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生爲女人名 稱上一小節]!”
“什麼?夫人她……走了嗎?”
“走了。誰叫你不在家來著!”
光一穿上了一半的鞋子,慌忙跑出了大門。街道沿著濃綠的樹牆一直伸向遠方,在溫暖的夏風中,飄來陣陣草香。
光一心裏忐忑不安,他萬萬沒想到市子會來這裏。她會有什麼事呢?
這裏恰巧地自由丘和綠丘中間,不知市子會去哪個車站上車。光一無奈只好又回去了。
可是,細想起來確實有些蹊跷,佐山爲什麼偏偏也在自由丘附近轉來轉去呢?
“奇怪,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阿榮那句“伯父喜愛我”裏面似乎大有文章。光一知道這裏面不乏炫耀的成分,因此聽起來半信半疑。他甚至還猜測佐山夫婦是否吵架了。但是,這些都不能成爲市子來找他的理由。
光一原本與町子約好,星期天帶她去後樂園看《冰上假日》這部電影,但是,他爽約了。町子也許爲此而騙他,她就是這樣一個姑娘。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光一又輕聲地問了一次。
“當然是真的!怎麼了?”
“沒什麼,這樣就好。”
“你不相信人,我討厭你!”
“別那麼大聲!她沒留下什麼話嗎?”
“我不知道。你問我去吧。”町子噘著嘴走開了。
根據光一父的建議,破舊的桑原照相館改成了出租公寓。帶櫥窗的前廳被隔成了一個小房間,現在光一就住在這裏。
由于山井邦子自殺及其他的一些原因,光一准備搬出去另找一個房子,但被父製止了。另外,他已用慣了這裏的暗室和幹燥室,從攝影的角度來看這裏還是很方便的。
女主人藤子也已從邦子死亡的影走出來,恢複了往日的生氣。她能忘掉邦子的死,這對光一來說也減輕了不少負擔。
破如倉庫的攝影廳已被改成了兩間屋子,二樓的房間自然也在出租之列。現在,每天工人進進出出,家裏亂糟糟的。
光一回到自己新換的房間後,掉襪子,換上了一件破襯衫,然後一頭倒在了
上。這張
還是他讓父
給買的。此時,光一仍在腦海中苦苦地追尋著市子的蹤迹。
不知藤子在廚房裏忙些什麼,流聲一直響個不停。光一也不好意思去問。
過了不久,藤子來到了光一的房間。
“佐山夫人來這裏有什麼事嗎?”光一不經意似的問道。
“她說恰好路過這裏,所以順便過來看看……我想讓她進來坐坐,可是她馬上又走了。”
“是嗎?”
“她長得很漂亮,所以看上去很年輕。她與自殺的邦子多少有些關系,所以我看得格外仔細。”
就在光一與阿榮在江之島等車時,就在他與佐山喝咖啡時,幸福之神卻與他擦肩而過,令他懊悔不已。
次日,光一從公司給市子打了個電話,但市子的態度卻很冷淡。
“昨天我在街上閑逛,發現你的住就在附近,于是順便進去瞧了一眼。”她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我去江之島拍了一些貝殼的照片,您能幫我看看嗎?我已和佐山先生約好,改日帶幻燈機去拜訪您。”
“哦。”
“我在自由丘遇見了佐山先生……”
“他說了。”接著,電話就被挂斷了。
光一討了個沒趣兒。他覺得市子動不動就變得很冷淡。
快下班時,阿榮來電話了。
“昨天謝謝你。我在家待得很無聊,想見見你。”
“去哪兒呢?咱們在皇宮廣場見吧。”
“嗯?”
“對了,你就從警視廳前面的櫻田門過護城河。”
“……”
“我就站在河堤上。過橋的人不多,你一過來我就會發現你的。”
從昨天開始,阿榮對光一忽然熱起來,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光一如墜入五裏霧中。他感到有些危險,擔心自己輕易答應會被阿榮纏住
不開身。
可是他轉念一想,阿榮叫自己出去,也許與佐山和市子的事有關,因此,說不定能從她的嘴裏套出有關市子的情況呢!
“怎麼能叫女孩子在河堤上等自己呢?”光一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乘上一輛出租車直奔櫻田門去了。
他剛一上橋,就見到對面石堤上阿榮的身影。她站在白箭樓右邊的松蔭下正向自己拼命地招手。
沈的暮
帶有一絲涼意,阿榮在無袖襯衫外套上了一件柔軟的薄毛
。她走上前來,輕輕地挽住了光一的手臂,周圍的一對對的情侶亦是如此。
“今晚,我實在懶得跟伯母一家一起吃飯。”
“出什麼事了?”光一問道。
“你知道妙子這個人吧?她是一個殺人犯的女兒……聽說她跑到她的情人那兒去了。伯母爲此鬧得很厲害。”
“是你搞的鬼吧?”
“是啊!趁大家不在的時候把男人帶到了家裏。這不是往伯母的臉上抹黑嗎?”
“你不也是更喜歡你伯父嗎?是不是不再崇拜你伯母了?”
“是。原來伯母不過也是個女人而已。我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伯母和我其實沒什麼兩樣。”阿榮松開光一的手臂,轉而握住了他的拇指。
“連伯母都是那樣,我真不想做女人了!”
“對,那就別做了。”光一調侃道,“你在佐山夫婦之間陷得太深,所以才會掀起風波。”
對于這個膽大妄爲、有些男孩子氣的姑娘,光一說得很不客氣。沒想到,阿榮卻仰起頭老老實實地承認道:
“是的。”
光一暗想,跟這個天真爛漫的姑娘吃醋、怄氣,市子也太沒氣量了。
“昨天我到家的時候,家裏一個人也沒有。後來,伯父回來了。我跟伯父聊了一會兒,伯母也回來了。她滿臉的不高興,還拿人撒氣,真讓人受不了!”
“你也不會俯首帖耳吧?”
“那當然!伯母的意思是由于我嫉妒,所以逼走了妙子。其實,那是大錯特錯了!妙子這個人險可怕,她總是幻想著要把我殺掉,而且肯定還做過這樣的夢!”
“咦?這些你都對伯母說了嗎?”
“說了。以前,我對妙子也說過。當時,妙子連話都說不出來,嚇得臉都白了!”
“胡鬧!妙子的這種反映並不能證明她想殺你呀!”
“人的心思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不過,我能猜到。妙子的父不是殺過人嗎?”
“……”
“伯母爲妙子出走的事折騰得大家都不得安甯,我被伯父愛上了她也生氣。只要一坐到飯桌上,我就感到壓抑。”
“愛或被愛可不是那麼輕易說得出口的呀!”
“咦?爲什麼?女人都願意愛或被愛嘛!”
“你不是不想做女人了嗎?”
“要是不做女人的話,就會又變成小孩子,可以與人自由交往了。”
在阿榮那天真無邪的臉上,光一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那執著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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