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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級間諜》03.私家偵探

費裏·多爾作品

  飯店空蕩蕩的。在舞臺角落旁暗淡的燈光下,鋼琴師懶懶散散地彈奏著不知名的曲子。服務員忙著爲寥寥無幾的幾位顧客服務,停留在一個個小桌旁,優雅地彎下身,跟著腳尖走路。基裏爾看了一眼跟在自己後面的奧哈拉,像是要請他快點走,一回身,差點被迎面走來的領班撞倒。基裏爾本打算接受作爲飯店老服務員的道歉和表白,但那人卻繞過他,熱情地奔向奧爾傑斯。

  “奧哈拉先生,是您哪!您的到來使本店蓬革生輝!是我們的萬分榮耀!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噢,請您坐到這裏,這是爲您准備的桌椅。”

  基裏爾心裏暗罵,生氣地推開急忙跑來的跟班,坐到了空座位上,炫耀地挪到桌子旁。

  領班不再與奧爾傑斯閑談了,而是驚訝地盯著基裏爾。基裏不同樣非常嚴厲地看著領班。奧爾傑斯料想到這樣繼續下去大家都很尴尬,就打斷了這一無聲的僵局。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反,倫德克維斯特先生,他一直住在格陵蘭。”

  領班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

  “可是現在他租下了你們飯店四樓的豪華間。”

  領班的膝蓋骨一彎,嘴角閃現出校黠的微笑,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義齒。

  “那麼,亨裏希,請不要客氣了。我們要點菜了。”

  “非常願意爲您效勞,奧哈拉先生!倫德克維斯特先生!”

  “是爵士!”

  “對,爵士!”領班點頭哈腰地應和道。

  “先要三磅冰島鮮魚泡紅葡萄酒,兩份醋漬海蜇和波羅的海信天翁瓜湯。”

  領班討好地一笑,露出一排下牙。很明顯,這排牙大概因錢不夠而沒能鑲好。

  “我的朋友開玩笑,亨裏希。”奧爾傑斯溫和地一笑,並從領班那僵硬的手中取來某單。“亨裏希,請先給我們上點喝的,然後再確定我的好友想吃的美味。請給我們拿一九七八年盧瓦爾河右岸生産的葡萄酒。”

  領班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就急忙問酒窖跑去。

  “你們格陵蘭也有這樣的樂天派嗎?”

  “有。我就是他們中最樂天的一個。”基裏爾皺著眉頭,緊盯著這位眼睛裏充滿著愉悅的私人偵探。

  “那現在,我的朋友,請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我可不喜歡連著兩天讓自己感覺像白癡一樣!你穿著紅茄克,打扮得像愛斯基摩人,這個城市的每條狗都向你點頭致意,好像你有貴族血統似的!”

  奧爾傑斯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

  “等一會兒回家我會向你解釋的。”

  “希望是這樣。”

  亭裏希托著一瓶紅葡萄酒走到桌前,把瓶上的標簽塞給基裏爾,左手背在身後,客氣地打開瓶子,低聲問道:“現在品嘗嗎?”

  得到應允後,他往奧爾傑斯的杯子裏倒了點酒,隨後像無表情的士兵一樣立正地站在那裏。奧哈拉端起酒杯,放到嘴chun邊,抿了一口,擡眼望天,像行家似的咂著嘴。

  “很不錯!”

  領班將兩個高腳杯斟滿葡萄酒之後就離開了。當他的背影消失後,一直觀看著整個過程的基裏不失禮地哈哈大笑起來,讓他的這位黑弟兄困惑不懈。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一切正常。我又一次證實了美利堅民族是白癡的民族,他們按精神病院所製定的章程行事。”

  “那又怎麼樣?”奧爾傑斯心裏很不是滋味。

  “就是這樣。”

  “您特別厭惡我的什麼?”

  “實際上,我厭惡您的一切,我的朋友,特別是您給自己冊封男爵封號。我不喜歡您把自己拙劣的圖畫稱作油畫。而這一刻,我討厭的是:你,到了成年還不會正經寫字的黑人的兒子,假充內行地品嘗法guo葡萄酒!您將會知道,七八年夏季法guo南部下了多少雨,以至于所有收獲的葡萄都爛了。再給你提一個無償建議:在你往自己的咽喉裏倒酒前應先聞一聞它的芳香。有點品酒知識的人至少會這樣做。”說完,基裏爾端起高腳杯,看了看酒的顔se,聞了聞,喝了一點。

  “怎麼了?不是法guo的?”

  “快趕上加利福尼亞的了。糖分太高……”基裏爾從托盤上拿下酒瓶,看了看標簽,“莎托德安加,多動聽的牌子。”

  “你在哪兒積累的這些理論知識?”

  “童年時就讀過有連環畫的大部頭,長大了就看不帶畫的書。剩下的就是實踐了。史文森對我說過,你是位不簡單的年輕人。但是,我想知道你有多麼不簡單。”

  “好吧,如果你這麼感興趣……簡而言之,我在‘蘇佩勒博烏爾’隊一直都被公認是最優秀也是最難對付的球員。人們將我同焦蒙坦相比……”

  “美guo足球隊?曾經看過。你如今在哪一個足球隊?”

  “在紐約伊斯隊。”

  “知道了。就是始終在song前挂著標語‘狗雜種,快還錢’,並站在聯邦調查局的大樓旁的那支足球隊吧。我有一點弄不明白……雖然沒什麼,我還是有兩件事搞不懂:爲什麼你退出ti壇?你是通過何種途徑到代理chu工作的?”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同第二任妻子離婚後我得到了一幢房子及銀行裏的三萬多存款。這是tuo離約束帶來的益chu,當然,這是消極的一面。積極的一面是;拿到了大學畢業文憑並且不再願意作爲充氣的廣告玩偶。我的崇拜者有的是,其中有一位當時的高級官員安排我做白領工作。就這樣,正如你所見,沒什麼可奇怪的。”

  “聽到這些我該對你說些什麼呢?應該好好地喝一通。”基裏爾把一旁的服務員招呼過來,讓他去取一瓶最貴最好的威士忌。

  “正好服務生走了,我要對你說:因爲你是我們這兒的明星,那麼就不應該再拖延去斯普林菲爾德的旅行了。需要三四臺微型攝像機、麥克風和信號發射機。大概,這些打算會有結果的,怎麼樣!能搞到嗎?”

  “對我來說這不算什麼——能搞到滿滿一大車。”

  “你就留胡子吧,反正你也不像焦蒙坦。”

  深se的帶篷大車……載滿儀器的車時而吃力地爬坡,時而歡愉地向下疾馳。謝苗諾夫盡可能地把tui伸直,打上了瞌睡。因昨天那頓宴席還沒醒酒的奧哈拉在每一個加油站都要減速停下來,往自己被酒精折磨的內髒裏注入一份可樂。每次短暫的停車,基裏爾都不情願地睜開雙眼,因刺眼的太陽光而眯縫著,目送著從車旁走過的忙碌的人們。只要車一啓動開起來,他就又睡著了。

  奧爾傑斯雙手握住方向盤,沿著道路行駛,腦子裏思索著自己的事情。總之,這是黑皮膚的美guo人所特有的思索。奧哈拉在想:人的一生是由什麼組成的?是由無足輕重的小事和ti驗?還是由深深印入記憶中的每一天和如夜晚低飛的雨燕般一閃而過的每一年?

  在童年:佐治亞慷慨溫暖的陽光,母qin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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