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金三角三、陌生人上一小節]安地說,“如果匪徒再來,我們是不是要有點防範?我們回小屋那邊去吧,柯拉麗一個人在那兒。”
“沒有任何危險。”
“爲什麼?”
“我在這兒。”
帕特裏斯更加奇怪了,他問:
“這麼說西蒙認識您?他知道您在這兒?”
“是的,我曾經給您寫過一封信,收信人寫的是亞邦,這封信被他截走了。信中我告訴您我要來,他便提前行動了。我習慣只提前幾個小時到達,這樣才出其不意。”
“這以前,您並不知道他就是敵人……您一點也不知道……”
“一點也不知道。”
“您是上午到的嗎?”
“不,是下午一點三刻。”
帕特裏斯掏出懷表。
“現在是四點鍾,那麼您已經來了兩個小時了……”
“不,我是一小時前到這兒的。”
“您問過亞邦嗎?”
“您以爲我會費時間!亞邦只說了您不在那兒,他開始感覺奇怪。”
“那麼?”
“我就去找您。”
“我先到您的房間,像我熟悉的那樣對您的房間進行了搜索,我終于發現您那張圓柱形的書桌底下有一條縫,那裏連著相鄰的房間的牆壁,從牆縫中我找到您的記事本,于是我了解了事情的詳細情況。西蒙也是通過這樣的辦法掌握您最細微的想法。他知道您四月十四日到這裏憑吊的打算。他頭天晚上看見您在寫,他必須了解您寫的事。于是他通過您本人便了解到您已采取了保護措施,他就沒動手。您看這一切有多方便。德馬裏翁先生沒看見您,很擔心;他也可能會找到您,但是他要等到……明天。”
“那就太晚了。”帕特裏斯說。
“是的,太晚了。這不是他的事,也不是警察局的事。我也更希望他們不要手。我已要求你的傷員們對他們懷疑的事情保持沈默。因此,如果德馬裏翁先生今天來了,他會認爲一切正常。那頭的問題放心了,我就根據您提供的情況,由亞邦陪同,穿過小街,進了這個花園。”
“門開著的嗎?”
“門是關著的,但正好這時西蒙從花園出來。他的運氣真不好,是嗎?我就大膽趁機用手拔去門闩,我們就進來了,他不敢反對。他肯定知道我是什麼人。”
“可是,您當時並不知道敵人就是他吧?”
“我怎麼會不知道就是他呢?……您的記事本上不寫著嗎?”
“我並沒懷疑他就是敵人……”
“但是,上尉,您的記事本的每一篇都是對他的譴責。沒有一件事情他沒有參與,沒有一樁罪行不是他策劃的!”
“既然這樣,就該把他抓起來。”
“抓起來以後呢?抓起來對我有什麼用?逼他招供嗎?不,讓他自由行動對我更有利。他遲早會要完蛋的。您看見了嗎?他在房子周圍轉悠,沒有溜走。這樣我更好行動,首先要救你們兩個……如果來得及的話。我和亞邦直奔小屋而來,小屋的門是開著的,但是另一扇樓梯間的門鎖著,我拿出兩片鑰匙,然後拼命撬鎖。
“這時我聞到了煤氣味。西蒙把一只舊煤氣表裝在外面小街的供氣管道上,使你們煤氣中毒。接下來我們把你們兩人都弄出來,進行常規搶救,按摩推拿等等,你們便得救了。”
帕特裏斯問:
“死亡設備搬走了嗎?”
“沒有,他准備再回來收拾整理的,以便不讓人抓住把柄,以爲你們是自殺的……神秘的自殺,看不出死亡的原因,總之,同你的父和柯拉麗的母
過去的悲劇一樣。”
“那麼您了解了一些情況嗎?”
“怎麼,我不是有眼睛看嗎?您父不是在牆上揭露了嗎?我同您知道得一樣多,上慰……也許比您知道得還多。”
“比我知道得還多?”
“天哪,這是職業習慣……經驗。很多別人不可解釋的問題,對我來說,都是最簡單和明白不過的事。因此……”
“因此?……”
堂路易猶豫了一下,最後回答說:
“不,不……我還是不說的好……迷霧在一點點地消散。讓我們等一等,暫時……”
他側耳傾聽。
“別動,他肯定是看見您了。現在他明白了,他走了。”
帕特裏斯激動地說:
“他走了!您看見……最好抓住他。這壞蛋,以後就找不到他了。我們怎麼報仇呢?”
堂路易笑笑:
“瞧,您把這個關心您二十年,撮合您和柯拉麗的人看成是壞蛋!他是您的恩人!”
“噢!這個我知道!可發生的這一切太令人難以理解了!我只能恨他……後悔讓他走了……我要折磨他,可是……”
帕特裏斯做了個表示失望的手勢,兩只手抱著頭。堂路易安慰他:
“不用擔心。他現在已快走投無路了,就像我手中的這片樹葉。”
“怎麼?”
“他的汽車司機是我的人。”
“什麼?您說什麼?”
“我是說,我安排了一個人開出租汽車,讓這輛出租車在小街一帶巡行,西蒙肯定會跳上這輛車的。”
“就是說您已經想到了……”帕特裏斯說,他越來越不明白了。
“我聽出花園那頭有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于是我才告訴您。”
“您的人可靠嗎?”
“當然。”
“這沒關系!西蒙會叫他把車開到離巴黎很遠的地方去,然後把司機幹掉……那時候,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
“您以爲沒有特別通行證能把車子開出巴黎,可以在大馬路上閑逛嗎?……不可能。西蒙要離開巴黎,就只有讓人把他送往某個火車站。等二十分鍾我們就會知道了。快,我們去足夠遛遛。”
“怎麼遛?”
“乘汽車。”
“您有安全通行證嗎?”
“有,全法都有效。”
“這可能嗎?”
“完全可能,而且是署名堂路易·佩雷納的貨真價實的安全通行證,由內政部長簽了名,而且蓋了……”
“蓋了章?”
“蓋了共和總統的章。”
帕特裏斯一下子由驚愕變得激動起來。在他遭受的這場可怕的事件中,他一直受著敵人不可抗拒的意志的支配,他總是經受著失敗和死亡威脅的折磨,而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更加強大的意志在支持著他,一切突然之間起了變化。命運好像轉了向,像一只航船一路順風駛向港灣。
“說真的,上尉,”堂路易說,“我以爲您會像柯拉麗一樣哭起來。您太容易沖動,上尉……加上肚子餓,可能……應該去吃一頓。走……”
堂路易扶著他慢慢地向小屋走去,用有點沈重的語氣說:
“對于這一切,上尉,我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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