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險中取勝第3章上一小節]家報紙。”
“你說叫什麼報名來著?”
“鋒報。”
“喔,沒錯。但是我不想被人專訪。”
“這一點我了解,林太太。你當然不希望報紙來公開你的私生活問題。不過,我們要問的是自從你離開這裏那麼許多年,在你看來這裏的改變。”
“嗯,21年了”
“橡景在你看來現在是什麼樣一個城市?”
“土得很—一想想看我竟在這裏生活過!要是我能回到當初我費在這裏的寶貴時間。要是我能——”她突然止住,向我尴尬地表示一下,她說;“看來不能這樣隨便開黃腔。”
“說的也是事實。”
“不錯,也是事實。你希望我說些什麼?”
“像是這個鎮仍有她自己獨特的優點。別的城市進步雖然比較快,但是在變化過程中迷失了自己獨特的個。橡景的迷人之
,本來也在她的獨特個
。”
她用半閉的眼端詳著我。
“我想你是知我心中怎麼想的。”她說:“坐到這裏來.這裏亮一點,我可以看到你。”
我坐過去。
她說:“做記者,看來你年輕了一些。”
“沒有錯。”
“我看不太清楚。這家旅社該得服務最差金像獎。我進城不到15分鍾,旅社仆役就把我近視眼鏡打破了。他把行李箱一下碰上我眼鏡,眼鏡砸成粉碎。”
我說:“真糟糕。你只帶這一付?”
“我也只有一付。不過我已經要求再配一付了,應該不久就可以寄到的。”
“從那裏寄來?”我問。
她把眼皮擡起,看向我道:“當然是我的眼科專家。”
“舊金山?”
她確定地回答:“我的眼科專家會給我郵寄。”
我說:“如此說來,你對本鎮已經有心裏的想法了。”
“完全正確!”
“當然這裏也不會和你離開的時候完全一樣。想當初應該沒有這樣大吧?”
“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像望遠鏡倒過來看一樣。你說說看,這種城市怎麼留得住人。”
“氣候。”我說;“當初對我也不怎麼合適,我離開了一陣子,現在回來,覺得氣候好極了。”
她迷糊了。“當初爲什麼不合適?”
“很多種原因。”
“你看來天生弱一點,但是不像有健康問題呀。”
“我有問題。我認爲你老用出的眼光來看我們這個小城市。當初你住這裏時,你是這裏的一部分。現在你老出
就成爲世界級的公民了。林太太,告訴我,橡景比起倫敦來如何?”
她立即反應地說:“當然小太多太多了。”過了一陣.她問:“你怎麼知道我去過倫敦?”
我做出尴尬的笑容,突然又想起不戴近視眼鏡的她可能什麼也看不到。“看你的派頭,”我說:“你有那種世界大都市都到過的氣質。你已經不能算是像景人了。”
“本來也不再希望做像景人。這裏是我傷心地。”
我拿出一本記事本,認真地記起來。
“這是幹什麼?”她疑心地問。
“只是記下你說這城市不足留戀,但仍保有格調。”
她說:“是你把話塞在我嘴裏的。”
“記者都這樣的。你和林醫生尚有聯絡嗎?”
“但願尚有聯絡。聽說他在什麼地方大嫌其鈔票。當初匆匆分開,現在他應該付出一些了。”
“如此說來,你還是始終知道他在那裏的?”
“不知道。”
我同情地說:“林太太,這件事對你言來一定不太公平。夠你受的。”
“這是實話。這件事破壞了我的一生。我自己也太任了。其實我愛他比我自己知道的更深。當我知道他對我不貞,我生氣萬分。想想看,他就把她放在我的屋子裏!”
“據我知道他把全部財産給你,自己是掃地出門的。”
“那只是敷衍一下。你總不可以傷了女人的心,毀了她一輩子,抛給她兩塊糖就沒事了。”
“沒錯,我同意你的看法。照我了解這件離婚訴訟至今還一一沒有撤消。”
“撤消了。”她說。
“撤消了?”我問。
“是的。你想我爲什麼回到橡景來?”
“來看老朋友的。”
“這裏我已經沒有朋友。曾經是朋友的也都搬走了。看來每個有關的人都搬走了。這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瘟疫?”
“倒不是,只是風輪流轉,轉到了背運。”我說:“鐵路改了道,還有一些其他的零星事。”
“嘿。”
“照我看來——既然你把離婚訴訟撤消了,你還是不折不扣的林太太。”
“我當然是。”
“而你在離開他之後,21年了,不知道他在那裏?”
“我——喀!我記得你說過的,我們不討論我的私事。”
“決不發表——”我說:“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你的背景。”
“你可以不必關心我的背景。”
“這種題材應該用大衆關心的角度來理,”我說:“例如離婚之害等等。你和林醫生在這裏已經建立社交地位便有不少朋友,然後晴天霹雳,這種事降到你身上。你所面對的是要重新改變生活環境。”
她說:“我很高興你肯從我的立場來看這件事。”
“我希望其他人也能像我一樣。我能再多知道一些,就更能使這故事真實化。”
“我說過,你很會把話塞到別人嘴裏叫別人講出來。”她說:“我不會講話。你在替我講話。”
“如此說來,我被授權用你的口氣來寫故事啦?”
“是——也可能不可以。想一想還是要對你說不可以。我認爲對這件事,你什麼都不提最好。你可以說訴訟被撤消了。如此而已,到此爲止。我不希望你再弄一篇文章來使這些三姑六婆又興奮起來,有題材可以嗑嘴皮子了。”
“你沒有什麼醜聞呀,一切都是林醫生的。”
“我想我自己也笨。假如我學多一點,我會看緊自己先生,即使發生這種事,我做我的林太太,別人也沒辄。”
“你是說繼續在橡景住?”
她大聲說:“老天,絕對不是!這個地方就是‘土’死了,現在還保有‘土’的特。喜歡‘土’的人倒是好地方。”
“也許這些年來你旅行了,所以看出這裏‘土’了。也許橡景沒有變,是你變了。”
“有可能。”
“林太太,現在你定居在那裏?”
“這個旅社裏。”
“我是說你的永久地址?”
“你要登在報上嗎?”
“有何不可?”
她笑出聲道:“我如果告訴你,才是癡人夢想呐。不行,橡景要拜拜了。橡景對我是傷心地,我要和她永遠拜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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