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溺鴨案件第10章上一小節]能說出它是那八九只裏的哪一只。”
“當然不能,我們又不給它們起名字或者命名。”
“那麼,毫無疑問,”梅森平和地接著說道,“在山谷裏別的地方,其他牧場也有鴨子,很可能有幾個牧場的小鴨子在個頭、大小、顔以及樣子上和你的看上去完全一樣,是嗎?”
“我想會的。”
“那麼,如果把這些小鴨子拿到你的院子裏跟你的小鴨子混在一起,在沒有烙印和標記的情況下,你分不出哪些是你的,是嗎?”
威瑟斯龐默默地繼續抽著雪茄,但從他吞吐煙霧的速度可以看出他的緊張與苦惱。
“所以你瞧,”梅森繼續說道,“當你力圖去辨識這只鴨子時,你的話顯得多麼沒有說服力。”
“警官說他進去時,那鴨子不大對勁。”威瑟斯龐說,“您該對此有所了解。”
“是的,”梅森說,“鴨子的一部分淹在裏,不過那也沒什麼不正常,鴨子會潛
,你知道。”
“警官說它看上去好像——看上去好像——呃,看上去它好像要淹到裏了。”
梅森表示懷疑地揚了揚眉毛。
“要淹到裏?”
“那是警官說的。”
“噢,好的,”梅森說,他的口氣裏表現出無限誇大的慰藉,“那就沒問題了,你一點兒也不用擔心。”
“您什麼意思?”
“這樣你就可以毫無困難地辨認你的鴨子。”梅森說。
“怎麼辨認?”
“呃,”梅森說,微笑之中顯示出高高在上的傲慢,“你的鴨子很特別,如果這是你的鴨子,那麼你就擁有在整個紅河谷中,乃至全世界中惟一的不會遊的鴨子。”
威瑟斯龐瞪著梅森說:“見鬼,您知道我的意思。馬文是個化學家,他在裏放了東西。”
梅森又揚起了眉毛,“那麼裏有東西嗎?”
“當然有,那鴨子要淹到裏了。”
“它淹到裏了嗎?”
“沒有,它又恢複過來了——而且,我想,又開始遊了。”
“那麼裏就不可能有能把鴨子淹進去的東西。”
“好吧,那就是那氣裏的東西使它不會動的,當房間換了空氣後,它又開始遊了。”
“我明白了——非常有趣。對了,你有許多槍,威瑟斯龐,我想你經常打獵。”
威瑟斯龐以一種對所改變的話題並不特別在意的口氣說:“是的。”
“這些是你所捕殺的一些動物的頭顱?”
“是的。”
“那邊的來福槍挺不錯。”
“是的。”
“我見你有些鳥槍。”
“是的。”
“我猜那些箱子裏還有別的鳥槍,對嗎?”
“是的。”
“有時打飛靶射擊?”
“是的。”
“這附近有鴿子,打鴿子嗎?”
“呃,不打鴿子。”
“偶爾打打鴨子?”
“經常。”
“這兒打鴨子很不錯吧?”
“是的。”
“如果你用火葯的正中在空中打中鴨子,我猜它當即就被打死了,對嗎?”
威瑟斯龐的眼中馬上閃爍出狂熱的光芒來,“的確不錯!沒有任何東西能比這種幹脆利索的射殺更讓人滿足了。你拿支20口徑的槍,裝滿火葯,當你用鉛沙的正中打中鴨子時,它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麼擊中它的。剛才還飛著,現在就被擊落了,一口氣也沒了。”
“經常落到裏,是嗎?”梅森問。
“是的。”
“你怎麼把它從河底撈出來呢?”梅森又問,“你是不是有種可以在河底拖的拖網?”
威瑟斯龐極度得意地笑了:“對像您這樣才華橫溢的律師,梅森先生,您當然對這些差不多是常識的東西一無所知了。”
梅森揚起了眉頭說:“真的!”
“鴨子是不沈下去的,它們被擊落後是漂浮在面上的。”威瑟斯龐說。
“是那樣嗎?”
“是的。”
“那麼,這只被毒氣弄得不會動的鴨子也不會下沈的,”梅森說,“那個警官所說的快要沈下去的情況一定是指別的什麼東西。”
此時,威瑟斯龐意識到他被引入了圈套,他從椅子裏往前移了一下,好像准備要站起來,他的臉漲成了深紫紅。“見鬼,梅森,”他說,“你……”他止住了自己。
“當然,”梅森溫和地繼續說道,“我只是要向你指出你使你自己所的位置,我應該說,一個非常尴尬的位置。你給警察辨認了一只鴨子,毫無疑問,你使警察開始追查小亞當斯,對嗎?”
“呃,我告訴了他們鴨子的事,我告訴他們亞當斯最後帶著它。呃,你可以得出你自己的結論。亞當斯去了那裏,米爾特很可能就是爲他准備熱黃油甜酒的。”
梅森憂愁地搖了搖頭,“很糟糕,你使警察去追查亞當斯,他們會憑那只鴨子,而不是任何別的證據去逮捕他的。那警官說過這鴨子要淹到裏了。可憐的小家夥,毫無疑問它己變得非常依賴馬文·亞當斯了。所以當亞當斯把它留在米爾特家的魚缸裏而離開時,這鴨子就決定要淹死自己,我推測發現米爾特屍
所帶來的一切刺激便它改變了主意,它決定活下去畢竟是值得的,它……”
“別說了!”威瑟斯龐大聲叫道,“我給您安排的任務可不是這,我不能讓您坐在這兒把我看成好像是……好像是……”
梅森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鄭重地說:“這只是對你使自己陷入了什麼樣的境的一次預演,精明的辯護律師會在陪審團面前把你駁得
無完膚。如果
中有什麼東西能讓鴨子淹
的話,它就會一直那樣下去被淹死的;很顯然,那鴨子改變了主意。審理這樁案件的律師會讓你陷入極端的困境之中的。”
“我們這裏沒有這樣的律師。”威瑟斯龐說,臉非常難看,“而且我在這一帶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我說那是我的鴨子,我的話就會被相信,根本不會再進行什麼盤問。”
“當警官說那鴨子要被淹進裏的時候,這裏的律師不對此證詞提出質疑嗎?”
“呃,”威瑟斯龐說,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說,“呃,警官說那鴨子看上去好像是快要淹進裏了。”
“但沒有律師會向你盤問我所提出的那樣的問題嗎?”
“肯定沒有。”
“爲什麼?”
“首先,律師不會這麼想;其次,我也不能容忍這樣。”
“但如果小亞當斯被控犯罪,”梅森說,“他不一定請地方律師辯護,他可能請洛杉矶的律師來爲他辯護。”
“哪個洛杉矶的律師會受理這個小家夥的案件,既沒有錢,又沒有朋友,也沒有……”
梅森從嘴上拿掉煙,兩眼盯著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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