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北京的獨身男人第17節上一小節]和懇求就追到哪兒。
肖琪不想馬上談到薄荷,她把弟弟叫到樓後面這片空地上就是想讓他輕松一會兒,算起來他們搬到這兒有十五年了,跟養孩子似的,你天天陪著他瞧不出什麼變化,和他分開一段時間你會蓦然發現:時間像飛似的。
肖琪不知道該怎樣開始這場艱難的對話,弟弟在她眼裏永遠是小孩,可他在有些事上又老成得出奇,這種一夜之間的成熟使她分外心疼,甚至影響了夫妻生活,丈夫看出來了,不過什麼也沒說。
她本人可以說一帆風順,大專畢業後先在機關幹了幾年,後來又跳到外企,成爲令人羨慕的office小。在嫁人的事上更是走運得讓人眼紅,丈夫出
時她也擔心過,可他不像別人那樣寫了一封信後就杳無音信,他照樣記得她的生日,堅持半個月來一封信。
“你要注意身,別老想著打工的事。”每次打越洋電話時,她都禁不住兩眼發
,別提有多感動了。
愛情能使人産生很多諸如多巴胺、去甲腺上激素這樣的有益物質,可是時間長了就會形成惰
。分離使肖琪再次成爲一個多愁善感的少女,他們成功地越過婚姻危險期。也不只是因爲分開,他們都是那種把生活看得很明白的人,即便掉進染缸也不失本
。他們暫時還沒要孩子,充分享受二人世界的種種快樂。
過最初的尴尬時刻,要不然喉嚨裏准會發出怪聲,“我看出來了,我們倆再發展下去就是結婚,沒別的,她和我都是這麼想的,可我不考慮這問題,所以沒必要再見面了。薄荷是個好女孩,告訴她,我祝她幸福。”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趕快背過身去,五髒深又有什麼東西翻騰起來,他只好就此打住,默默地搖頭。
“是嗎。”
肖琪喃喃地應了一聲,她承受不住那些話背後的力量,它來自末路英雄的肺腑,倏地穿透她的全身。
“男人就這德,你給他點壓力他才能重視你。”
薄荷暗暗想著,肖漢這個人總有驚人之舉,他即便在最後一刻也能抓住機會,看來我是當不成女楚留香了。
上午她又打過他的手機,肖漢的聲音很軟,“好吧,下午我給你答複。”有戲!誰也沒給她任何保證,可她就覺得有戲!聽到肖漢的聲音,她眼前忽然閃現出他倆的身相擁纏繞的畫面,他溫熱的鼻息告訴她想在一起多久就能有多久。
一瞬間僚撥起來的慾望使她不能靜下心來做事,真怕表叔能看出什麼來,好在他不是那種特別敏感的人。
“玩會兒五子棋吧。”表叔說。
薄荷看了看周圍,地板擦過了,中午吃飯的碗也刷好收進碗櫃,對,得做點什麼來打發這段難熬的時間。
她精力老是集中不起來,瞧著表叔寬大的額頭直想樂。誰能想象得出她和肖漢在車裏的柔情蜜意呢?
“你怎麼還不結婚呢?”她覺得自己就跟喝醉了似的,平時不便談的事這會兒也敢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合適的也得結嗎?一下子可找不到像你這樣的埃”他是不是想借著玩笑說出心裏話來?薄荷覺得此時氣氛正好,如果再有一個恰到好的電話。
快停暖氣了,不過天氣一點不冷,她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鍾,三點二十,耳中聽到街上的車輪碾過的聲音。
“你以後也學開車吧,愛車的男人必愛女人。”
“這是什麼理論呀,我覺得正相反,男人要是一門心思鑽在車上,還有工夫愛女人嗎?”
薄荷嘿嘿笑著,要想了解男人的心思還得問蒙田,表叔對男人的了解還不如她的一半呢!
電話機就在手邊,她幾乎在鈴響之後的一秒鍾拿起電話,是肖琪打來的,有好長時間沒畸見她的聲音了。
“我是肖漢的,肖漢讓我轉告你,他說現在不考慮結婚的事,所以也不想和你再發展下去了,他說你是個好女孩,他祝你幸福。”
肖琪的聲音很低,竭盡所能想著怎麼措詞,她知道無論對她還是對薄荷,這個電話都不亞于訣別。
什麼!
薄荷使勁喘了口氣,仿佛一個被人推下去又使勁扒住船舷的人,海爾一波普彗星可要2400年才能回歸一次呢!她腦子裏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她疑惑地望了望聽筒,這玩藝能告訴我什麼呢!
“不,我沒死心呢!我得和他談談,不能就這麼完了。”
“是嗎?你還沒死心嗎?”
肖琪松了口氣,薄荷替她說了心裏話,她就知道薄荷不會死心,而她自己心裏也留著一絲幻想。她打這個電話也是爲了聽聽薄荷的反應,有私心是肯定的,可是誰願意割斷一對相愛的人呀。
“你爲了他好就得強迫他。”薄荷覺得自己跟一個沒趕上末班車的人似的,明知大勢已去還要哇哇亂叫。
肖琪竟然縱著她,咳,那麼大個人你能強迫他,這不是瞎掰嗎?
“一別就是一輩子,”
“他現在還想不到這些。”
“人的境界不一樣。”
“他哪兒懂埃”
薄荷稍稍平靜了一點,簡單說了兩句挂上電話。不想再難爲肖琪了,她總不能把肖漢的當成拳擊運動員訓練用的沙袋。
表叔以爲她和人吵架了,她並不解釋什麼,只是焦躁不安地從房間的這一頭走到那一頭。表叔見勢不妙找個借口告辭了,她也沒有一點挽留的意思,只聽到門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
老天!這就是他的答複!他想什麼呢!說散就散,他一點也不愛我!幸虧還有一腔怒火支撐著她,否則她准會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她奇怪這是哪兒來的憤怒,按理說她應該傷心才對。
她一滴眼淚也掉不出來,她相信自己還有挽回的余地,肖漢吃醋了,這是他故意激她。分開兩個多月了,她也說過一些冷冰冰的話,那能怪誰呢?你多長時間不理我了!誰知道你想什麼呢!
你真是個小心眼,爲一封信就不肯原諒我嗎?
不行,我非得問問他本人,他不好好說明白我永遠也不死心。
他手機開著,聲音挺大,比上午沖多了。
“我跟你說了沒有?”
“說了”
“那不完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和那會兒判若兩人,再不是那個咬她耳朵的肖漢,可她也絲毫不示弱,那畢竟是積聚了兩個多月的力量。
“我全給否了,你上哪兒我上哪兒,我把你所有的路都堵死!”
“那幹嗎呀?我就不能另有新歡嗎?”
“不行!”
“那麼不講理呀。你不是不關心我了嗎?你不是要尋找別的幸福嗎?”
他吃醋了,再怎麼著他也是個凡人,而且歲數還小,凡人到什麼時候都得有弱點。他倆確實有心靈感應,一點風吹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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