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溺鴨案件第14章上一小節]寬容的成分。當陪審團對霍勒斯做出判決時,那意味著他會被絞死。我當時高興得不得了,一個人出去進行了慶祝。”
“您對亞當斯夫人不感到同情嗎?”梅森問時眼睛仍然閉著。
“一點兒也不,我告訴您,我恨她,我對任何人都不同情。要是讓我拉起絞死霍勒斯·亞當斯的繩子,我會很高興做的。我試圖說服他們在執行決時讓我到場,但他們不同意。”
“爲什麼您這樣想?”
“我只想在絞索打開時朝他尖叫‘你是殺人凶手’,好讓他的脖子被勒斷時我的話能在他的耳中回響,我——我告訴您,我很殘忍,我是一個非常感情用事的動物,梅森先生。”
律師睜開了眼睛,看著她說:“是的,我對此很欣賞。”
“我告訴您所有這些,您就可以理解我現在的情況。”
“您現在的情況是什麼?”梅森問。
“我意識到我當時在某些事上是多麼的錯誤。”
“您感到後悔?”
“不是指我對霍勒斯的態度,”她急忙說,“我想手殺了他;我很高興他的律師沒有爲他辯護成功,使得他們能絞死他。就像我說的,如果他說出了真相,他可能只會被判爲過失殺人罪或者二級謀殺,但他那企圖掩蓋的方式以及一切——好啦,我們不要再談這事了,因爲我想談談薩拉。”
“薩拉怎麼了?”
“我想我當時爲難了薩拉。我極力不讓她拿到生意中她那份錢,盡量采取一切惡劣手段。她拿走了她所能拿的現金就失蹤了。當然,爲了那男孩的緣故,這也是她惟一所能做的。她沒多少錢,就一點兒。我過去一直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也沒人知道,她非常小心地掩蓋她的行蹤。那男孩當時太小,不記事,她覺得她能把他帶大,永遠不讓他知道他父是因爲殺人而被
決的。”
“您現在知道她那時去哪兒了嗎?”梅森問。
她朝他笑了笑說:“別這麼小心翼翼,梅森先生。現在我當然知道,她那時去了加利福尼亞;她十分艱苦地工作啊工作一一太艱苦了。她給了那個男孩良好的教育,他總以爲他父是在一場車禍中喪生的,他們也沒有別的
戚。她很小心地一點兒也不讓他知道他的過去,不讓他接觸任何會向他揭示那事的東西。她太好了,爲此而犧牲了她的整個一生。唉,她幹得太辛苦了,勞累過度,結果得了結核病。四五年前,她去了紅河谷,在那兒,人們認爲她挺不錯;即使她本該休息了,她還在一直不停地工作。要是她到醫院去安心地養病,她可能會被治好的,但她要疊她的男孩上大學,所以她子得直到——直到再也不能幹了爲止。”
“後來呢?”梅森問。
“後來她死了。”
“您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梅森問。
“因爲我特意去查的。”
“爲什麼?”
“因爲——信不信由你,這是我的良心發現。”
“什麼時候?”
“有相當一段時間了,但我真正動心是在有人雇了偵探開始調查這樁案件之後。”
“誰雇了他?”
“我不知道,一開始我以爲是薩拉,是住在埃爾坦普羅的一個人,我查不出他是誰。”
“那您爲什麼來找我呢?”
“因爲我想您知道這整個事情的背後是誰以及爲什麼。”
“是什麼使您這麼想呢?”
“因爲我查出了馬文·亞當斯,發現他同威瑟斯龐那姑娘非正式地訂了婚,而有人看到您被送出威瑟斯龐家。”
“您怎麼知道這些?”梅森問。
“偶然知道的。說實話,梅森先生,我在埃爾坦普羅是因爲我覺得偵探事務所在那裏。這個偵探給埃爾坦普羅打電話彙報情況,我是通過溫特堡城旅館的總機小得知這一情況的。但它們是兩個電話臺之間的電話,我無法得到號碼。”
“那您是怎麼了解到我的呢?”
她說:“通過伯爾夫人無意中的一句話。”
“伯爾夫人?”梅森問。
“別那麼神秘兮兮的,您在威瑟斯龐家已經見過她了。”
“您認識她?”梅森問。
“是的,我認識她好多年了。”
“您在什麼地方認識她的。”
“在溫特堡城。”
“真的?”
“她過去住在那兒。”
梅森從桌子上拿起一支鉛筆,慢慢地沈思著,拇指和食指在鉛筆磨光的邊上上下滑動著。“那,”他說,“非常有趣。在謀殺發生的時候,她肯定還是一個很小的小姑娘。”
“您在說什麼呀?”
“她不是嗎?”
丹傑菲爾德夫人移開了她的視線,皺起眉頭,盡量集中注意力,“不,”她說,“她不是,她那時至少也有十八九歲了。您覺得她現在有多大,梅森先生?”
梅森說:“恐怕我不能很准確地判斷人的年齡。我原以爲她是30歲上下,而您可能不到40歲。”
“真會說好聽的!”
“不,我說的是真的,”梅森說,“我不是要奉承您,我真是對一個女人怎樣保持她的青春很感興趣,不管她實際度過了多少個生日。”
她說:“我不會告訴您我多大了,但戴安娜·伯爾——我想想看——她這會兒是……是的,大約在38歲和39歲之間。”
“您在這麼多年之後還能認出她來?”
“您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這麼多年之後?”
“您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噢,大概三年前。”
“那麼您認識她的丈夫嗎?”
丹傑菲爾德夫人搖了搖頭。“我想不,戴安娜的名字原來是戴安娜·珀金斯,對她母來說,她是一個很麻煩的孩子;珀金斯夫人過去經常跟我聊天,他們住在我們的街區,後來,戴安娜跟一個結了婚的男人私奔了,過了四五年她回來了,聲稱那男人同他妻子離了婚而娶了她。”
“那個妻子對這事怎麼說?”
“噢,她離去了,人們失去了她的行蹤,或許戴安娜說的是實話,或許不是。後來戴安娜又離去一段,不久跟一個新丈夫再次抛頭露面。”
“伯爾?”梅森問。
“不,”她說著笑了,“不是伯爾。恐怕戴安娜喜歡一出現新的就換掉老的。讓我想想,她那個丈夫的名字叫什麼?雷德克利夫,我想是的,但我不敢肯定。我想他跟她離了婚,她又回到溫特堡城呆了一段。然後去了加利福尼亞。在那兒,她嫁給了伯爾先生。”
“所以您在街上碰到了她,並和她談了話?”
“是的。”
“她有沒有提起那樁謀殺案?”
“沒有,她非常圓滑。”
“她知不知道馬文·亞當斯就是那個因謀殺而被絞死的人的兒子……
溺鴨案件第14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