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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森林》第27章 未完成的儀式

凱子作品

  直到現在,耳邊仍然響著她的聲音。是的,就是那種聲音——有點輕,卻充滿堅決;有一絲哀傷,卻絲毫沒有憎恨或埋怨的聲音。

  “既然是這樣,”她說∷“那就分手好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任何傷害她的意思,甚至到了此刻,我還是不明白當天事情爲什麼會搞成這樣的。印象中,我只不過把自己最近在幹什麼事對她說了一些罷了。她爲什麼會這麼難過?我甚至還沒有全部坦白呢!

  好,我承認,同時有兩個女朋友是我不好;我也知道,這麼久不跟人家聯絡是我不對。但是,我不是已經在改過了嗎?前天晚上是我主動打電話的吧?昨天的約會,也是我的主意吧?難道這些都不能讓她感受到——我還是很在乎她的嗎?

  說句良心話,雖然很久沒有跟她聯絡,但我還是常常會想起她的。或許她欠缺了一點主動,亦或是少了一絲神秘感,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因此放棄她了呀!

  昨天下午,坐在和平島的石岸邊,她的表情是如此地哀傷難過;想起她許久不語,望著暗沈沈的天空,看著滿是lang花的大海,終於落下兩行淚珠的神情,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字句,才能形容出我心中的那gu歉疚和感傷。

  其實今天早上見面時我倆還是有機會的。從火車站出來時,她的眼神仍舊像以往一般地明亮和興奮。直到吃中飯之前,她也一直強顔歡笑,試圖在一個比較愉悅的氣氛下,通過對昨天的忘懷,重新培養或彌補兩人之間的感情。我知道,她是很努力的。

  但是,我還是沒能把握住她的努力。當她問我以後要怎麼走下去的時候,我竟然連哄她一下的話也沒說,只是沈默了半晌,就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於是,她終於放棄了。在蓦地掩面大哭了一場後,對著一言不發,不知所措的我,她終於說出那句她一直忍著不說,一直希望不必面對的話。

  “既然是這樣,”她說∷“那就分手好了。”

  我發誓,我真的一點都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但是,就在這個冬天才過了一半的日子,在我倆都沒有心理准備的情況下,只因自己的疏忽,或者說麻木不仁,我終於和小憶分手了。我承認整件事完全是我不好,是我傷害了她,是我辜負了她曾對我付出那麼多的真心努力,但是,我真的一點都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

  是的,就是那種聲音,直到現在仍在耳際響個不停。

  一月八日,傍晚四點三十五分的金橋。

  這個學期開學以來我很少來金橋,剛才背著書包,上到二樓咖啡部這張“屬於我”的位置時,心中忽然有一gu很奇怪的陌生感。大概是這半年的生活過得太不正常的關系吧,每天在月光和狗活動,白天在學校大部分都陷入一種模模糊糊的精神狀態之中,今早甚至連看到陽光都有些許的不適應感。我心下自嘲,簡直快變成吸血鬼了。

  下午詩朗隊照例集合練習,一反常態地,全部高三隊員竟然一個不缺地到齊了。當然啦,這幾天再不出席未免有點說不過去;只不過今年的氣氛從開始練習到現在一直都很松散,較之去年“海祭”時的同仇敵忾,“念李白”則顯得十分輕松。打從十一月至今,隊上一直充滿著活潑的笑聲,尤其是徐胖、阿晖那幾個小高一更是搞笑的能手,只要他們在,就沒有一個學長板得下臉教訓人。是故,雖然練習過程十分愉快,但進度上卻顯得有些落後;至於那種我們一直堅信著的“成功精神”,我個人也對它是否已經完整地傳承給八字頭學弟抱持著頗爲懷疑的態度。

  算了,管他呢,成功反正是最好的,況且傳承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還是自己玩得爽一點才是正經。畢竟這是我求學生涯中最後一次詩朗比賽了,如何好好把握住那種和戰友一起披挂上陣的感覺,如何仔細ti會那份一邊沈浸於笙歌詩韻中,一邊又讓贏得第一的澎湃熱血燒過全身的感覺,才是我今年參加比賽的第一要務。再怎麼說,這畢竟是我最後一次參加詩朗比賽了。

  咖啡部的李姊把我的維也納咖啡端來,我笑著對她點點頭,看了看手表。

  “又在等人呀?”李姊笑道。

  “嗯,等一個朋友。”

  “是基隆女中的那一個嗎?”

  “呃……”我有點糗,忙道∷“不是不是,是我在外頭認識的朋友。”

  “喔,原來如此。”她笑道∷“最近和基隆女中那個女孩子過得怎麼樣了呀?”

  “勉勉強強啦……”我含糊不清地說∷“反正就是那個老樣子,沒什麼特別的。”

  “她昨天還有來過呢!”李姊說∷“就坐在你現在做的這個位置上。我本來想問她你去哪裏了,後來看她好像心情很差,就沒有跟她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呀?”

  “唔……有一點不愉快就是了,”我承認∷“小事啦!哪有不吵架的嘛!對吧?”

  “吵吵不要緊的,”她笑道∷“隔兩天就沒事了。”

  “呃,但願如此……”我暗暗歎了口氣。

  “對了,”李姊忽道∷“最近有一個北一女的小高一常常來找你,你知道嗎?”

  “啊?北一女的小高一?”我愣了半晌,答道∷“不知道呀!找我?”

  “是呀!”李姊想了想∷“好像姓周吧?她每隔兩、三天就會過來一趟,起先是坐在……咦?也是坐在你這張桌子上。後來跟我們幾個混熟了,偶爾聊聊天,就聽她問起你有沒有過來……”

  “然後呢?”

  “也沒怎麼樣,只是因爲她每次都會問,所以才告訴你一聲。”李姊笑道∷“怎麼啦?又交了一個女朋友啦?不簡單喔!”

  “沒有沒有,一個朋友而已啦!”

  “你的朋友還真不少,”她說∷“還都知道你常來這裏。”

  “是呀,我喜歡這裏嘛!”我笑道∷“李姊的咖啡這麼好喝對不對?”

  “呀,不敢當!”她笑道∷“提起這個,我最近發明了一種新口味,正想找你試試呢!要不要嘗嘗看哪?算我請客如何?”

  “好呀!”我說∷“樂意之至,不跟你客氣啦!”

  “那你等一等喔!”李姊說,端著盤子回到吧臺後頭去了。

  我端起那杯冒著熱氣的維也納咖啡呷了一口,發現忘了放糖,便取過糖罐加了三匙。正待攪拌一番,便聽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你喝咖啡加這麼多糖啊?”

  我轉頭一瞧∷是趙韻仙。

  “嗨!你來啦?”

  “讓你久等了。”她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沒遲到吧?”

  我下意識地伸手看了看表,剛好五點。

  “不早不晚,”我一笑∷“真准。”

  “是啊,”她把皮包挂在椅背上∷

  “早到像傻子,遲到是騙子。”

  “這倒是個新鮮說法。”

  她沒接我的話,問道∷“你怎麼穿製服?”

  “剛下課。”

  “晚上出去就穿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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