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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玲珑》第7章

第3小節
畢淑敏作品

  [續血玲珑第7章上一小節]急的。我很好。”蔔繡文穩穩地說。

  “你現在在哪裏啊?在做什麼?”夏踐石關切地問。

  “我還能在哪裏?我還能做什麼?”蔔繡文反問道。

  “噢……那是。你在忙,你在工作啊……”夏踐石恍然大悟。

  “女兒沒事吧?”夏踐石轉了話頭。

  “還好。”蔔繡文的語調暗淡了。

  “明天我到醫院裏去,就可以看到她了。你可要保重啊。

  沒什麼事了嗎?“夏踐石說。

  “沒事了。晚安。”

  “晚安。”

  魏曉日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有一種離心的力量漸漸充斥在他們之間,他領略到這個女人cao縱他人的能力,覺得她精明太過了。

  他不喜歡一個女人這樣熟練的撒謊。

  蔔繡文放下電話。

  “沒事了。”蔔繡文對魏曉日說。

  “原本也沒有什麼事啊。”魏曉日醫生說。熱情退了chao

  蔔繡文愣了一下,敏感到自己錯過了一個機會。男女交往,也像商務會談一樣,機會是很重要的,許多重大的決策都取決于一念之差。

  但是她不灰心。退一步,進兩步嗎。魏醫生是正人君子,對正人君子,要把障礙全部打掃幹淨。雖然這樣會費去一些時間,但沒有後顧之憂的歡愛。才會有更好的結果。

  蔔繡文兀自微笑了一下。

  在這種氣氛中,這個微笑有著說不清的含義。

  “你經常這樣嗎?”魏曉日說。

  “哪樣?”蔔繡文抱著肘說。她感覺到些微的寒意。

  “就是……”魏曉日盡量挑選著不傷人的詞彙。“就是向你的丈夫請假……”

  “是的。經常。他很愛我,爲我擔心。凡是我應該在家的時候,我若有事不在家,都會告知他。”‘蔔繡文很肯定地說。

  “我很同情……”魏曉日慢吞吞地說。

  “同情誰?”

  “同情你的丈夫。他那樣相信你。他甚至都沒有問你一下,你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個口實。你什麼都沒說,都是他自己說的。可你卻……”魏曉日挑選不出合適話語,留下長久的空白。

  “你覺得我是人盡可夫,是不是?你沒想到一個孩子重病的母qin,還有心思尋歡作樂,是不是?

  “你覺得我是一個寡廉鮮恥的女人,是不是?”蔔繡文把這些驚心動魄的詞,說得平靜如shui

  這些話未嘗不是魏曉日想說的,只是他還沒有梳理得很清楚。他自認爲是一個正派人。雖然現在的社會這樣開放,男女之間的事已趨淡然,但他恪守著自己的生活准則,希望女人只是因爲愛才接納和歡愉。如果不是愛做膠shui,任何粘結都是低級遊戲。

  一個停論。一方面在暗戀著別人的妻子,一面又爲那個丈夫不平。魏曉日覺得自己很虛僞。

  他掩飾著說:“沒有那樣嚴重。我只是想說,天已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說著,站起了身。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尴尬。

  蔔繡文再留在這裏,就是要賴了。

  但她必須留下來。爲了她的女兒,她得留下來,直到得到一個確切的允諾。

  蔔繡文只有一件禮物,可送魏醫生。越是珍貴的禮物,受禮人越要推辭客氣一番,這也是人之常情。她要不屈不撓,必要的時候,她也會寡廉鮮恥。

  她這樣想著,換了更柔和的口吻說:“我已經同我的丈夫說了,今夜不回去了。現在回去,叫我如何解釋?”

  這當然是個不成借口的借口。

  “那我送您回您的辦公室去。”魏曉日說著向門口走去。

  “好吧。等我穿上外yi。”蔔繡文走到她的皮草前。

  魏曉日看著她。蔔繡文緩緩地解開自己的yi服,毛yi像鱗片似地tuo落,然後是華麗的襯yi……

  一件件丟棄在地毯上,最後只剩下一套粉se的內yi褲。

  魏曉日驚呆了。他剛開始沒有意識到這個女人不是在穿yi而是在tuoyi。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女人已經把自己像荔枝一樣剝了出來,站在地毯中央,凍得瑟瑟發抖了。

  “你怎麼能這樣?趕快把yi服穿上,不然你會得肺炎的!”他慌忙叫著,又不敢過分靠近這個半赤躶的女xingti,急忙從yi櫃中抽了一件睡yi,遠距離地甩了過去。

  那是一件淡藕荷包的厚睡yi

  也許是寒冷的確令人難以忍受,蔔繡文乖乖地披上了睡yi

  突然有一種家庭的氣氛籠罩著他們。

  睡yi上殘存著shui仙花的氣味,蔔繡文不由自主地嗅了一下,又一下。

  情慾又如chaoshui似地漫卷而來。這一次,蔔繡文不單單是想誘惑他人,自己也有了某種朦胧的慾望。

  魏曉日被蔔繡文身上熟悉的藕荷se所感動,一種家的感覺,一種qin人的感覺。好像她已經成爲自己的妻子一百年。被強行壓抑下的激情,又一次不受製約地膨脹起來。

  “我喜歡這個顔se。我也知道你喜歡這個顔se……”蔔繡文喃喃地說。她懂得慾擒故縱,這個時候,對男人不能逼得太急。慾速則不達。

  “我沒想到,你也喜歡……你怎麼知道的?”魏曉日果然又有了qin近她的熱情。藕荷這個顔se大溫柔了,魏曉日上大學的時候,有同學說這是yinxingse彩,也就是女xing喜愛的顔se。從此以後,他就很注意在公開的場合藏起自己的愛好。

  只有在家裏,才盡情地浸泡在藕荷se裏。

  “從手絹。你有一塊費荷包的手絹。人們外yi的顔se常常受時尚的左右。只有在這種微小的地方,才能看出人的個xing。”蔔繡文用睡yi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懶懶地說。

  “想不到……你如此善解人意……”魏曉日低聲道。他的意志又開始動搖。情慾好似新的一波海lang,乘風而來。

  “你想不到的事還很多。

  “喔,還有什麼?”魏曉日問。

  “我要送你一件永遠不會忘懷的禮物。”蔔繡文用力把自己包得更舒適些。

  “我不要你的禮物。”魏曉日拒絕。

  “爲什麼?”蔔繡文問。

  “因爲我只收那些有把握治好的病人家的禮物。我不願讓人家人財兩空。

  “這就是說,我的女兒是沒有希望治好的了。”蔔繡文依舊是悄聲的。

  “是的。我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想再重複那個冷冰冰的結論。”

  “可是,我想讓你開一個先例。不管我的女兒治得好治不好,都請你收下我的禮物。

  這是我的一番心意。“蔔繡文懇求著。

  “那……”盛情難卻,魏曉日說:“如果不是特別貴重的話,我就收下好了。”

  “如果你看重,它就很貴重。如果你不看重,它就一點都不貴重……”蔔繡文說著,一把扯開了睡yi的帶子,裏面的粉seyi也應聲tuo落,一道耀眼的白光橫陳在藕荷se的地毯上,蔔繡文赤躶躶地躺在了魏晚回的腳下。

  猝不及防。魏曉日早就覺得今夜要發生點什麼,他一直用理智抗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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