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宛如塘鵝第5章上一小節]如果因爲遭受懷疑而被解雇會妨礙你到其它地方找工作的話。”
“有那麼嚴重嗎?”利思問。
“是的,甚至還要糟糕。”
“鑒于目前的情況,”利思說,“我們需要喝一杯。你是慶祝,我是恢複元氣。”
“我得上班去。”
利思說:“恰恰相反,那是你最不該做的事。”
“你是什麼意思?”
“你的獨立感都去哪裏了?你想讓他們就這麼侮辱你,把你拽到一個私人偵探的辦公室裏審問,然後交給警方,向你逼供。被嫌疑的刷子抹黑了臉,成了同事譏諷的對象,接著人家稍微表示一點撫慰的意思,你就急切地抓住不放,跑回去上班嗎?”
“爲什麼不可以?”
“因爲有更好的辦法。你應該讓他們對你表示尊重。你應該要求公開向你道歉,對他們給你帶來的不便進行一些賠償,至于他們對你的名聲已經造成的損害就更不用提了。”
“我恐怕不是那塊料。”
利思仔細地打量著她。“這,”他說,“跟你是什麼料沒有關系。”
她的臉一紅,然後笑了起來:“真的,利思先生,我感到很抱歉你的報道被退了回來,但是我不能站在這裏瞎聊了。我有工作要做。”
利思指了指他停靠在路沿上的汽車,他問道:“你難道不能耽擱一下,大概30分鍾——就喝一杯的時間?”
她遲疑了。
“而且如果你讓我來對付賈森·貝爾維耶,”他說,“我敢打保票,他會在精密儀器設計安裝公司的全雇員面前向你道歉。”
她說:“我是很想那樣,但那太過分了。那還不要了貝爾維耶的命。”
利思說:“我們呆會兒邊喝邊聊吧,我知道哪兒有很棒的加香料的咖啡,有白蘭地和桂樹皮、橙子皮、以及——哦,快點。我們去那兒說吧。”
她說:“嗯,好吧,但是我不想耽擱太久。”
15分鍾之後,他們進了一家餐館,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服務員正在桌旁用一把銀質長柄勺娴熟地攪拌著各種配料,燃燒著的白蘭地發出了藍的火苗,不時地舔著缽子底,並在其周圍投出一輪光圈,飄出芬芳的氣味。接著,他從裏面舀出了兩杯加香料的飲料,小心謹慎地退下去了。利思說:“讓我給賈森·貝爾維耶打個電話。”
“你想跟他說什麼?”
“我要告訴他,他太冤枉你了,除非他付給你1 美元,並向你公開道歉,你才能回去工作。然後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我會以5000美元把這事搞定。”
她說:“你打完電話不出5秒鍾,我就會被解雇的。”
利思一本正經地從口袋裏掏出錢夾子。從裏面取出10張100美元的鈔票,整整齊齊地把它們放在桌布上。“我以1000美元,”他說,“打賭你說的事不會發生。”
她盯著錢,擡眼看著他的臉:“你是我見過的最奇怪的人。”
“至少那還是可以值得一提的,”他毫不避諱地說,“如今的年代,平庸泛濫,與他人不一樣很難得了,哪怕有人說你是輕度的不正常也好。”
“這件事根本就無輕度可言,”她笑著反駁說。“你果然當真嗎?”
在回答的過程中,利思示意服務員:“把電話拿過來。”
服務員取來了一部帶有長線的電話機,把它進桌子邊的一個電話
口裏。萊斯特·利思查了一下他的筆記本,迅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伯尼斯·拉門憂心忡忡地望著他。
“喂,”利思說,“我想和賈森·貝爾維耶先生說話,告訴他是關于圖紙的事。”
在利思等待賈森·貝爾維耶來接電話的空隙裏,伯尼斯·拉門說:“大概10分鍾之後,我會覺得這是我一生中最瘋狂最愚蠢的沖動,我會因爲沒有阻止你而在街上後悔不已。但是現在,我覺得很好奇,而且——而且——”
一個低沈的男子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了過來,說:“是的,我是貝爾維耶,有什麼關于圖紙的情況?”
萊斯特·利思溫文爾雅地說:“我想和你談談拉門小的事。”
“談她的什麼事?”
利思說:“你損害了她的人格,你指控她犯了罪,你使她遭受了奇恥大辱。看來,現在你認爲——”
“你是誰啊?”貝爾維耶怒吼起來,他的聲音快要把聽筒震裂了。
“我是萊斯特·利思。”
“你是律師嗎?”
“不是,”利思說:“我是她的一個朋友,我希望沒必要……”
“嗨,如果你不是律師,這關你什麼事?”
利思說:“我是一個理財家。”
“一個什麼?”
“一個理財家,我爲各種商業活動提供經費。眼下我正在資助拉門小對你提出要求,我希望咱們不需要請律師。”
“你去請一百個律師來吧!”貝爾維耶吼道。
“很好,”利思說,“只想請你記住,我已經向你提出過合理的解決辦法了。也許你最好去咨詢咨詢你的律師吧,看看他會怎麼說。”
“我不會理會你的敲詐勒索的!”貝爾維耶說。
“隨你的便,”利思說,“請記好了,當你的公司卷入一場10萬美元的官司,而你的律師又告訴你你是站不住腳的時候,你是曾經有過能私下解決的機會的。而且一旦精密儀器設計安裝公司的東們獲悉此事……”
“哎,等一會兒。在未經核實的情況下,我從不拒絕任何事情。你要什麼數目?”
“一萬美元。”
“好啦,沒門兒。現在我感覺好多了,你不可以敲詐我們那麼多。”
“那只是你的想法。”
貝爾維耶說:“那是我所知道的。再見。”
電話線那頭聽筒“砰”的扣上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伯尼斯·拉門歎了一口氣。“我早就料到了。”她說。
萊斯特·利思拿起那10張100元的鈔票,壓到她的碟子下面:“如果我說的不靈,這些就歸你了。”
“不,我不能拿這些錢——但是我們栽了。他已經做出了決定,這是一場賭博,而我們輸了。”
利思微笑著:“鑒于這種情況,我們最好還是再來一點加香料的咖啡。現在你沒必要再回辦公室了。”
淚從她的眼裏湧了出來。她眨了眨眼睛,忍住了眼淚,強作笑臉說:“哦,嗯,這事在發生時還是挺有意思的。”
利思說:“哎,別擔心,事情的發展基本上還在我的意料之中。”
“你是說你早就想過他會拒絕你的?”
利思點點頭。
“那麼你爲什麼還那麼做?”
“因爲我想他會考慮這件事,並會打電話給他的律師。等我們再喝一杯咖啡之後,我要重新給他打一個電話,那時你就會聽到另一個不同的答複。”
他們聊著天,喝著第二杯咖啡,又要了一杯白蘭地和甜酒。然後利思再次撥通了賈森·貝爾維耶的電話,接電話的是這位愠怒的儀器公司總裁。這次貝爾維耶的聲音謹慎多了:“聽著,利思,或許你不用去找律師。我越想就越覺得拉門小應該得到一些補償,但是,1萬美元,這肯定不行。”
“她要你道歉,”利思說,“在辦公室全人員面前。”
貝爾維耶遲疑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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