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森林曆險記七 騎驢比武上一小節]豬維克托打破,它憤怒地哼叫著。好可憐!好像沒人懂得它的豬語言,盡管它聲嘶力竭地大叫:“我要豬槽。”
皮埃爾的臉變得漲紅。
“男女諸神,你這是什麼意思,先生?你好像在嘲笑人。”
“對!”
“也正是出此原因,你才發笑?”
“對!”
“你不相信美麗的仙女,她們庇護著我的朋友維奧萊特?”
“不相信!”
“那麼,你認爲我在撒謊了?”
看到對方的咄咄逼人,弗朗索瓦失去了耐。他是個冷靜的男孩,但是這個小巴黎人爲什麼要向他挑釁呢?他的鼻孔抽動著,牙關緊咬,再也按捺不住。這時,輪到他憤怒地講話了:
“對,你給我表講了許多蠢事。你對她行欺騙
宣傳,正如當工人的爸爸鼓吹的那樣。”
“你不是個誠實的人!”
“你是個沒教養的人!”
維奧萊特很有興趣,也有點擔心,她害怕兩個朋友打起來。但是這種擔心並沒讓她感到非常不快。然而她很快便暗責這種想法了,她畢竟是個好姑娘。
“喂!喂!”她說,“你們倆都錯了,得互相道歉。”
“絕不!”兩個男孩同時回答,像兩只公一樣雄起,一切都准備好啦,連戰鬥的
冠……
“他們馬上要動武了,”維奧萊特暗忖,這次她有點失態了,“……打著玩最後總要鬧成真打……”
怎樣牽製呢?哦!她恰好想到個好主意。
“啊—吭—啊—吭”,一陣響亮的聲音差點震裂她的耳膜,也讓她敏銳的大腦裏當即冒出個異想天開、好玩兒的主意。
“好吧,朋友們,靠打架來決定輸贏對錯,怎麼樣?皮埃爾,你給我解釋過,說這就是騎馬比武。我建議你們這樣來一場。”
弗朗索瓦頗爲驚訝,皮埃爾則感到一種少有的沖動。
“好,”維奧萊特接著說,“像騎士時代那樣來場比鬥。”
“在你父房裏放著些花式創,用它們怎麼樣?”
“哦!你不錯。你呢,你不願意!不,用竹竿。這已經夠不錯了。在農村,騎馬比武始終像這樣。如果不這樣,我就生氣了。”
弗朗索瓦不太清楚他該采取什麼態度。他很少聽到這些語言。但是由于他仍舊有點氣惱皮埃爾,所以他開玩笑地問:
“用中世紀君主騎乘的馬?”
“這……你說什麼?”維奧萊特問,眼睛睜圓了。
“一種馬,”皮埃爾回答說,沒有看弗朗索瓦。
“我負責辦,”維奧萊特說,“當然這絕不是真馬,但最終只好將就點。”
她拉開家禽院的門,那扇籬笆門通向外面。
啊!多麼怡人的一片綠洲!在毛絨絨的細草坪上,果樹長勢茂密。遠,一條小溪潺潺地唱著歡歌流去。岸邊,一個洗
婦表情恚恨,正精疲力竭地擰著
服。隨後,她用捶
杵無情地敲打著
服,搞得四下濺起無數晶瑩的
珠……
面上倒映出岸邊怡人的斜柳。
悠閑自得的東西是那貪婪狡黠的動物。它們那大大的下颌,有節奏地咀嚼著精美的青草,它們寬厚的嘴巴已經被青草染綠。它們那長長的耳朵有技巧地擺動著,驅趕蟻蟲,那皮毛光澤的腹部在歡快地抖動,引起大根
出現顫抖。它們的日子過得幸福逍遙。
這是兩頭驢。
“啊—吭”的哄鬧嘶叫聲,終于得到了解釋。
“龐克拉斯和蒂比爾斯!”維奧萊特呼喚說。
龐克拉斯和蒂比爾斯用它們那長長裂縫中的眼睛審視著,神情狡黠。如果維奧萊特沒帶來諸如甜食或糖塊之類的東西,它們是不會動的。
兩個孩子跟著走來。二人都手持竹竿。由于他們的情緒仍舊是火暴暴的,令維奧萊特又有了靈感。
“要是他們互相傷害就糟啦!”她嘀咕地說……哦!有主意了。“皮埃爾,”她說,“去找我爸爸的擊劍的面具。”
“休想。”
“你開玩笑,”弗朗索瓦補充說,“不戴面具打架。”
“不,不,在我們農村,就興這樣。在我們的騎馬比武中,”小姑娘接著說,她剛編了一段故事,“它代替中世紀的頭盔,你們不願意不戴頭盔便開戰吧。啊,如果那樣,你們便會被當作沒教養的人。”
皮埃爾被說服了。漸漸地,維奧萊特在他心中的形象奇特地高大起來。他跑到城堡裏,拿回來兩個面具,兩個男孩兒都進入了戰鬥狀態。
頭上罩著面具,手裏拿著竹竿,他們向戰馬龐克拉斯和蒂比爾斯走去。二人的神態古裏古怪的。
他們的神態不僅古裏古怪,而且很不合時宜。兩頭驢子龐克拉斯和蒂比爾斯都這麼想的。它們被當作中世紀君主騎乘的好馬,連吃東西都不得安甯。二位能幹地跨騎在它們的後屁上,用腳跟磕著它們的肚子。
驢兒們實實在在被激怒了,鐵定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弗朗索瓦與皮埃爾越是拽它們毛絨絨的耳朵,越是踢它們肥胖多肉油光亮的腹側,龐克拉斯與蒂比爾斯越是喜歡使著
子不邁步,那幾只有力的蹄子牢牢地紮在土裏。
驅不動這兩頭毛驢,他們怎樣比武?
維奧萊特來試試。她把仍舊別在圍裙上的一根針取下,刺在龐克拉斯肉最多的,也是最賤的地方。當時皮埃爾正威武地騎在上面。
然而,出了什麼事?
啪嗒!啪嗒!啪嗒!龐克拉斯發怒了,它沒有面對敵手沖去,而是馱著皮埃爾朝著很遠很遠的地方奔去,速度極快。
啪嗒!它躍過渠。啪嗒!它撞翻洗
婦。啪嗒!它全速奔馳著,那副驕傲勁兒,不亞于一匹即將奔赴聖地去參加戰鬥的十字軍戰馬。
撲騰!撲騰!撲騰!……吃那驢腦袋裏翻騰著一種幻覺,有如喜劇一般,它跑到百來米遠忽然駐蹄,上蹦下跳,狂尥蹶子,大聲嘶鳴,甩著耳朵,最終將騎士摔在地上。它隨後用一種捉弄人的神情,看著他,嗅著他的頭發。
哎喲!哎喲!哎喲!皮埃爾冒失地哼叫出了聲。什麼東西紮得他周身都痛?……可能是鐵蒺藜?破碎的玻璃,或者是騎士時代的陷阱?
在他發熱的腦袋裏,一想到這些危險是高尚的時,他又得到稍許的安慰。如果按照中世紀的說法,他這叫“落花流”。漸漸地,他清醒過來。
他擡頭看。
好丟人啦!
他只不過摔在長著朝鮮薊的田裏!倒黴,他竟摔在這種紮人的植物上面。
他受到同等報複的製裁,這是龐克拉斯的報複。他感到自己的傷口不太要緊,與維奧萊特剛才刺在瘋驢內最多的部位一樣。
“但願他們沒看見我!”這孩子重新站起身,喃喃地說。
維奧萊特剛剛跑了過來。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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