産量降下來,後來還是實用主義占了上風。整個戰爭期間他都完成了定額,心裏卻期待著第三帝guo不可逃tuo的滅亡,一個月一個月地過去,他越來越確信這一點。

  當戰爭真的結束時,克呂格的企業不僅穩固了而且大有向其他亟待重建的歐洲guo家擴張之勢。克呂格抓住了時機,先是在英guo,繼而又在法guo、荷蘭及斯堪的那維亞島上建起分廠。等到他和活潑動人的多倫斯-羅賓遜太太在倫敦的一個晚會上相遇時,他已經是腰纏數百萬的大富翁了。他那時不僅富有,還喪妻獨居,在歐洲有資曆的單身男人中算是頗受名媛青睐的佼佼者。說起他雙倍于艾爾菲的年齡,他59歲,她30歲,只是讓他們的關系多了一些新聞價值。

  有些人願意把艾爾菲·多倫斯與迪特·克呂格的婚姻看做是一個美少婦套老富翁的典型。這種說法多少屬實。如果克呂格沒有錢的話,艾爾菲絕對不會嫁給他的。不過,她自己既不是個窮孩子,也不是個紅了眼的淘金者。結婚時,她也帶過去她故去的父qin留下的信托基金,雖說並不可觀可也不算少。她父qin邁爾肯姆·多倫斯生前是個不錯的新英格蘭的房地産開發商,他在艾爾菲十幾歲時就爲她建立了信托基金。那時她叫艾爾菲瑞達,跟她的祖母同名。基金的條件是邁爾肯姆在世時,如果她嫁給他不中意的人,她就無權享用這筆基金。這正好適用了艾爾菲的第一次婚姻。那時她23歲,被維爾納·羅賓遜、一位野心勃勃的所謂的藝術家迷倒了,就義無返顧地隨他去了巴黎,在西岸過著不俗的藝術生活。這段婚姻只維持了一年。

  艾爾菲嫁給羅賓遜以後才發覺他不但吸毒還酗酒,可那時的她既不夠精明也缺乏直覺,根本想不出他以後會怎麼對她。他對她肉ti上的虐待和多次的背叛最終使他們分居繼而離婚了。

  離婚所有的文件辦妥後一個月,艾爾菲的父qin突然死于中風。艾爾菲還有她的信托基金都被解放了,而她也充分利用了這兩種解放帶給她的好chu

  起初艾爾菲和迪特·克呂格定居在他慕尼黑漂亮的宅邸。但是她不喜歡德guo,不喜歡德guo僵硬的文化,不喜歡刺耳的莫名其妙的德語,也不喜歡第三帝guo的幽靈們。由于生意的緣故,她丈夫在英guo總要待不少時間,她就順勢勸他在英guo買座房子。“在塞維爾飯店和裏茨飯店開銷多大呀。”她跟他這樣說,“要是在倫敦有個固定的地方要合算多了。”

  那座房子在伊頓馬廄山上,位于倫敦高雅的貝爾格雷維亞區,是座白se的三層樓帶露臺的有灰泥裝飾的建築。買它是屬于一見鍾情式的,而且貝爾格雷維亞這個名字也合她的胃口。這個地區是在1825年從格羅夫納地産裏拿出來的150畝地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現在包括著名的貝爾格雷芙廣場。從一開始那裏就是倫敦城裏人很想往的地方。自從他們買了伊頓馬廄山上的這座房子,室內設計師又在裏面施了化腐朽爲神奇的魔法後,艾爾菲就把它當成家,她唯一的家。她往慕尼黑去得越來越少,這使得她和迪特很多時間都分居兩地。他忙于打理他做得越來越大的生意,而她則留在倫敦培養她已然驕人的社交地位。

  在他們漫長的兩地分居的日子裏,雖然她也時常告訴他她很想念他,但有時候也覺得他不在也是件好事。克呂格人長得儀表堂堂,也很善于社交。但他也有不足,他是德guo人。在晚宴上有多少人一邊對他機智、世故的談吐報以贊許的笑聲,一邊還清清楚楚地記著v2飛機對倫敦暴風雨般的轟炸,成千上萬的人倒下了,新生兒們剛出産房就要被轉移到防空洞,還有戰時的配給供應,那些窮困潦倒的日子,還有對海峽那邊那個瘋狂guo度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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