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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豺狼惡人》第十三章

h·列昂諾夫作品

  福金已經糟蹋了他自己唯一的殺手。那個在古羅夫隱藏的別墅對面躺下埋伏的人不是雇用的凶手,而是空降部隊的軍官,仇視總統和統治政ti的具有先進思想的戰士。這個軍官在優秀的將軍那裏供職,將軍在參與yin謀中如果不是第一號就是第二號人物。將軍也仇視總統。在秘密活動領域中,他是福金的一個具有先進思想的領導者,他不喜歡福金,認爲他是政治yin謀家,很不ti面的人物,但是他承認,中校很聰明。擴大消息靈通人士的圈子極不明智,簡直非常危險,因此他同意和福金聯系一次,把執行者轉交給他,不再參與這件事了,他宣布,不管活動是否成功,他總之誰也不認識。

  福金立刻明了,他正在與職業偵探和狙擊手打交道,他不打算把古羅夫的威力和危險xing向他預告,他只說他遠遠不是頭一個爲消滅密探而鬥爭的人。上述的那些密探他們都已埋葬了。

  陌生人沈默地點點頭就不再露面了,他在臨別時說,從未見過福金,也不想認識他,而且中校並不是他的上級。總的來說,他們沒有談論過任何金錢上的問題。福金和陌生人分手以後,他忽然想到,這個人是地質勘探局的肅清者,而今走運的密探已經完蛋了。

  凶手仔細地看看這個房間,他在這兒住了一夜了,他擦淨門的把手和窗臺,抹去地板上發現的一小塊灰燼,盡管他相信這是他的香煙灰,之後他從背囊中取出一個小葯瓶,蘸shi葯棉,揩幹淨皮鞋掌子,把葯棉放回口袋中,再從住宅中悄悄走掉了。這個人一聲不響地走著,沒有一塊木板或梯蹬發出吱吱的響聲。他走到街上,便從背囊中拿出一個裝有氣溶膠的小瓶,往大門和門檻上噴灑,之後在森林中躲藏起來,不去注意建築工地和“尼瓦”牌小汽車了。

  古羅夫仰面躺著,雙手托住後腦勺,好像沒有想到什麼事情,他的思緒由此及彼,不斷地跳躍,沒有停留在任何本質xing的問題上。約摸半小時以前密探感到有點不舒服,他躺下,但病痛未嘗減輕,自我感覺更壞了。他注意到自己的感覺,極力地想弄明白,到底是哪兒疼痛,他沒有明白所以然。他檢查一下脈搏和血壓,覺得很奇怪,從前沒有過這種情況,脈搏跳動得太快,血壓不是原有的110—70,而已轉變爲150—110。古羅夫什麼都沒法領會,只是意識到,在此狀態下他莫說無力抓住殺手,就連一個醉漢他也逮不住。只是覺得在緊靠song骨下面楚楚作痛,即常言所說的上腹部痛。

  “也許,我不想去完成任務嗎?”古羅夫想了想就向自己回答:“自然,我並不想去,如果我沖進那幢樓房,那麼我就變成一個不正常的人了。而我還有完全不同的缺點。”

  這樣,古羅夫躺著並且思索,他會發生什麼事故而且一定要采取什麼措施才好。當然,可以把這次訪問推遲到明天,殺手逃不掉,只有耐心地等待。應當鼓勵鼓勵他,使他感到有希望。

  古羅夫站立起來,走到陽臺門跟前,然後沿著涼臺飛快地走過去,在拐角chu隱藏起來。

  奧列格注意地看著這個密探的做法,戰栗一下,不知怎的悄悄地問:

  “列夫·伊凡諾維奇,您神智清醒麼?他畢竟是個狙擊手,他只要一秒鍾就把你解決了!”

  “不錯,”古羅夫滿不在乎地回答,“但是只要他躺著,緊貼在接目鏡上,並且把一個指頭放在扳機上就行了。而一個人在這種狀態下能待多久呢?嗯,最多三個鍾頭,否則簡直要麻木起來,開始看不清楚東西,他必須休息,或則隨隨便便監視我們,一直等到我出來曬太陽爲止。”在這個時刻他休息能夠得到什麼保障嗎?”

  “冒險總是存在的。你看見綠燈時穿過街道,你沒有百分之百的保障,叫那些正向交通信號燈疾馳的汽車都刹車放慢速度。”

  “嘿,您在提供例子,舉出了例子。”

  “我應該在他面前出現,讓他看見我待在需要我待的地方,而個被蒙哄。”

  古羅夫走回寢室,躺下來,心口底下的疼痛未曾消失,頭部覺得不舒適,不是說頭痛,而是有點犯迷糊。仿佛不久前有人照他頭部猛擊一下,疼痛已經消失了,疼痛的回憶至今還存在。往事的“回憶”,——他把它抓住了。這是屬于潛意識範疇,在這個問題方面並不是說我,而是世界上所有的醫務人員只是知道它是存在的。而我那無意識的,不愉快的回憶會與什麼聯系在一起呢?不愉快的回憶比愉快的回憶多得多。我准備和殺手會面。就是說,回憶也應該和某種類似的情形聯系起來。

  正在等待那個葉菲基的進攻,密探突然想起了。密探那時在起義廣場買了一抱花朵,把手槍放到裏面沿著格魯金大街走去,手指摟著手槍板機。然後他又看到了一個穿風yi的粗壯男子,推著一輛兒童手推車。手推車從老頭手中滑出,溜到了人行道邊沿,密探看到“老頭”手中的槍並且立即開火了。葉菲基也跟著開了一槍,子彈打進了古羅夫的song膛,他在醫院裏躺了兩個星期。

  古羅夫回憶起期待著與葉菲基見面的那一天,他感到自己也好像是不舒服:頭昏,有點惡心,走路搖晃。我有點頭昏,但今天好像還好。可能今天特別好?在行動中這就意味著你感到頭昏,事情就糟透了。

  古羅夫走到一間酒吧。用嘴chun咂了一點白蘭地,潤了一下喉嚨,企圖忘去鐵的滋味。他又躺下身來,開始想以前的事,從昨天的事往前想。他發現一些互不相關的事,同時又那麼吻合。古羅夫是不喜歡吻合的。

  然後又出現那個紅胡須的隊長並且通知有一個陌生的捕魚人。他穿著帆布外套腰系皮帶一早就走到shui池邊,不像是取什麼情報的。如果你不把它和自己的命運聯系起來看那會是對的。如果開始就想xing命,就會變得聰明和有洞察力了。

  當“漁夫”過來時,隊長是不得不走出來的。情況就是這樣發生了。那麼殺手爲什麼要走過所有建築物呢?他可以沿鄉村小道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從需要到的房子後面出現,而不從瀝青路上來。職業殺手是不會這樣幹的。

  古羅夫停止了惡心,但肩上和手上有走蟻的感覺。他想起了那句奇怪的話“用皮膚去感受”。

  就是說事件是那樣發生了,在那可以不去的地方卻碰上了什麼人。就算是斯傑潘過去真的是民警偵查員和需要的人。這可能是。但爲什麼早上五點鍾打斷了甜蜜的睡覺並且跟蹤一個不相識的人,再過兩個小時人們不都起chuang了嗎?也許七點人們都來打shui。但我是喜歡這樣,吞下了不需要的東西,因此就病起來,以後事情會更糟的。隊長警告說在新建的樓房內,地板嘎嘎響。那樣的新建築是數不清的。隊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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