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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內特私家偵探事務所》三 一局紙牌賭博

第2小節
莫裏斯·勒布朗作品

  [續巴爾內特私家偵探事務所三 一局紙牌賭博上一小節]季的泥土嗎?搜查過這些栽花箱了。其中最近的一個,差不多裝滿泥土,在表面一層新近翻動過的泥土下面,藏著一只指節防衛器。法醫證實,受害人的傷口跟這個器具的形狀完全吻合。在這金屬器具上沒有找到任何指紋,因爲從早上起雨下個不停。但是對富熱萊工程師的控罪看來已成定案。他發現保羅·埃斯坦正在被照亮的圓形房間裏,就越過陽臺,然後作案殺人,再把凶器藏起來。”

  “但是,爲什麼他要作案殺人?他認識保羅·埃斯坦嗎?”

  “不認識。”

  “那麼爲什麼呢?”

  貝舒打了個手勢。富熱萊夫人往前走來,她聽見了巴爾內特的提問。她憂愁痛苦的臉部皺縮著。因爲失眠,她眼皮幹澀,難以睜開,露出倦意。她極力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聲音顫抖地說道:

  “這該由我來回答,先生。我用幾句話,絕對坦誠地回答,您就會明白我的恐懼。不,我的丈夫不認識保羅·埃斯坦。但是,我卻認識他。我在巴黎遇見過他好幾次,那是在我最要好的女朋友家裏,他很快就向我求愛。我對丈夫的感情很深厚,做個好妻子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因此,我極力抵製保羅·埃斯坦對我的吸引。我只是同意在附近的鄉間見過他幾次。”

  “您給他寫過信嗎?……”

  “寫過。”

  “那些信在他家的人手裏嗎?”

  “在他父qin手裏。”

  “他的父qin要不惜一切代價報仇,威脅您說要把那些信交給法院?”

  “是的。那些信證明我和他的關系是無可指摘的。但是,那些信終究證明我背著丈夫見過他。其中有一封信內寫著這樣的話:‘我求求您,保羅,請您理智些。我的丈夫妒嫉心特別重,又很粗暴。如果他懷疑我有冒失行爲,他什麼事都會幹出來的。’于是,先生,……這封信又給控告增加了新的分量,不是嗎?……妒嫉,正是人家尋找的動機。這將解釋謀殺和在我丈夫房間前面發現了凶器。”

  “但是,夫人您肯定富熱萊先生毫無嫌疑嗎?”

  “毫無嫌疑。”

  “那麼,您認爲他是無辜的?”

  “噢,毫無疑問。”她激動地說道。

  巴爾內特盯著她看,他明白這個女人的自信大概感動了貝舒,以致他傾向于幫助她,不顧事實,不顧檢察官們的意見,也不顧他謹慎的職業習慣。

  巴爾內特又提了幾個問題,長時間地思考著,然後總結道:

  “我不能給您任何希望,夫人。從各方面的情況考慮得出的必然結果來看,您的丈夫是有罪的。然而,我將試一試,推翻這個必然的結果。”

  “請您去見見我的丈夫,”富熱萊夫人懇求道,“他的解釋將使您……”

  “沒有用,夫人。從一開始我就認定您的丈夫與此案無涉,我順著您所堅信的那方面去努力,唯有這樣,我的幫助才是正確的。”

  談話結束了。巴爾內特立即投入戰鬥,由貝舒警探陪同,到受害者的父qin家裏去,開門見山地對他說道:

  “先生,富熱萊夫人委托我前來交涉。您是不是把她寫給您兒子的信全都交給了檢察院?”

  “今天要交,先生。”

  “您不遲疑地使您兒子最愛的女人名譽受影響,把她毀了?”

  “如果這個女人的丈夫殺死了我的兒子,正是爲了這個女人,我感到遺憾。但是爲了我的兒子,這個仇是要報的。”

  “請您等五天吧,先生,下星期二,凶手就會被揭穿。”

  這五天裏,吉姆·巴爾內特的工作常常使貝舒警探困惑不解。巴爾內特qin自去或者叫貝舒去做不尋常的交涉,詢問與動員許多下級職員,花費了大量金錢。然而,他似乎不太滿意,而且跟他平時的習慣相反,總是沈默寡言,脾氣相當暴躁。

  星期二早上,他來見富熱萊夫人,對她說道:

  “貝舒從檢察院獲悉,馬上就要演示案發那晚的經過情形。您的丈夫將被傳喚。您也要到場。我懇求您,不論發生什麼情況,您都要保持鎮靜,采取漠不關心的態度。”

  她悄聲說道:

  “我可以抱希望嗎?……”

  “我本人一無所知。就像我對您說過的那樣,我把賭注下在‘您的確信’上,也就是說,下在富熱萊先生是無辜的這點上。他的無辜,我盡量通過論證一種可能的假設來加以證明。但是,這將是艱巨的。即使我發現了真相,就像我相信的那樣,真相可能在最後一刻都無法大白。”

  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檢察長和預審法官都很認真,只注重事實,而不依照先入爲主的意見去解釋事實。

  “跟這些人打交道,”貝舒說道,“我不擔心你會跟他們有沖突,也不擔心你輕易嘲笑人,巴爾內特。他們非常友善地給我隨意行事的一切行動自由……或者更確切地說,給你隨意行事的自由,請你不要忘記。”

  “貝舒警探,”巴爾內特反駁道,“我只是在對勝利確有把握的時候,才會嘲笑的。今天的情形卻不一樣。”

  第三個大廳裏擠滿了人。法官們在一邊交談,就在圓形房間的門口,他們進了那房間,不久又出來。工廠主們等待著。警察和警探來來往往。保羅·埃斯坦的父qin和服務員約瑟夫在一旁站著。富熱萊夫婦待在一個角落,丈夫臉se憂郁,惶惶不安,妻子比平時更加蒼白:大家知道工程師必然會被逮捕。

  一個法官走向四個玩牌者,對他們說道:

  “先生們,預審即將進行,要重演那個星期五晚上聚會的情景,因此請你們再坐到那張桌子周圍,跟那個晚上一樣玩牌。貝舒警探,您來當莊家。您已經請四個先生帶來跟當晚數目相同的鈔票了嗎?”

  貝舒作了肯定的回答,然後在中間就座,阿爾弗雷德和拉烏爾·迪潘坐在他左邊,路易·巴蒂內和馬克西姆·蒂耶埃坐在他右邊。桌子上放了六副紙牌,他洗牌,然後發牌。

  出現了奇怪的事:跟發生慘劇的那天晚上一樣,形勢對莊家有利。莊家口舒跟保羅·埃斯坦一樣輕而易舉地大獲全勝。當他翻出“八”或“九”,“劈柴”就輪流出現在兩個押注的賭盤上,牌局就這樣有規律地進行著,運氣堅持一gu沖勁,總之,沒有上次玩牌時的那些停頓與轉變。

  這種連貫xing,可以說是機械xing的,似乎由于某種巫術在作怪,四個玩牌的人越是反複受到同一事情的沖擊,就越發困惑不解。馬克西姆·蒂耶埃心慌意亂,已經兩次失誤。吉姆·巴爾內特很不耐煩,專橫地代替他,坐在貝舒的右邊。

  十分鍾以後——牌局進展得很快,什麼也不能使其放慢速度——四個人從皮夾子裏拿出的鈔票,有一半已經堆放在綠毯上,就在貝舒的面前。馬克西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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