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風中之路第二節上一小節]男孩子都這麼溫順、這麼有主見,花師傅一定很幸福啦。”連宮子都對光介贊不絕口。也許正是這一切使莫夫又再生幼時的嫉妒心吧。
英夫對宮子持有的好感超出了對自己戀人的母的感情。
宮子離去之後,英夫在同惠子閑聊中,漸漸淡忘了光介。
“天冷的時候,要是受了傷,那傷口的冷勁兒,真可以說是刺骨寒。”
英夫真想用自己的肌膚溫暖惠子的腳部,但嘴裏卻道:
“誰讓你去滑雪呢。這是老天的懲罰。”
“你還這麼說。我不是去了又回來了嘛。”
“什麼事情你都這樣。你做完了,我就不能發發牢騒了?”
“對啊。你趕不上嘛。”
“那哪兒成啊。”
“我把要結婚的事兒跟大家一說,大家都爲我高興。”
“然後就撞在你身上,把你摔倒了,是不是?”
“有人還說,讓我別做一個循規蹈矩的太太。”
“……”
“我打算明年把你也拽到山上去。我給你當教練。”
“我可不去啊。”
“我一定得把你帶去。”
“這次去之前,你不是說了嗎?這是最後一次。”
英夫覺得惠子雖然又累又疼,但是仍然在逞強。他握住了惠子的手,那手冷得就像魚。
“我想去看看直子。可要是你帶我去的話,她大概要生氣的……”
“爲什麼?”
“因爲她不像我,是個特規矩的人。”
惠子扶著英夫的肩頭,閉著眼睛,在等待英夫的吻。
元旦這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晴天。
在靜寂的黑暗中,直子醒了。她不知現在是清晨還是白晝。
直子輕輕地下了,點燃火,然後開始化妝。這時,千加子也起身下了
。
“已經11點了。得把擋雨窗打開了。要不然,太丟人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沒事。”千加子答道。
“咱昨天晚上幾點休息的?”
“她還睡著呢。”
“讓她睡吧。”
兩個人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梳妝打扮後,換上了挂放在架上的和服。
千加子在一年當中,只有新年才穿和服。
去年千加子十分苗條,內襯裙做得窄細。她穿上內襯裙,又套上粉紅的小花圖案的和服。
直子轉到她的身後,幫她系上和服帶子。可直子卻沒有宮子那麼熟練。
等到系自己的和服帶子時,直子覺得更不好系,一會手臂就酸痛起來,連帶的形狀都整不好。
當她們兩個怎麼也系不好和服帶子,正在煞費苦心時,高秋已經正襟危坐在起居室的老位置上了。
等一家人湊齊吃年飯時,已是下午1點左右了。
“千加子多大了?”
“18歲零兩個月。”
“直子有20歲了?”
“去年,我就成人了。今年21。”
“惠子呢?”
“23周歲了。”
“這麼說來,虛歲就是25了。”高秋故意換了種說法。
“真夠快的啊。”
去年的元旦,高秋也說過同樣的話。
他的三個女兒想到這兒,不由得大聲笑了起來。
“惠子爲什麼不穿和服啊?”
“腳上裹著繃帶呢,沒法穿襪子。”
“那有什麼關系。”
“有關系。穿和服不穿襪子,那多難看啊。”
“過去沒有和服,要是腳跌傷了,那怎麼辦呢?”
“盡講歪理。”
“得多長時間?”
“說是過一個星期就能好。”
“這麼說,這段時間,就沒法穿得漂亮了。”高秋用老人般的眼神看了看惠子襯衫的領口道。
高秋開辦了一家製作特殊計量器的小公司。這個公司,技術部門和事務部門加在一起也只有十二三個人。
每年正月初三,高秋都要把公司的人請到家裏來。而且,這幾年都是由三個女兒穿著和服來接待客人。這已經成爲竹島家新年裏的一項不可缺少的節目。
如果當年有人因事或有病沒有來,三個女兒就盼望著第二年能見到他們。這樣,她們才能感到內心安定。
今年的新年能夠一個不缺,全來嗎?
“惠子,幫我把眼鏡拿來。”
高秋嘴裏正在唠叨惠子腳上的傷,可卻又讓惠子幫他去做事。
直子站起身來,替去拿眼鏡。想到漂亮的
今年大概是最後一次接待新年的客人,直子似乎也
會到了父
仍然讓
幫忙做事的心情了。
剛剛吃完飯,千加子就拿來了紙牌、撲克,二話不說就坐了下來。高秋和宮子也不得不陪著玩了起來。
悠閑的新年第一天過去後,從2號到正月初七,一家人過得忙忙碌碌。招待客人,熬夜,睡懶覺,轉眼間幾天就過去了。
8號,千加子也開始去學校了。家裏終于又恢複了往日的甯靜。
直子學花是從9號開始。這天,她上班前,決定下班後先回家歇歇再去
花師傅那兒。

直子從丸之內坐都營電車來到千代田橋,在那裏買了盒師傅喜歡的叫做“若紫”的日式點心。
然後,她又坐汽車來到銀座。
無論是在都營電車裏,還是在汽車裏,到都飄散著微微的樟腦氣味,洋溢著正月新年的氣氛。
直子打算從銀座走到新橋,然後再坐地鐵去澀谷。
可是,母給她的兩千日元還剩下一半多,而且,就這盒點心似乎顯得有些寒酸。
她想再買點兒什麼。可是,她又不知應該買些什麼。
直子從大街的電車道拐到林路的方向,一邊看著商店的櫥窗,一邊向前移動著腳步。正走著,擺放著漂亮可愛的洋式小物件的櫥窗陳列吸引住了直子。
那裏有紫的鍍金長柄布傘、黑
真皮手包、安哥拉山羊毛的披肩、做工精細的
針……直子選中了一條男士用的全毛領帶。
淡藍的底,淺褐
的大格,還有細細的深紅,顯得既沈穩又華豔。
“光介先生用起來最合適不過了。”
直子請售貨員摘下來,拿在手裏看了看。後面縫著倫敦公司的商標。一條一千二百日元,價錢也正合適。
“就要這條吧。”說完,直子臉上微微泛起紅。
直子這是第一次買男式用品,也是第一次送男人東西。
“送時就說是送的。”
“您這是平時用嗎?”
“是送人做新年禮物……”
直子說。那語氣似乎在向人做著解釋。
售貨員正在爲她包裝時,直子忽然感到耳邊飄來一自己很熟悉的甜甜的香
味。
“直子。”原來是在叫她。
惠子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幾個設計師、報社記者模樣的男女。
“直子,你等等我。我一會兒就完事。”
直子點點頭。
惠子正在挑選鑽石項鏈,還有手镯,一會兒戴上去一會兒又摘下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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