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虎牙十 潰退上一小節]著。
先是一陣短暫的沈默,接著兩人開始較量。一場短兵相接、迅速完成的較量,既不可能稍作喘息,也不容絲毫分心。只須三分鍾就可分清勝負。
副局長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他頭一次得到允許,接到命令,與這可惡的堂路易交交鋒。他對這家夥懷有積怨,從未得到發泄的機會。而現在,他可以痛痛快快地享受這一樂趣了。尤其是他勝券在握,而堂路易修改弗洛朗斯·勒瓦瑟的相片,企圖包庇她,已鑄成大錯,他就更是覺得得意。可是另一方面,韋貝沒有忘記,堂路易並非他人,而是亞森·羅平,因此又有幾分警惕和怯意。他顯然在想:
“情況稍有不對,我就了結他。”
于是他出招了,裝著開玩笑似的說道:
“在我看來,您並不像仆人說的,去了勒瓦瑟小的房問。”
“仆人是照我的吩咐說的。我在自己臥室裏,就在三樓。不過,我想把事情了結後才下來。”
“了結了?”
“了結了。弗洛朗斯·勒瓦瑟和加斯通·索弗朗都在我房裏。捆住手腳,塞住嘴巴。您只消把他們帶走就行了。”
“加斯通·索弗朗!”韋貝叫道,“那麼,有人看見他進來了?”
“對。他就住在弗洛朗斯·勒瓦瑟這裏。他是她的情人。”
“哈!哈!”副局長嘲笑道,“她的情人!”
“是啊。馬澤魯隊長讓人把弗洛朗斯·勒瓦瑟叫來,好避開仆人問一問她。索弗朗預計會逮捕他的情人,竟膽敢跑來,想從我們手中把她搶回去。”
“你們把他製服了?”
“對。”
顯然,副局長並不相信這一番話。他通過德斯馬利翁先生和馬澤魯隊長,知道堂路易喜歡弗洛朗斯。而堂路易這樣的人,是不會把他喜歡的女人交出去的,即便是出于嫉妒也不會。他不免更加當心了。
“您幹得漂亮。”他說,“領我去您房裏看看。製服他不容易吧?”
“也不太難。我下了那匪徒的武器。不過馬澤魯拇指上挨了一刀。”
“不重吧?”
“嗨!不重。他到附近的葯房上葯包紮去了。”
副局長停住腳步,十分驚訝:
“怎麼?馬澤魯沒有和兩個俘虜待在您房裏?”
“我沒跟您說他待在那裏吧?”
“沒有。可是您的仆人……”
“我的仆人弄錯了。馬澤魯在您來之前幾分鍾出去了。”
“這就怪了。”韋貝觀察堂路易說,“我手下那些人都以爲他在裏面。他們沒有看見他出去。”
“他們沒看見他出去?”堂路易裝出著急的樣子。反問一句,“那他在哪兒呢?他明明跟我說要去包紮一下傷口的。”
副局長越來越懷疑了。顯然佩雷納是想讓他去找馬澤魯,把他打發走。
“我派一個警察去找。”他說,“葯房遠不遠?”
“就在旁邊,布高涅街。再說,可以打電話去問。”
“對!可以打電話去問。”副局長嗫嚅道。
他不明白這裏有什麼圈套。他像一個完全不明就裏的人,慢慢向電話機走去,一邊擋著堂路易的路,不讓他溜走。
堂路易退到電話機旁,似乎是被人押著似的,一手摘下話筒,說道:
“喂……喂……薩克斯24—09……”
他用另一只手摸著牆壁,用剛才敏捷地從桌上拿來的一把小鉗子,剪斷了一根電話線。
“喂……喂……24—09……是葯房嗎?……保安局的馬澤魯隊長,在不在你們那裏?嗯?什麼?您說什麼?這真是可怕!您能肯定嗎?傷口有毒?”
副局長本能地沖過來,一把推開堂路易。堂路易碰到護壁板,正好在鐵幕下方。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韋貝抓起話筒。聽說馬澤魯的傷口有毒,他一下慌了神:
“喂……喂……”他對著話筒叫道,一邊監視著堂路易,打手勢命令他不要走開……“喂……喂!怎麼搞的?我是保安局副局長韋貝……喂……馬澤魯隊長……喂……說話呀,混蛋!”
他猛地扔掉話筒,看著電話線,終于發現了斷頭。他轉過頭,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
“的,我上當了。”
佩雷納站在他後面三米遠的地方,懶洋洋地靠在門洞的牆裙上,左手伸到背後,摸到了機關。
他微笑著。善意地微笑著。
“別動!”他用右手示意韋貝副局長別動。
韋貝沒有動。這微笑比威脅更讓他覺得可怕。
“別動。”堂路易又說一遍,那聲音無法形容,“尤其不要擔心……不會痛的。只不過是小孩子不聽話,關五分鍾黑屋子罷了。您准備好啦?一、二、三,好咧!”
他身子一閃,手指使勁一按機關,沈重的鐵板嘩啦一下落了下來,把副局長關在裏面。
“兩億元失掉了。”堂路易冷笑道,“這一下蠻漂亮,只是有點貴。永別了,莫甯頓的遺産!永別了!堂路易·佩雷納!現在,勇敢的亞森·羅平,你要是不願遭到韋貝的報複,就趕緊走吧,而且要把門窗關好。一、二,一、二……稻草,牧草……”
他一邊念著,一邊裏面鎖上客廳通往二樓前廳的門,然後走回工作室,關上通往客廳的門。
這時,副局長拼命捶門,又大聲叫喊。聲音從敞開的窗戶傳出去,外面的人可能聽見。
“您別叫了,副局長。”堂路易叫道。
他抽出手槍,開了三槍,有一槍打碎了一塊玻璃。接著,他從一道實心小門走了出去,小心地鎖好。現在他來到兩間房間外面一條通往前廳的過道。
過道通往前廳的門十分高大。他打開門,藏在門後面。
警察聽見槍響和人聲,一齊沖進樓內,上了樓梯。他們上到二樓,穿過前廳,可是客廳門關上了。只有一張門開著,就是過道門。過道盡頭,傳來副局長的呼喚。六個士兵一直沖進過道。
最後一個士兵轉過彎,進了工作室以後,堂路易輕輕地把門推上,關緊,像別的門一樣鎖好。和副局長一樣,六個警察也被關在裏面了。
“都成了甕中之鼈了。”堂路易低聲道,“少說要五分鍾他們才能明白境,才會去開門,去砸門出來。而五分鍾後,我們早就跑遠了。”
他碰到兩個慌慌張張跑來的仆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膳食總管。他扔給他們兩張一千法郎的鈔票,對司機說:
“快發動汽車。別讓任何人靠近汽車攔我的路。我要是坐汽車出去了,每人再賞你們兩千法郎。對,就像這樣,別做出愣頭傻腦的樣子。還有兩千法郎,等著你們賺哩!快去吧,兩位!”
他自己也不顯得急躁,仍舊不慌不忙地上到三樓。邁過最後幾級樓梯,他禁不住一陣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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