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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第24章 星火路之舞

凱子作品

  十一月二十五日。

  今天是周末,中午詩朗隊練習結束,我馬上去重慶南路吃中飯,隨即依約去北一女,和雲表演那段“董周家”給她們班聽。

  這幾周事情很多,變化像山間yin晴一般地不定,一件又一件地接踵而至。首先是我跟小憶有了裂痕,兩人雖然沒有吵架,但都知道對方中心有話沒說。上個月底去基隆後我們就沒再見面,早上固定的空中約會也時有時無,端看我是否打過去而定。

  其實這樣也好,我心想。這個月來見面得少,正好在我和她之間製造了一點距離;今早打電時反而更顯qin近,比前些日子的對坐無言,反而更添幾分男女朋友的感覺。

  詩朗隊那邊是越練越緊了。令年比賽在一月十一日,距今天只剩一個月左右,時間比去年少得多。要不是“念李白”比“海祭”容易,上次的亂象只怕又得演出續集。

  今年老烏gui沒來,一應帶隊事宜全由河馬和七字頭社長騒包陳負責。說實在也是奇怪,龍吟詩社的社長總是那個調調∷有點斯文、有點女xing化,兼且帶點京劇花旦的味道。去年小丁就是如此,今年騒包也不例外,每次集合時吼人的都不是社長,反倒是高二、高三的學長們出力較多。像今年吧,第一部的集合狀況和秩序就是我在管;不過我跷隊的情況也算不上輕微,是故近來河馬一天到晚找我麻煩,真是怕他怕透了。

  “念李白”這首詩雖然是三首詩拼湊而成的,但仔細感受一番,可以說拼得實在不錯。開頭先用高力士捧靴,李白卻失蹤破題,創造一種飄渺虛幻的氣氛;之後李白詩成,黃河自詩句湧出,驚濤豪笑,萬裏滔滔入海,一路傾泄而下的氣勢,直接帶出第三段的側寫;詩仙飲酒而醉,一醉而狂,冠蓋京華的囂鬧,皆不及shui晶絕句當然挑起的回音;詩尾長安陷落,滿地傷兵難民,李白醉臥在胡馬羌馬交濺的節奏裏,把酒杯往空中一扔,在詭綠的閃光中疾旋,在大鵬不驚,仙鶴未招的寂靜裏完成萬裏歸程。整首詩完全沒有點出李白的一言一語,但詩仙的狂傲,卻在周遭的事物中明顯浮現∷現於力士的怨憎,龍門的壯闊;現於楚狂的隱遁,而成在天下大亂之時的一醉不醒。以至人逝名傳,止於永恒的傳說故鄉。

  今年高一人才濟濟,較之去年只有黃肥、臭屁和我還算夠力的場面,可算是盛極一時。得天下英才,我們當學長的自然不亦樂乎地教之;加上高一演辯社的隊員不多,我和希特勒更是樂於和他們qin近。才一個多月,我們已經和小基基、徐胖、白鬼、阿晖等人混得很熟了。比較起去年那些演辯社的老兄,反而數我們幾個玩得最愉快哩!

  十二月五日上臺唱歌的日期越來越近,雖然我練功的情況還稱順利,心情卻越來越見緊張。這兩天我有點累,不知道是感冒了還是怎地,喉嚨的狀況不太好。狗弟說這是常事,不過你缺乏上臺經驗,最好還是多休息。是故這個禮拜我晚上都乖乖待在家裏,偶爾精神較好,才跟他們去練習。

  近來跟大家的感情是越來越好了,前天晚上小嘟和大jie喝醉吵架,我還居中調解了半天。小嘟近來脾氣很差,常常動不動就發脾氣,我們之中他反而最聽我的話。據詩聖說,小嘟幾乎跟我同時和女朋友分手,那一陣子他毒xing大發,整天都以迷幻葯*醉自己,自從暑假跟我同病相憐半天之後,他才算恢複了正常生活。是故,詩聖歎道,我們之中除了狗弟還算正常,大家幾乎可以像披頭一樣,組個“ 椒軍曹寂寞之心俱樂部”了。

  前天晚上氣氛真的很怪,除了大jie和小嘟不知爲何吵得天昏地暗,狗弟更和森怪因爲酒量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狗弟當天真的醉了,講話一塌糊塗不說,she頭更短得令人難以了解他在說什麼;森怪叫他別喝了,他則怒氣沖天地辯解說自己千杯不醉,一個不知所雲,一個不善辭令,吵起架來真的很搞笑。昨天午間靜息的時候,我甚至還將兩人的對話寫入段子,搞出一段名爲“醉鬼行令”的單口相聲,打算今晚講給大家聽,好好糗他們一頓。

  我想著心事,穿過中午行人擾嚷的重慶南路,在總統府前紅磚道上默念著“董周家”的段子,沒過一會兒就到了北一女大門口。

  雲早就等在那裏了,我隔著紅綠燈整了整yi冠,便大踏走走過去。她立刻迎上,微笑著說∷“呀!來了!大家都在等你哪!”

  “有多少人留下來?”我問。

  “全班差不多都在,”她笑道∷“只有五六個去補習。”

  “這麼多啊?”我嚇了一跳,心想這不是快要五十人了嗎?不禁有點緊張,當下把領帶松了松,她上下打量我一番,贊歎地道∷

  “你們成功的新製服真好看。”

  “謝了,”我笑道∷“我也覺得,這套製服真的蠻神氣的。”

  “呀!神氣不神氣,還是要看誰在穿!”她也笑道∷“你穿起來蠻爆笑倒是真的。”

  我對她作個鬼臉,兩人當下走進北一女校園。她向門房打聲招呼,我則把松開的領帶再度拉上,心想這套製服得來不易,可別隨便穿歪了。

  成功換製服是今年轟動北市高中的大事。我們學校一改往昔“臺北成功嶺”的古板保守,在代聯會(班代表聯席會)把班聯會(班長聯席會)推翻後,大大實行校園民主改革,放寬社團名額限製,開放訓導會議學生列席不說,更在代聯會的努力下,以學生設計的式樣進行新校服的票選活動,製定出現在這一套白上yi,黑se打折褲,黑se細領帶配上短西裝外套的製服。這項改革被全校同學奉爲建校以來的最大德政,如今咱們走在外頭,終於得以別於中正和建中的卡其服,而揚眉吐氣得多了。

  雲和守門的說過話,便和我並肩穿過cao場,來到明德樓的高一教室。她們班在去年薇那一班的正上方,這是我第三次到北一女來了。

  一進班上,半百個綠yi天使馬上開始笑鬧,我不禁面紅過耳,心想今天勢孤力單,可能會被鬧得很慘。好在她們都是小高一,一聲聲“學長好!”聽在耳裏畢竟舒服。當即在雲的介紹下,上臺和大家道迎報家門。她們一聽我叫董子凱,馬上他ma的又凱子凱子了;我心想你們少來這套,難道雲事前沒告訴你們在下的大名嗎?還搞出一副很好玩的樣子,顯然故意的成份居多,於是便擺出一副很正經的德行,對她們授之以長幼尊卑,說道鄙人虛長一歲,德行學問固然不足作爲表率,但大家也當敬老尊賢,不叫學長罷,也當退一步,抱拳恭敬地以“大哥”相稱。如此當不負傳統儒家精神,得以創造一個富而好禮的社會。上承五四精神,下造中guo人的廿一世紀雲雲。

  也許是我的德行實在無法令人聯想到周公孔子吧?此話才說,她們就笑成一堆。其中有一個高個子還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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