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溺鴨案件第10章上一小節]來已久的自豪。威瑟斯龐說:“當我想避開一切時,就到這裏來;我在這兒還有張,可以睡覺。只有我有這問房子的鑰匙,就連洛伊斯——或者仆人們——都不能打開這個房間,除非是我想讓人來打掃衛生。地板上這些是質地非常好的阿拉伯地毯。坐下吧,告訴我您對那只鴨子究竟要怎麼樣——戲弄我?”
威瑟斯龐邊說邊“砰”地一下打開櫃子,露出一架子瓶子和杯子。架子下面的門後,巧妙地藏著一個電冰箱。
“威士忌加蘇打?”他問。
“現在不要。”梅森說。
威瑟斯龐往杯裏倒了許多威士忌,放了幾塊冰進去,又加了些嘶嘶冒泡的蘇打,然後他一口氣喝下去大半杯。他重重地坐進一把皮靠背椅中,打開雪茄煙盒,從中抽出一支,有些不安地咬掉煙把兒,在桌子下邊劃著了火柴。雖然他點煙時掩著火柴的手並不發抖,但火柴發出的紅
光芒卻清晰地映出了他額頭和眼睛四周那充滿憂慮的皺紋。
梅森問:“還想談談那只鴨子嗎?”
威瑟斯龐反問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梅森說:“就是說如果你要辨認一只鴨子,就必須要有什麼地方能夠讓你認出來,它一定要有獨特的地方,使它能夠跟別的鴨子區分開來。”
威瑟斯龐說:“別傻了,我警告過您這事可能會發生的。那個該死的家夥是個無賴,一點兒也不好。這對洛伊斯是個苦果,但她又必須吞下去,對她來說,事情弄成這樣要比等他成了我們家的一員之後再發生要好些。”
“你是說那鴨子?”梅森問。
“亞當斯,”威瑟斯龐朝他喊起來,“我在說亞當斯,洛伊斯不打算跟一只鴨子結婚!”
“你有沒有向警察提起鴨子的事?”梅森詢問道。
“說了。”
“你說些什麼?”
“我告訴他們那是我的鴨子。”
“你告訴他們它怎麼會到那兒了嗎?”
“我告訴他們是小亞當斯在今晚離開時帶走它的,”威瑟斯龐用粗暴蔑視的口氣說,“活見鬼,梅森,爲保護我女兒的幸福,我只能忍耐到此種地步,但您該停止跟自己開玩笑了。實際上,還根本沒有宣布定婚呢。”
“你認爲是馬文·亞當斯謀殺了這個偵探?”
“當然是他幹的。”
“爲什麼你會這樣認爲呢?”
“您知道是什麼東西要了他的命嗎?”威瑟斯龐問,他興奮地提高了嗓門,“一個巧妙的化學實驗。”他緊接著說,回答著自己的問題,“當時米爾特在廚房裏,顯然是在爲他自己和客人准備甜酒。凶手從碗櫃裏拿了一個小壺,悄悄地放在爐子的後面,倒進一些鹽酸,然後說:‘喂,再見,米爾特,我得走啦。’說完,他往壺裏丟幾塊氰化物就離開了。爐子當時正在燒著糖
,碗櫃上放著兩個杯子,裏面有甜酒和黃油,煤氣火焰的聲音使米爾特聽不到氰化物在鹽酸裏溶化所發出的‘嘶嘶’聲。這種致命的氣
彌漫了整個房間,等米爾特意識到不對頭時,已經太晚了。他想往門那去,卻倒在地上死了。煤氣在有糖
的鋁壺下繼續燃燒著,當
燒幹後,糖也燒糊了,使整個房間充滿了煙和糊味。正是這才在警官進去看時使他沒有喪命,他先吸進去的是燒糊的糖和正燒著的壺的氣
。”
梅森說:“就此而言,真是非常,非常有趣。”
梅森坐回到皮椅裏面,把雙腳放在一個凳子上,對威瑟斯龐笑了笑,“兩個杯子,”他說,“裏面有甜酒和黃油?”
“是啊,對的。”
“就在他倒地而死的那一刻,米爾特在燒,准備倒進那些飲料裏?”
“對呀。”
“你的看法是凶手只是把壺放在爐子後面,說‘再見,米爾特’,然後把一些氰化物放了進去。”
“嗯,大概是這樣。”
“你不明白,”梅森說,“如果米爾特是在爲兩個人准備飲料,對于往鹽酸裏放氰化物的人未說,那第二杯飲料就一定是爲他准備的。因此,他幾乎無法說‘再見,米爾特’,然後走掉——他不能,因爲這時他的飲料還在爐子上煮著,他必須要有其他的借口。”
威瑟斯龐皺起眉頭,透過藍的煙霧看著律師說:“天啊,是呀。”
“那麼我們還得回過頭來說說那只鴨子,”梅森說,“爲什麼你要堅持認爲這就是你的鴨子?”
“因爲它是我的鴨子,也只能是我的。您記得我告訴過您小亞當斯走的時候從牧場帶走了一只鴨子——真他的有點兒無禮,這事我還要問問洛伊斯,她遲早要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倒不如現在就讓她知道更好。”
威瑟斯龐伸手去拿電話。
梅森擋住了他的手,“等等,在你找洛伊斯之前,”他說,“咱們先說說那只鴨子,呃,據我看,你已經告訴警察說那只鴨子是你牧場的了。”
“是的。”
“你怎麼知道?它哪裏有烙印?”
威瑟斯龐說:“見鬼,梅森,您和我在鴨子這個問題上有分歧。每當我一提這事,您就會說這種討厭、嘲弄的俏皮話。人們是不給鴨子打烙印的。”
“爲什麼?”梅森問。
“豈有此理!因爲不需要。”
“你給牛打烙印,對嗎?”梅森問道,用手指了指壁爐那邊的牆。
“是的,當然啦。”
“爲什麼?”
“這樣可以把它們同鄰居的區分開。”
“非常有趣,”梅森說,“我聽說在中,那些住在船上飼養鴨子的家庭,把他們的鴨子染成不同的顔
以示區別。”
“那跟這只鴨子有什麼關系?”
“就是這樣,”梅森說,“你自己承認爲了區分牛和你的鄰居的牛,你必須給你的牛打上烙印。那麼你是怎麼認出這只鴨子是你的,而不是別人的呢?”
“您明明非常清楚,這就是我的鴨子。”
梅森說:“我在想當你面對陪審團的時候,那對于個人來講會是非常尴尬的,你已是自找麻煩。你會說:‘是的,這是我的鴨子。’辯方律師會問:‘你從什麼地方認出這只鴨子的?’”
“嗯,首先是它的顔和個頭。”
“噢,”梅森說,“辯方律師會問:‘它的顔和個頭有什麼特點?’”
“呃,小鴨子的那種黃,大小同那一窩裏別的鴨子個頭一樣。”
“這一窩有多少只?”
“八九只——確切的我說不清楚。”
“這只是那八九只中的哪一只?”
“別傻了,這怎麼能說清楚。”
“那麼,”梅森說,“你自己在承認這只鴨子在顔和個頭上跟你牧場上的那八九只看上去完全相似。”
“嗯,那又怎樣?”
“而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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