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十六章上一小節]
“可能的。”這位以前的派出所長表示同意。“您爲什麼還要挖眼鏡蛇的情況呢?他在一百年前不是被殺就是失蹤了。雖然在五六年前我似乎見過他,而且認出來了。那事真丟人!”他哈哈大笑。“那時我還在工作,正走在中央大道上,突然看見眼鏡蛇從一輛外牌子的小車裏爬出來。我走過去喊了他一聲,他望了我一眼,然後像外
人那樣搔腦袋。同他在一起的,有一個女人,她是他的翻譯,向我解釋說這位先生來自境外,不懂俄語。我一看他的穿著不同于我們,手上戴著手套,拿著一根漂亮的棍子,滿臉笑容。”
“也許就是他呢?”克裏亞奇科問道。“手套、手杖、外服,人人都是可能有的。”
庫茲金尴尬起來,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你們是認真的人,我錯了。我那天像挨了打一樣,這樣的情形很少有,但發生過。我認錯人了。你們開始提起這些往事,說出了眼鏡蛇的名字,我便想起來了。”
“我們不談這事吧。”古羅夫看到老民警對這一談話感到不快,而真相又不可能查清,于是說:“伊凡·米特羅範諾維奇,丹尼的老朋友中,現在有誰在城裏露過面?”
“我已經離開了,不過聽說我們那裏來了許多做生意的,老的人已經沒有了。瓦季卡天生是個金發男子,可現在卻染成了另一種顔。”
“桑采沃有土匪嗎?”克裏亞奇科微微笑著問道。
“多的是,不過多半是青年人,四十左右的人,都經商去了。”
庫茲金一走,斯坦尼斯拉夫就對這次談話作了總結。他說:
“東西也很多,能抓到手的卻沒有。眼鏡蛇-丹尼完全可能活著,而且與我們所要找的恐怖分子很相似。他過去當過土匪,後來又是工兵爆破手,在十五年之中,他願意變成什麼人,都是可能的。又是死去的阿基姆當著哈裏托諾夫的面,把一個陌生人叫做眼鏡蛇。即使我們找到他的照片,也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東西。多少年過去了,人的風度、膚,一切的一切都變了。他總得有個地方住才行。搜查旅店嗎?即使迫使所有街區的派出所……”
“空的,”古羅夫打斷他的話。“瓦列京娜看見的護照,早已銷毀了。他可能住在賓館裏,但我們不知道找誰。我的看法是:他不會去賓館,也不會裝外人。”
“他說話帶口音。爲什麼我們不問問瓦列京娜·謝羅娃呢?”克裏亞奇科表示驚訝。
“因爲我的俄語說得好,”古羅夫帶著口音說道。“他給我們扔來一塊骨頭,讓我們去找。我請教過,俄羅斯人也常帶口音,但不是在這樣的期限之內。你還沒說把那兩個女人藏在哪裏了。”
“我沒藏,她們有朋友在彼得堡,是到朋友那裏去了。”
古羅夫坐著沈思,不滿地皺著眉頭。克裏亞奇科也沒說話,情緒糟透了,似乎一點希望也沒有。如果不是有爆炸的威脅,有死人的危險的話,老實說,斯坦尼斯拉夫對于恐怖活動的政治後果,是不屑一顧的。報紙他已停止閱讀,電視辯論,他也聽得不專心,似乎人們說的全是一樣的話。斯坦尼斯拉夫非常理解傾向共産人的那些父母
們。一想起年輕的時候,人們總是感到激動不已、興奮異常。他自己也覺得過去有政治局,生活輕松些。用今天的尺度來衡量,那時的犯罪率簡直少得可憐,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好笑,就是刑事犯罪分子,也似乎是一些可以理解的人。他明白,所有這些都是自我欺騙和謊言,但願上帝不要讓我們回到舊的生活中去,但今天的統治者們也把局面弄到了白熱化的地步。特別使斯坦尼斯拉夫生氣的,是那些自以爲是,心滿意足的人們,他們相信自己正確,把他,斯坦尼斯拉夫·克裏亞奇科叫做選舉人,不容分辯地硬說他是如何如何對待什麼的。人們爲奪取自己的權力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瘋狂,倒並不使他這個刑警震驚。在工作的這些年裏,毫無天良的殘暴的人,他看得太多了。誠然,他的顧客爲了取得多余的一塊面包,常常冒著失去自己的自由,有時甚至是失去生命的危險。可這些人卻是不冒任何風險的。
“別去想,斯坦尼斯拉夫,別去想他們,”古羅夫說道。“我們努力爲人們工作,的確,人們從我們這裏得到的好一年比一年少。而如果考慮俄羅斯的命運,那你就會憋死,最好的結果是變成酒鬼。每一個人都該釘上自己的一顆釘子,而不必考慮房頂會往哪一邊傾斜。如果每一顆釘子都釘在良心上,房子就會造得很牢固。沒有我們,旁觀者和思想家都多得很。”
“你在說服誰呢?是我還是你自己?”古羅夫猜出了他的想法,于是斯坦尼斯拉夫感到十分尴尬,好像他幹了什麼不面的事而被當場揭穿了似的。
“兩個都包括在內,密探先生。你想出了我們怎樣才能找到恐怖分子的辦法沒有?我們幹得不好,老是東奔西跑,應該製訂路線,集中注意力。”
“對不起,你該去杜馬了。那裏的人喜歡提出任務。但誰也不知道怎麼去完成這些任務。我給你列舉一些方案,你給我確定其中的一個,然後告訴我是哪一個。”
“你潛下去吧,這裏不深。”
“你要引用經典作家的話,那就要引原著。”斯坦尼斯拉夫說完,古羅夫也忍不住笑了。
“找到他睡覺的那只枕頭。”克裏亞奇科開始說道。
“有意思的想法,主要是新鮮。”
“找到人和將要運送炸葯的渠道。”
“或者已經運送過了。”
“不,列夫·伊凡諾維奇,同我們打交道的人很精細,不慌不忙。他剛剛換了隱藏的地點,還沒有可靠地安頓下來。你說的對,他在莫斯科應該有一條聯系渠道,而這條渠道是在轉交錢的時候得到的。阿基姆—廖恩奇克和瓦列京娜都是他主動聯系的。我們的顧客(他過去也是我們的顧客)有一條很庸俗的諺語:甯要舊窩,不要新
婆。但他自己卻戴上假發。戴假發是他不大聰明的證明。他受到一個愚蠢想法的誘惑:在莫斯科住下來。他很狡猾,而且非常小心謹慎,他想繞過准備好的渠道,建立自己的渠道。”
“是你自己號召說具的。”
“他是企圖確定恐怖活動的目標,選擇地點。”
“比如說地鐵。莫斯科總共有兩個地鐵站。你在一個裏面執勤,我到另一個車站去執勤。”
“地鐵原則上可以排除。”
“爲什麼?”古羅夫有了對這一問題的答案,正在檢查自己。
“人家給他付錢,是要他製造一起引起轟動的大事故。而發生在地鐵裏的各種不幸事情,很遺憾,在全世界幾乎無日無之,已是家常便飯。而且這些不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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