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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鴨案件》第16章

第2小節
e·s·加德納作品

  [續溺鴨案件第16章上一小節]一個十足的狂熱者,喜歡放在手裏摸摸、甩甩之類的;擺弄它們就像是一個人擺弄他所喜歡的槍啊、照相機啊、或者別的玩具那樣。”

  “警察知道那根魚竿的事嗎?”梅森問。

  “噢,知道,當時伯爾夫人和醫生在那兒,我答應說給他拿來,後來醫生就開車進城了,伯爾夫人說想跟他一起去,我對她說我一會兒也要去,我會送她,再把她帶回來。”

  “但她跟醫生走了?”

  “是的……結果就剩我一個人在家了,當然仆人們除外。”

  “你幹些什麼?”

  “呃,我四chu轉轉,幹些零碎的事兒,打算到小屋去拿伯爾的魚竿。”

  “這是什麼時間?”

  “噢,我猜8點半或9點左右。我在那兒有許多事情要做,讓勞工們開始幹活,等等。伯爾告訴我他並不急著要魚竿,下午的時候,我想他說過。”

  “繼續說,”梅森說,“說正事。”

  “好吧,約一個小時後,有個仆人路過那個房間。您知道他的房間在哪裏,在底樓,窗戶朝天井。那仆人穿過窗戶看到伯爾坐在chuang上,從他坐的位置看——啊,天哪,那墨西哥人看到他死了。”

  “接著說。”梅森說。

  “仆人來叫我,我趕忙沖過去,打開門,看到伯爾在chuang上,馬上又發現離chuang10英尺遠的桌子上放著一個花瓶。我聞到某種奇特的味道就暈倒了,墨西哥人把我拖到走廊,關上門後就叫警察了。”

  “行政司法長官過去透過窗戶看了看,得出的結論是伯爾死于與米爾特被殺的同樣的方法。他打碎了玻璃,讓那裏透透空氣,然後警官們來了,毫無疑問,他是被用同樣的方法殺死的:在裝有鹽酸的花瓶裏放入氰化鉀。這可憐的家夥連一點兒求生的可能也沒有,他躺在chuang上,tui上打著石膏,還挂著從滑輪上懸下的重物,他根本不可能下chuang。”

  “護士當時在哪兒?”梅森問。

  “問題就在這兒,”威瑟斯龐說,“那個該死的護士是整個事情的根本原因。”

  “怎麼說?”

  “噢,她很反常。要麼就是伯爾,我不知道是哪一個。護士的話完全是前後矛盾的。”

  “那麼她當時在哪兒?”梅森問,“我想伯爾要一直有人護理著。”

  威瑟斯龐說:“我告訴過您他們發現伯爾企圖下chuang,伯爾說有人要殺他;醫生說這是在打了麻葯以後神經反應的正常情況。誰也沒去注意這件事——當時沒有。當然啦,後來當事情發生以後,他的話就顯得有些像預言了。警察就接觸了護士,護士說伯爾私下告訴她,我就是他認爲企圖殺害他的人。”

  “護士當時沒有把這事告訴當局嗎?”

  “沒有,她還以爲這是對麻葯的反應;醫生對此非常確信。您知道護士對有關病人的事是必須聽醫生的話的。在這種情況下,假如她要對任何人說什麼,她就完全是專業xing的失職;她必須得封住自己的嘴——所以她說——現在。”

  梅森說:“這仍然不是在回答我的問題,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護士在哪兒?”

  “她在城裏。”

  “伯爾一個人在那裏?”

  “是的,您瞧,伯爾絕對不可能下chuang,但是他可以用他的胳膊和手,chuang邊就有電話。實際上他不需要讓護士一直護理他,他只要打電話就會有人去的。我的房子裏有內部通話系統,你可以按下交換機上的鍵,把你的電話接到外面的主線上;或者只要按下相應的按鈕,就可以接通房子裏的任何一個房間。伯爾不管什麼時候想要東西的話,都可以打到廚房去。”

  “給我說說那個護士。”梅森強調說。

  “好吧,當伯爾剛被擡到chuang上,tui固定好後,他讓他的妻子從壁櫥裏拿出一個包給他。包裏有他的一些釣魚用的蛹餌,幾本他喜歡的書,一個小閃光燈,五六本袖珍系列讀物,以及各種各樣的小東西。他可以把包放在chuang邊,製作魚餌啊,看看繞線輪啊,或者拿本書啊,伸手就可以夠得著。在這個護士來了之後,她告訴他,她認爲不管什麼時候他想要什麼東西,最好是告訴她,所以她要打開包,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放到梳妝臺上去。她告訴他要是想要什麼就管她要好了。她說她不想讓包放在那裏,以免她在chuang邊走動時絆住她。”

  “那讓伯爾很生氣。他說哪個女人也不能把他製作魚餌的東西弄亂,他要把他的東西放在chuang邊,好讓他想要時能夠拿到。”

  “護士試圖顯示這是她的職權,抓起了包,但他設法抓住了她的手腕,差點把她的胳膊擰下來,然後他要她出去並呆在外邊。他說要是她再敢把腦袋伸進來,他就會用東西砸她。護士給醫生打了電話,他來了。護士、伯爾夫人、醫生還有我一起跟伯爾談了一下,結果是醫生和護士回城裏去了,伯爾夫人跟他們一起去的,要再找一個新的護士。他的電話一直接通著廚房,廚房裏的女人們知道要特別注意,只要他一拿起電話,就會給他回話。在這種情況下,讓他一個人呆著當然看上去是足夠安全的,至少醫生這麼認爲。”

  “那麼你呢?”梅森問。

  “顯然啦,”威瑟斯龐說,“跟您說實話,我對伯爾的動怒有點兒受夠了。我曾比較堅定地告訴他,我認爲他最好還是去醫院;當然,我還得ti諒他。他一直遭受著極大的痛苦,仍然病得很重,身ti很虛弱,還有惡化的危險,他非常神經質,容易發怒;葯物的作用還在影響著他大腦的正常運轉。毫無疑問,很難跟他相chu。”

  “但是,我覺得他的行爲很沒有道理,對待護士的方式非常粗野。”

  “那麼是什麼把你同他的死聯系起來的呢?”梅森問。

  “那該死的魚竿。他在chuang上,手裏拿著魚竿,正准備把它裝起來。他右手拿著兩個接頭,左手拿著一個,唉,您可以明白我是chu在一種什麼樣的情況下。我是惟一能夠拿到魚竿而且把魚竿給他的人;房子中只有我一個人;狗也沒有拴,生人無法進去;仆人們發誓他們沒有靠近過那個房間。這可憐的家夥絕對沒有求生的可能,他在chuang上一動也不能動,裝著毒葯的花瓶就在桌子上,離他的chuang只有七八英尺遠,但他卻夠不著,無法把它打翻,或者想些別的辦法。”

  “但他可以拿起電話?”

  “是的,很顯然是毒氣的作用太快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人——他的某個朋友,走進他的房間,把那魚竿遞給他,可能說:‘瞧,羅蘭,我碰巧發現了你的魚竿,它根本就不在威瑟斯龐的書房裏,你把它忘在別的地方了。’伯爾就接過魚竿,准備把它裝起來。那位朋友說:‘好啦,再見,如果你想要什麼東西,就告訴我。’然後往鹽酸裏放些氰化鉀就走出去了。幾秒鍾後,伯爾就死了。這肯定是某個非常熟的朋友。好了,就這些。”

  “從警察的觀點來看,”梅森說,“這是一樁明確的案子,你大概就是惟一有機會的人,但動機呢?”

  威瑟斯龐變得有些窘迫。

  “繼續講,”梅森告訴他,“咱們聽聽壞消息,動機是什麼?”

  “呃,”威瑟斯龐支支吾吾地說,“伯爾夫人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女人,她就像孩子一樣自然;她充滿深情,易于沖動……哎,許多地方。您只有了解了她才能明白。”

  “沒關系,不用轉彎抹角,”梅森說,“具ti地說,動機是什麼?”

  “警察認爲我愛上了伯爾夫人,想幹掉她丈夫。”

  “是什麼使他們那麼想呢?”

  “我告訴過您,伯爾夫人很自然,感情外露,充滿深情,以及——呃,就當著她丈夫的面,她qin過我兩次。”

  “有時不是當著她丈夫的面,對嗎?”梅森問。

  “麻煩就在這兒,”威瑟斯龐承認道,“在她當著丈夫的面qin我的時候,除了我們三人以外,沒有別的人在場,但有兩個仆人看到過她丈夫不在時,她qin我,這是天下很自然的事情,梅森,我無法向您解釋。有些女人天生多情,想被愛撫和qin吻。不是像仆人們說得那樣,聽起來好像我是在向她表示熱烈的愛情。墨西哥人除了以爲那是調情外,什麼也不明白。我只是以父qin般的方式摟的她,她把臉揚起來要我qin她,我就qin了她。”

  “關于毒葯,警察能從你這裏查出線索嗎?”

  “那是另一件糟糕的事情,”威瑟斯龐承認道,“鹽酸是我牧場上常用的東西,而且我總是使用氰化物來毒地松鼠和小狼。地松鼠是很可怕的有害動物,它們一旦進到莊稼地裏,就會吃掉莊稼;它們在馬棚亂竄,偷吃馬草。你要想消滅他們,惟一的方法就是用毒葯。毒地松鼠在整個加利福尼亞是很常見的,氰化物是人們使用的一種,他們還使用馬錢子堿和其他東西。我在農場上一直都放有浸過毒的大麥,我還有一些氰化物。好了,就這些,這是一樁情況證據案件,清楚得要命,除了那些間接證據以外,警察一點兒事也不用做。這簡直把我推向了地獄。”

  “是嗎?”梅森問。

  威瑟斯龐向他投過去了氣憤的目光。

  “你可以把時鍾的指針向回撥18年,”梅森毫無表情地說,“想想霍勒斯·亞當斯是如何感受的,他被投入大牢,被控謀殺;他意識到間接證據在極力圍著他編織一張證據的網,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情況證據可能是天下最大的僞證者,不是因爲間接證據撒謊,而是人們對間接證據的理解撒了謊,你那時對此持懷疑態度。”

  “我告訴您,”威瑟斯寵說,“這是不一樣的,該死,再過一百年也不會發生一次。”

  “噢,就說18年好了。”梅森說。

  威瑟斯龐氣憤地瞪著兩眼。

  “你想讓我代理你嗎?”梅森問。

  “見鬼,不要!”威瑟斯龐惱怒地咆哮著,“我很後悔找你來。我會自己找一個不是要教我倫理課的律師,我會給我自己找一個好的律師,我要找一個用錢能買到的最好的律師,我要不費吹灰之力地打贏這場官司。”

  “那好。”梅森說,然後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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