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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第5節

第2小節
李佩甫作品

  [續金屋第5節上一小節]剛在shui裏洗過一樣。這時的樓房竟然是銅綠se的,在風沙中瑩瑩地泛著綠光……

  待風快要住了的時候,二樓chu有一扇窗玻璃碎了。那碎了的玻璃像彈丸似的飛向四chu,同樣是泛著瑩瑩的綠光。從那碎了玻璃的窗口望進去,人們發現這不是一間房子,而是上樓梯的走道,那走道裏yin森森的。從走道裏望過去,那像天井一樣的院子也是yin森森的,什麼也看不見……

二十六

  在春堂子死去的頭天夜裏,來來也撞見春堂子了。他不敢跟人說他爲什麼會撞見春堂子,可他確確實實是撞見春堂子了。

  來來是很膽小的人,可他那天夜裏卻像遊魂似的在村裏蕩來蕩去,像一條被人攆著的狗。幾天來,他心裏像有一蓬火燒著,燒得他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這是爲什麼,只是心急火燎地在村子裏竄來竄去……

  夜靜靜的。月光像shui一樣瀉在大地上,樹影兒黑黑白白地晃著,碎著一地小錢兒。狗咬了兩聲,誰家的老牛在倒沫……來來就是這時候撞見春堂子的。他看見春堂子一個人在黑影兒裏站著,離他不遠chu就是那高高矗立著的樓房,春堂子靜靜地望著樓房……

  後來,來來就轉到他不願說的地方了。他本來想熬住的,可熬著熬著就熬不住了。他根本沒想春堂子爲什麼會站在那裏。他來不及想,就轉到麥玲家後院去了。這天夜裏,假如在路上碰見女的,他會撲上去的,不管是誰他都會撲上去。他熬不住了。他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了。

  他在麥玲家後院裏站了一會兒,便悄悄地貼到後窗上去了。在後窗前,就著那一條細細的小縫兒,來來看見麥玲子在屋裏洗身子呢。麥玲子赤條條地站在shui盆裏,手一把一把地往身上撩shui,“嘩啦、嘩啦”的shui聲像撩在來來的心上。來來渾身抖了一下,就開始“摸”麥玲子了,他是用眼“摸”的。他知道偷讀的是“禁書”,可他的眼還是死死地貼到窗縫兒上去了,那貼上去的獨眼燃燒著火焰般的亮光……

  ……他先摸了麥玲子的臉,那臉兒圓圓潤潤的,紅撲撲的泛光,很嫩,嫩得能掐出shui兒來。然後他摸了麥玲子那白白的細脖兒,那脖兒像瓷瓶似的很光滑。他立馬就抱住了“瓷瓶兒”,竟美美地在麥玲子的小嘴兒上qin了一口!那嘴chun紅紅軟軟,肉兒很香甜。接著他把麥玲子的眼兒眉兒鼻兒全煮了!他先是急急地瞥了那沾了shui珠兒的亮肉,隨後像小孩吃糖似的,一點一點地品,品得很細。麥玲子的ru房被他那雙髒手徹底地糟踐了,兩座聳起的*feng間有一道淺淺的肉溝兒,他的臉貼在上邊qin了一下,涼涼的,他覺得涼涼的。下邊不遠chu是麥玲子的肚臍兒,肚臍兒很圓,是雙的,像扣子一樣。淺淺地歪著一點亮黑。他摸了摸,溫溫的,有一點腥。他覺得有點腥。麥玲子腰上的肉是淺紅se的,像葫蘆似的曲著,慢慢地弧上去,又慢慢地曲下來,那曲著的亮身子很好看。他在麥玲子的腰上捏了一把,肉兒很緊,亮緞子似的緊。他還數了數麥玲子身上的肋骨,只是數不清有幾根,也就不數了。再往下來來的呼吸粗了,他怕麥玲子聽見動靜,便死憋著,憋得脖頸都要炸了。他很想摸一摸,可麥玲子總是動,老讓他摸不著。那地方太饞人了!來來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女人的這地方,他極奇怪也極感驚訝,女人像玉兒一樣淨的身上怎麼會長出那樣的東西呢?他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下chu,他醒了,自己這地方也是有的。男人有,女人也有,看來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他覺得女人不該長這種東西,那麼白那麼細那麼軟的女人身上不該長那種東西。往下他摸了麥玲子的大tui,麥玲子的大tui渾圓細白,摸上去光光的,他忍不住想qin。極快,他便在那細白的肉肉兒上留下了兩排牙印,他覺得他留下“記號”了。趁麥玲子轉身的時候,他又捏了捏麥玲子的屁gu,麥玲子的白屁gu上有一個小小的黑痣兒,小白屁gu一扭一扭的,那黑痣也一亮一亮的,顯得很好看。他拍了拍,又拍了拍,當然是輕輕拍的,那小白屁gu涼粉似的動著……

  麥玲子羞呢,麥玲子自己也不好意思看自己的光身子,只是扭來扭去的往身上撩shui。那臉兒、腰兒、tui兒在扭動中白亮亮地閃著,閃得來來渾身像篩糠似的抖,心裏燒起一蓬一蓬的野火……

  來來瘋了,是眼瘋了。他把麥玲子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摸著摸著,來來覺得tuishishi的一片。那不是尿,來來知道那不是尿……

  來來心裏是很怕的。他知道偷看女人是罪孽,說不定會毀了他。他心裏說,別看了,來來,別看了。讓麥玲子爹知道會宰了你的!麥玲子也不會饒你。走吧,快走吧。趁沒人知道,趕緊走吧。你幹嗎要到這裏來呢?你是瘋了……可他心裏有一蓬野火燒著,每當看到那座樓房的時候,他心裏就火燒火燎的,所有的野氣都釋放出來了。他本不該跑到人家後院裏偷看女人的,可他來了,像是有什麼東西逼著他來的。他已不是那個膽小的來來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野蠻蠻的力,這gu本不屬于他的蠻力推著他往前走,不管是坑是井他都會跳的,他已控製不住自己了。其實,他還是很膽小的……

  第二天,當他碰見麥玲子的時候,就再也不敢看她了。他一聽見麥玲子說話的聲音,渾身就抖,篩糠似的抖。他的頭老是勾著,臉烏青烏青的,不知怎的,tui上就有一gushishi的東西流出來了。

  麥玲子的臉se也很不好看,兩只大眼忽閃忽閃的,亮著一gu很邪的光。她說:“春堂子死了。”

  來來想擡頭,終還是沒敢擡頭,只是緊緊地夾著兩條tui……

  麥玲子沒看他,麥玲子又重複說:“春堂子死了。”

  來來暗暗地喘了口粗氣,說:“我見他了,昨黑兒上我見他了。”

  麥玲子眼神幽幽的,問:“你見他了?”

  來來語塞了,好一會兒,他才吞吞吐吐地說:“我……從林娃家出來碰見他了。”

  “在哪兒?”

  來來低聲說:“在樓屋那邊。”

  “真的?”

  “真的。”

  “他在那兒幹啥?”麥玲子又問。

  “傻站。像個木頭似的,在黑影兒裏站著。”

  “他看見你了?”

  “沒……沒看見。”

  “一直在那兒站著?”

  “一直站著。”

  “後來呢?”

  “後來、後來、後來我回去睡了……”來來頭上冒汗了,他不敢說他後來幹了什麼。他想趕快離開麥玲子,可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著,他的tuishi了。

  麥玲子笑了笑,笑得很怪。她說:“春堂子死了。死了好……”

  來來愣了,來來還是不敢看她。

  麥玲子咬了咬嘴chun,說:“我也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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