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年前,也許還要少一點,奧列格·阿爾捷米耶維奇·蘇霍夫少校還是一心一意爲科爾夏諾夫服務的,甚至被列進了他的朋友名單之中,似乎是一名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軍官。科爾夏諾夫正在一天一天地積聚力量,不僅成了一般的將軍,而且成了務活動家。少校出乎意外地落在列車後面了,不但不直呼上司的名字,而且連伊裏亞·謝爾蓋耶維奇都不叫了。在他們之間出現了一些人,這些人越來越多,與日俱增。蘇霍夫已經不但不能進將軍辦公室,而且必須逐級層層上報了。
當時誰也不懷疑,奧列格·蘇霍夫明天就會越級提升軍銜,成爲一名上校,而且不是一般的上校。一般的上校如果排列起來,可以築成一道從莫斯科到符拉迪沃斯托克(即海參崴)的人牆。奧列格·阿爾捷米耶維奇將是一位接近皇帝的人物。
說到那些年,大家都知道,誰稍一耽擱就遲到了。所以現在蘇霍夫已經明白他已單獨留在月臺上。由于過去力量的慣作用,他手裏抓到了一個派別頭頭的一次談話錄音。比斯科維梯在大庭廣衆之中讓自己對總統作出了一次冒險的批評,可談話的錄音卻錄得很不好。蘇霍夫不僅沒有戴上將軍的毛皮高帽,肩章上的第二顆星也沒得到。這盤錄音帶他聽了又聽,然後帶著它走到了完全相反的方向。比斯科維梯是個直率的漢子,他開門見山地說:
“你的科爾夏諾夫是個什麼東西呢?一名守衛屍的衛兵而已。他看到了木乃伊還沒從陵墓裏拖出來,可衛兵已經撤走了。你在地面上大步行走的時候,你是看腳下,還是往前看,或者往後退呢?”他突然問蘇霍夫。
少校沒有回答,不過他還是理解了這位政治家的話,所以大聲笑了起來。
“鮑裏斯是一具政治僵屍,而你的那位將軍則什麼人也不是,充其量不過是僵屍的影子而已。參加到我們隊伍裏來吧,未來是屬于我們的。”盡管他是一名冒險主義分子,但很善于說話。“從今天起你就是戰鬥小組的組長。我將擁有一支軍隊,但萬事都有一個開頭。你是少校嗎?很好。古羅斯的皇帝還只是一名上校嘛。我們不需要小玩意兒,我們要的是現實的權力。擦亮眼睛,好好逃選忠實的人。我不需要一個師或者一個別的什麼軍,我們需要的是能幹的小夥子,錢由我保證提供。我給你提出的任務,將是明確而又具的。我一旦掌權(而我是一定會得到絕對權力的),你,奧列格,不會成爲元帥,你會成爲一位謙虛的上校,如果你願意,可以當個將軍,但是你將支配人的生命。而元帥們將像蝦子一樣站著,等候你的吩咐……”
少校真的有了錢,大量的錢,但它們來得快,也消失得快。他不慌不忙、認認真真地挑選人材,從各個勤務部門招募個別人員,竭力不讓戰鬥人員相互認識,而且把他們分成若幹小組。少校懂得特務工作,明白克格勃雖然已經解散、改組,改名,但這個組織的實質仍然沒變,特務還是特務,暗探還是暗探。還不應忘記民警的存在,因此當烏索夫上校從紅旗隊伍中被開除出來的時候,蘇霍夫很快就把他接過來了。經驗豐富的密探人員現在貴如黃金。少校看透了這位過去的上校沽名釣譽的意圖,便把薩比林給他送了上去,拿走了兩百萬美元,這筆錢來得正是時候。這時少校倒了點小黴,他碰上了古羅夫上校。起先少校對這一沖突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認爲一個普通民警不會構成危險,盡管烏索夫的看法恰恰相反。
比斯科維梯外的朋友找到了阿巴,隨後又找到了眼鏡蛇,少校對此感到非常滿意。他認爲這次重大的戰鬥行動的執行者,應當來自境外。在俄羅斯找到一個高級專家當然是可能的,不過太危險。
一切全都攪混了,誰爲誰工作,都弄不清楚,很容易上當。
而比斯科維梯要的又不是莫斯科實際上天天都在發生的那種一般的爆破行動。
“應當把居民從上百個各種各樣的集團和政的混亂中驚醒,讓他們馬上忘記共産
的叛徒們、莫名其妙的民主派,投進真正的保衛者的懷抱。”自然,比斯科維梯認爲只有他自己才是人民的保衛者。
一切本來都進行得很好,但突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停頓和紊亂。眼鏡蛇來到了莫斯科,但沒出來聯系。少校也是不喜歡雅申的,但只能派一個能夠通過邊境而不受到任何檢查的人到外去送美元。少校不願意
自去見眼鏡蛇。眼鏡蛇是
際恐怖分子,鬼知道是什麼人把他纏住了。于是不得不消滅刑事犯頭子廖恩奇克。這事倒很簡單,可眼鏡蛇在她那裏過夜的那個妓女,卻出人意外地失了蹤。被比斯科維梯推出,准備競選杜馬的烏索夫,卻一直嘀嘀咕咕:“古羅夫,古羅夫。”
現在已經查明,雅申在與眼鏡蛇見面時,在姑娘面前把他曝了光。即便姑娘什麼也不知道,但誰需要這樣的曝光呢?烏索夫一打聽到這件事時,又深信不疑地說,百分之百是古羅夫把姑娘找到並弄走的。
“那就只好把他殺了,”少校說道。“古羅夫正在尋找姑娘嗎?他一找到姑娘,我們就把他這個民警幹掉。”
“只要組織得好,連總統都是可以殺死的,”烏索夫像哲學家一樣大發議論。“策劃好一次行動和善于將它付諸實現,並不是一回事。據我的了解,你手下的執行者不行。”
“在俄羅斯現在誰手下的執行者好呢?幹掉一個民警,要找人還是可以找到的。”少校滿有把握地回答。
一切都十分順利,沒出任何波折。第二天古羅夫來到埋伏,見到了小姑娘,把她帶到了自己的家裏。當他們消失在門洞裏的時候,一個專家切斷了古羅夫車上的信號電路,裝上了一定數量的炸葯,莫說是一輛易脆的小轎車,就是“卡馬斯”大卡車,也會被炸成碎片的。然而並沒有發生爆炸,上校仍然活著,可娜塔莎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來他們在收集嫔妃,”少校在與烏索夫的一次例行會見中,歪著嘴巴笑著說。“已經失蹤了三個女人。”
他已經明白他對這位民警上校估計不足,而且烏索夫說的完全正確。作爲一個目的明確的強有力的人,少校是善于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巴維爾·彼得羅維奇,你我的命運取決于這項任務的是否完成。”少校沈默了一下,好讓烏索夫有可能去好好領會他所說的話。“您過去的那位戰友,好像是一顆病牙,一方面不是癌,不是甲安菲他明,但痛起來,叫你恨不得用腦袋撞牆。必須解決問題。”
“似乎,一切都已自行安排好了,”烏索夫說道。“我在部裏有一個信得過的人,他早晨來電話說古羅夫病了。他還活著,將軍解除他的工……
眼鏡蛇的一次猛撲第二十章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