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美好的旅行17 希望的大海上一小節]
兩個人去呀！”
“去伊豆？真好！”
“去吧。帶著花子去，准有趣。”
“達男又要鬧胃*攣啦，可真夠受的！”
達男爽快地笑了，然後拉住花子的手說：
“花子，去吧。花子，你還沒看見過大海吧？”
“豈止大海，什麼也沒看見過哪”
“那就讓她摸摸大海！”
“啊，花子，就用你這雙小手摸大海？”
明子立刻拉住花子的另一只手。
花子母
也沒去過伊豆。不過，那明麗的大海和天空立刻浮上心頭。她想去看看呢。
細想起來，從把家搬到東京以來，哪裏也沒去過呢。
等到上學的時候，忙的事就多著呢。新的生活開始之前，短暫地旅遊一次倒也不錯。于是就和明子他們約定了。
星期六午後。
花子母把她抱在膝上坐在佛壇之前，行過禮後說：
“我們走了。”
花子始終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吹滅佛前燈，關上佛龛門，花子母心情有些淒涼。
空著自己的家而住在外面，到東京之後還是第一次。
況且，根本沒有想到，帶上花子出去觀光旅遊。
花子母來到街角，回頭再瞧了瞧，總覺得放不下這個家。
獨立一幢，關門閉戶的這個家，在五月的白晝裏看起來寂寞又孤單。
“小小的家呀！”
母對花子小聲說。
花子不知道母爲什麼停下來，所以使勁拉她的手。
花子穿著新鞋，新的西服，高興極了。
在東京車站上等候的達男一見花子就說：
“花子，好漂亮的西服呢？”
達男摸摸她的袖子，花子自己也摸摸前
，提一提裙子。
然後提起一只腳跺一跺，讓別人知道腳上穿的新鞋。
“哈哈，鞋也是新的呀”
達男用腳輕輕踢花子的鞋。
“啊，達男！”
明子立刻糾正弟弟，此時的花子卻啊呵地喊了兩聲。
“像烏鴉一樣的聲音，說明她高興呢。”
達男大大咧咧地敲敲花子的肩膀。
明子庇護著花子，把她拉到自己的跟前。兩手放在她的肩頭，前前後後地看著她。
“你這西服真漂亮！”
“是麼，我出身農村，我還真不知好看不好看呢。”
看來她這位母是高興的。
“可是我一想到花子看不見顔
和花樣，就覺得爲她選顔啦，花樣啦，全白搭。選擇自己的
服，挑選花樣，她這一輩子也辦不到了。不再有女孩子應有的此種樂趣。給她穿上新，她也只是摸一摸，從觸摸中感到高興而已。”
“手感好的最好呢，天鵝絨面料的西服一定錯不了。”
明子曾想過，給花子縫製一套西服。
沒有
的明子，不能穿的服很多，她想把那些服改做成花子穿的。
此時的達男穿著中學製服上，短褲，背著旅行背包。
花子母說：
“達男，從你這身打扮看……我們是徒步麼？那可糟了。”
“根本沒有徒步走的時間。今天去下午下田港。明天早晨越過天城山，用兩天時間在伊豆島上轉一圈。一概坐長途汽車。”
“大娘一定疲勞吧？”
明子這樣問了一句。
花子也買了孩子票，那票已經剪過了。
花子突然停下來，摸了摸剪票員的腕部。
大概她以爲那位山間小站的剪票員就在這裏。
但是從後邊湧來的進站旅客行列，把花子給沖走了。
花子母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人群、車站建築物。
花子父當過站長。那山間小站和這裏的車站相比，簡直是小棚子。
但是，站在這首都的中央車站，卻想起了山間小站的歲月，那時的生活。
當然，主要是花子的父。
正要上火車，花子忽然大聲喊叫“火車！火車！火車！”
強烈的震動像電一樣傳遍花子身
，又極其生動地表現出來。
她兩手伸開，仿佛想抱住火車，並且拍打它。
有的旅客斜眼瞥瞥這個行爲奇特的孩子，然後爭先恐後地上了車。
“對了！花子是喜歡火車的呀！”達男笑著想把花子抱上火車。
但是花子卻把達男的手甩開。好像她根本就不想上這個火車。
她一只手撫摸著火車，一個人大步朝前走去。
達男忙上去，邊追邊喊：
“花子，不是和火車玩，是上火車走的呀！”
花子離開火車，在站臺上急匆匆地到
走，伸開兩臂在尋找什麼。
“啊！她是在尋找爸爸！”
她母這麼說。
花子好像從夢中醒來一樣，突然站住，哭出聲來。
她母跑上前去把她抱起。
上了火車花子仍在哭。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卻完全像個嬰兒一般哭個沒完。
而且抽抽搭搭，不像一個孩子在哭，而是令人聞之心酸的大放悲聲。
車裏的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花子。
她母用袖遮住花子的臉，緊緊摟在懷裏。
“花子是在尋找爸爸呢。”
明子小聲告訴達男。
“尋找父？”
達男不解地問，他說：
“可這不是東京車站麼？”
“東京車站啦還是別的什麼站啦，花子沒法知道呀。”
“沒這碼事，她懂！”
“情緒穩定時當然知道，可是當她摸到火車時，高興得吃了一驚，錯把它當成父工作的車站了。”
“也許吧。”
“一定是這麼回事。所以發覺情況不對，就哭了。”
“嗯？不過，想到父在東京車站，這是不可思議的。”
“她怎麼知道那是東京車站呢？一想到那是火車，花子就忘了這裏是哪裏了，她只想，火車旁邊必有父吧？”
花子母也對這話點頭稱是。她說：
“也許就是明子說的那樣。因爲這孩子還以爲父健在呢。”
達男和明子沈默無言。
火車開了。
花子從母袖下露出臉來。她不哭了。
過了一陣，仿佛溫暖的光明從心裏升起，花子有了笑容。
“呶，大娘，花子大概想的是坐著火車回父那裏去吧？一定是這麼回事。”
這回是達男解釋花子的心思。
“也許是這樣。”
花子母作了這樣的回答。她還說：
“不過，這個話題就到此爲止吧，好不容易組織一次愉快的旅行，弄得悲戚戚的，就沒意思了。”
“不過，花子在想什麼，如果我們不知道，那可太可憐了。大娘你很了解花子想說的事麼？”
“大概吧。因爲我是一年到頭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母嘛，手比劃啦，表情啦，都懂。還有，啊啊的聲音也表達好幾種意思。”
花子母這麼說明一番。
“可是，我以爲以前的老辦法不行。和普通的孩子相比，花子想說的事情，簡直是微乎其微。也就是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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