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北京的獨身男人第15節上一小節]覺,什麼邏輯分析,她都一再回避,因爲怕得出不好的結論。幹脆什麼都不想最好,她可能趕上情感疲乏期了,是啊,前一陣鬧得太凶了。
“商人重利輕別離”沒錯,他鑽錢眼裏了,你再忙也應該給我打個電話呀!我就不信你忙成什麼樣,總統也有時間給夫人打電話。就你忙,我難道是整天沒事幹嗎?薄荷覺得自己是很能替男人著想的,蒙田說找她當老婆最幸福了。有些女孩整天纏著男朋友,不給彼此留一點空間,很快就被人當成豆腐渣。
薄荷是懂心理學的,常常引以爲榮,她目睹了太多的失敗,輪到自己可千萬不能重蹈覆轍。“這孩子嘴太嚴,他什麼也不說。”薄荷耳邊常常響著他說的這句話,他心裏想什麼呢?其實只要一見面薄荷就能從他臉上看出來,可他偏偏不給你這個機會。
“你和肖漢一共見了幾回?”和他家人見面那天,他問她,看來大家都覺得奇怪,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總共還不到二十四小時,怎麼就那麼熱乎呢?他們當然不明白,有時連薄荷自己也不明白,印象派的産生就是一項偉大的革命,誰能解釋清那充滿魔力的藝術呢?她以爲自己肯定會特別緊張,結果一點事也沒有。這次會面是他
提出的,好像背著肖漢,還在長富宮飯店,那裏離她的公司很近。真怪,薄荷一進去他們就沖她招手,一點也不陌生,盡管事先並沒看過照片。她看他們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看見他
,她心裏覺得好玩,眼前總是出現肖漢斜著眼彈煙灰的動作。
咖啡廳裏很安靜,深愛兒子的父母和薄荷談了一陣後,反倒使她覺得更沒把握了,她喝著橙汁,覺得自己說的話毫無目的,像一個沒有帶樣品、只會說空話的促銷員。歸根結底,你想嫁的是他本人,而不是他的父母和,這種談話就叫“望梅止渴”,嗯,而且更讓你著急,多好的父母和
呀,不嫁給他應該嫁給誰呢?
在你饑腸輛豔的時候,有人在眼前晃一塊香噴噴的肉餅,你不是幹著急嗎?
“我看最主要的還得你們倆自己談。”看來他也是這麼想的。
她能理解那種別革命嗎?還是把它當成愚人節的笑話?
薄荷端著那杯綠茶,香氣勾起沈澱在內的回憶。茶幾上的紅
電話機總能創造奇迹,昨天下午,大概兩點鍾的樣子,鈴聲響過兩遍之後,薄荷拿起電話。“明天我要嫁給你”,女中音,好像是電腦錄音,答案很快就有了,聽筒裏飄出周華健那首撩人心弦的《明天我要嫁給你》。
誰替我說心裏話呢?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明天我要嫁給你啦!有人給我點歌,匿名的電話點歌!她感到血湧上了面頰。“當你已經疲憊到一定程度時,任何事都不再對你有殺傷力。”喬丹總是這樣懶洋洋地說。我永遠不會有這個問題,薄荷的心怦怦狂跳,她慶幸,至少她還是一個有時間戀愛的人,當你感到灰心失望時,愛就是拯救一切的力量。
是肖漢,一定是他!除了他,誰知道我這時候在家呢?薄荷又怕太自作多情,她還是給認識的所有男孩打了電話,“電話點歌?
挺漫的,我以後也這麼辦。”他們都太忙了,關鍵是心忙,更多的人覺得一旦把女孩追到手就不用再費力了,女孩在有限的青春裏就要面臨機製轉換。
在十二天裏,薄荷給肖漢寫了兩封信,第一封有點不記得了,第二封信存在電腦裏,就是不打開文件她也能爛熟于心。
肖漢:你好!
聽說你最近很忙,我不想拿婚姻的伽鎖束縛你,也是因爲太喜歡你的緣故,我不希望你心煩,怪我要的太多太急。
我知道事業對于男人的意義,但你不要太心重,很多事不是一著急就能辦成的,你會走運的。
最後告訴你,你什麼問題也沒有,其實你並不了解你自己,相信我的判斷力,這不是安慰你。
天涯我獨行,不必相送。
你的朋友
這封信寫得很短,就跟電報似的,薄荷有意這樣做。你的朋友,還是言不由衷,有什麼辦法呢?只有這樣定位才能把他叫來。
“你什麼問題也沒有”,這才是最實質的內容,但願能讓他吃下一粒定心丸。他點歌了,是他對這封信的答複。薄荷沒有給肖漢打電話,看看接下來他會怎樣。“天涯我獨行,不必相送。”
有時她真想像楚留香那樣,潇灑地甩下一句話,然後一走了之。做個女楚留香會更刺激,不過說歸說,她對肖漢永遠不能那樣做。
不知不覺中,薄荷手裏拿的綠茶已經涼了,她說肖漢沒問題,實際上她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件事,她想的只是再見到他,所說的話所想的辦法都是圍繞這個思路進行的。她試著在這問題上停留幾分鍾,可她無法把握男人的感覺,甚至只是想一想也很困難。
“怎麼會呢?”
她總是一聳肩,然後丟下這個問題。人是藝術家不可回避的主題,肖漢身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像那種香氣,經久不散。
完成《從一而終》之後,她需要改變一下生活方式,找個地方做兼職或者做點別的什麼,自由職業很刺激,但是自由太多了也有麻煩。外面透進來的陽光照著畫布上的人像,她把手合攏放在暖氣罩上,心裏依然感到不勝寒冷。他還會看上別人嗎?薄荷想起昨天看的美電視劇《熱帶偵探》,一個姿
平平的女人用槍瞄准一個美女,尖聲喊著:“你有美貌,你想得到誰就能得到誰,可你爲什麼非要奪走我的王子?”女人靠什麼拴住男人的心呢?
“私營企業家的最大問題就是投機和短期行爲,”秀才打量著肖漢的辦公室,“不能哪兒熱就往哪兒投資,要看適合不適合。”
肖漢很願意聽秀才上課,朱小東他們整天露怯,這感覺就像有些外華麗的女孩卻穿著從地攤買來的內
一樣。將來時機成熟了,他會高薪聘請秀才和他一塊幹,當然得注意秀才一再提到的家長製作風,企業搞出點規模決策者都會面臨這個問題。劉軍、朱小東像泥鳅一樣有錢就鑽,而他已經考慮到了長遠的規劃。
啤酒桶的事順利解決了,這回雖然賺不了什麼錢,但和那家飯店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辦公室的布置現著簡潔、明快的作風,雪白的牆,一派湖
綠的磚地,看著心裏就痛快。辦公桌上缺點什麼,應該擺上愛人的照片,冷校以後鑲上亮晶晶的鏡框。
“快到‘年關’了,你那兒也很緊吧。”肖漢問秀才。
“我上禮拜離開北京就丟了好幾筆生意。”
“你別把攤子鋪得太大,”肖漢認真地說,“責權利、産供銷全由你一人負責受得了嗎?”
秀才懊喪地垂下頭,深深歎了口氣:“有時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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