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溺鴨案件第5章上一小節]麼樣的,所有的事情都被亮出來,翻來覆去,廣播報導,報紙大肆渲染。”
“那現在呢?”梅森問。
“憑她自己的一點兒聰明的偵探工作,她發現研究這樁案件的偵探向埃爾坦普羅的某人打報告,但她沒能得知那人的名字。”
“你知道她是怎麼發現埃爾坦普羅這方面的情況的嗎?”
“用普通的辦法,是通過一個偵探所住的旅館裏的電話總機。”
“你怎麼會碰巧到這兒——這座房子來的?”梅森問。
“在搜集情報方面我比我妻子更成功一些——因爲我是從另一個角度下手的。”
“怎樣呢?”
“一天晚上,我坐在扶手椅裏,試圖搞明白人們進行調查的原因。”
“原因呢?”梅森問。
“呃,我不敢肯定,但我想它可能會同霍勒斯·亞當斯的遺孀或兒子有關。我知道他們搬到加利福尼亞的某個地方去了。我想她可能已經去世了,有人想解決財産問題,可能已經有人試圖對遺囑進行重新檢驗了。”
“所以你就查閱了威瑟斯龐先生?”梅森問。
“不是用那種辦法。我們一到城裏,我妻子就去尋找偵探的蹤迹,而我開始查找霍勒斯·亞當斯夫人,果然,我發現了我正要我的東西——她過去一直在這兒住,已經去世,而她的兒子同一個富有的埃爾坦普羅姑娘在一起,然後,我就當然可以得出結論了。”
“但是你當時並不知道。”梅森說。
“實際上,”丹傑菲爾德承認道,“是這樣的,我一進來時有點咋唬威瑟斯龐先生,他使我確信我的路子是對的。”
“我沒承認什麼東西。”威瑟斯龐急忙說。
丹傑菲爾德笑了:“或許是沒有說多少話。”
“你爲什麼到這兒來?”梅森問。
“你不明白?我妻子所知道的是埃爾坦普羅的某個人要重新辦理這樁案件。這使她擔心,而且也使她情緒激動。如果她知道小亞當斯在這兒,她就會痛斥他是殺人犯的兒子。我不想那樣,你們也不應該,她認爲絞刑對霍勒斯·亞當斯還不夠。”
“你在審判那個時候就認識她了嗎?”
丹傑菲爾德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說:“是的。”
“那麼我猜你那時也認識霍勒斯·亞當斯了?”
“不,我從沒有見過他。”
“你那時認識大衛·拉特威爾嗎?”
“呃……我見過他,是的。”
“那麼你想讓我們做什麼?”梅森問。
“我妻子隨時都會發現那個偵探事務所在哪裏,明白我要幹什麼嗎?我想讓你們一定要跟她兜圈子。”
威瑟斯龐剛想說什麼,但梅森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便止住了。
“確切地說,你想要我們做什麼?”梅森問,“你能不能再說得具點兒?”
丹傑菲爾德說:“你們還不明白?遲早她會找到那家偵探事務所地址,詢問他們委托人的名字。”
“偵探事務所是不會告訴她的。”威瑟斯龐肯定地說。
“那麼她就會找到研究這樁案件的偵探的名字,從他那兒得到信息,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一旦著手于此事,她就會幹到底。這事在她心頭越積越重,她變得異常緊張。我想要你們做的就是串通那個偵探事務所,然後,不是不給她提供信息,而是向她提供我們想讓她掌握的信息,我們實際上是在一條船上。”
威瑟斯龐問:“什麼信息?”
“讓她知道雇傭他們的委托人是一位律師。告訴她他的名字,讓她去找他。他可以用某種可能的借口跟她兜圈子。然後,她就會回去,忘掉這事。”
“你認爲她會嗎?”梅森問。
“是的。”
“這對你有什麼好呢?”
“一方面,我不想讓我的妻子變成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另一方面,我不想有關我們生意的事讓輿論搞得沸沸揚揚。我妻子是在遺囑查驗時接管的這生意。我們沒日沒夜地拼命把生意搞起來了。律師們告誡過我,假如出現欺詐,連同脅迫和壓製一起,訴訟時效法規要到發現欺詐時才開始生效。”
“那時有欺詐行爲嗎?”梅森問。
“見鬼,我怎麼會知道?”丹傑菲爾德說,“是埃斯特爾在遺囑查驗方面達成協議的,我只是在努力阻止一系列的訴訟。我希望你們不要見怪,但你們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了鑽進像我們這樣興旺的生意,一些律師是會挖空心思的。”
“生意很興旺嗎?”梅森問。
“非常興旺。”
梅森看看威瑟斯龐。
“他是醫生。”威瑟斯龐告訴他。
梅森站了起來,“我想我們相互完全理解了。”他說。
丹傑菲爾德笑了:“我猜你們理解我,但我不敢肯定是否理解你們。我已經把信息給你們了,我能得到什麼作爲回報呢?”
“就是我們將對此事給予慎重考慮的保證。”梅森說。
丹傑菲爾德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我猜這也就是我所想期望的。”他笑著說。
威瑟斯龐急忙說:“等我讓守夜人把狗關好再出去。”
“什麼狗?”丹傑菲爾德問。
“我有兩條受過高度訓練的警犬,用來巡場的。這就是爲什麼沒能讓你很快進來的原因。來訪者出入時,必須把它們鎖好。”
“我猜這是個好主意,”丹傑菲爾德說,“像現在這種情況,你怎麼照管你的狗?”
威瑟斯龐按了一下門旁的按鈕。他解釋道:“這是給看守人的信號。當他收到信號,然後按響蜂鳴器,我就知道狗已經拴好了。”
他們等了不到10秒鍾,蜂鳴器響了,威瑟斯龐打開門說:“晚安,丹傑菲爾德先生,非常感謝。”
丹傑菲爾德向大門走去時,在半路停了下來,看看梅森說:“對我所想知道的事,我想我並不比剛開始時了解得更多。但我願拿5美元打賭,她從你們這兒也不會得到什麼。”
說完,他穿過沈重的大鐵門,爬進了汽車。隨著大門“哐啷”一聲關上,彈簧鎖“啪”地一下鎖上了。
威瑟斯龐急忙回來按了按鈕,示意看守人可以重新把狗放出來了。
“那個偵探事務所的名字叫什麼?”梅森問。
“洛杉矶的奧爾古德偵探事務所,雷蒙德·奧爾古德。”
他們向餐廳走去,但梅森突然朝左轉向他的房間所在的側廂房。
“你不用完晚餐嗎?”威瑟斯龐驚奇地問。
“不,”梅森說,“告訴德拉·斯特裏特和保羅·德雷克我想見他們。我們要開車回洛杉矶,但你不用告訴伯爾夫人。”
“恐怕我不明白。”威瑟斯龐說。
梅森說:“我現在沒時間解釋。”
威瑟斯龐的臉紅了:“我認爲這個回答過于簡單了,梅森先生。”
梅森的聲音露出疲倦的樣子,“我昨天夜裏一點兒也沒睡,”他說,“今天可能也睡不了多大一會兒,所以我沒時間做出明確的解釋。”
威瑟斯龐帶著冷峻的威嚴說:“我是否可以提醒您,梅森先生,現在您是在爲我工作。”
“我是否可以提醒你我不是?”
“您不是?”
“是的。”
“那麼,您爲誰工作?”
梅森說:“我在爲一個瞎了眼的女人工作。他們把她的形象刻在了法庭上,她一手拿著天平,一手拿著利劍,他們把她叫作‘正義’。她就是那個我眼下正在爲之工作的人。”梅森大搖大擺地沿著左邊的走廊走去,撇下威瑟斯龐獨自站在那裏盯著他,既迷惑不解又非常生氣。
德拉·斯特裏特和保羅·德雷克過來時,他正在往皮箱裏扔東西。
“我早該知道這事好景不長。”德雷克抱怨道。
“你可能還會回來,”梅森告訴他,“把你的東西收起來。”
德拉·斯特裏特打開了大寫字臺的抽屜,突然說:“瞧,頭兒。”
“怎麼啦?”梅森問。
“有人開了抽屜,動了這些文件。”
“拿走了?”梅森問。
“沒,只是動了動——肯定是看過了。”
“我和威瑟斯龐在外邊的時候,有沒有人離開過餐廳?”梅森問。
“有,”德雷克說,“小亞當斯。”
梅森把箱子裏的東西壓緊,以致鎖能鎖上,蓋好了箱子,他說:“別擔心,德拉,這由保羅負責,他是偵探。”
德雷克說:“我只要猜一次。”
“我得猜兩次。”梅森鄭重地說,同時把他的薄外套從櫥裏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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