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去注意某些細微的地方,那麼去機場的路和去其他方向的路並沒有什麼區別。一輛“雪佛萊”轎車正窮追不舍地跟在基裏爾的豪華轎車後面。對于基裏爾來說,在後面跟蹤的這輛車並沒有讓他感到意外。當然,也可以假設,那兩位穿著講究的紳士並不會那麼簡單地讓倫德克維斯特先生舒服地坐在車裏,他們要讓倫德克維斯特先生的頭腦裏有一種概念:那就是基裏爾所做的這件事成功的概率和美聯隊獲得奧林匹克足球賽冠軍的概率相等——即等于零。盡管他們所走的是一條很糟糕的路,但“雪佛萊”仍拼命地追著,它一會兒從這趟車流拐向另一趟車流,一會兒超過了基裏爾的車,一會兒又被甩在後面,偶爾又超過了兩三輛車。兩輛車都在盡力使對方落在後面,這種戰術上的鬥爭一直在進行看,仿佛兩輛賽車在做終點前最後的沖刺。馬路上的出租車司機想靠邊停下來,卻因這兩輛車的瘋狂行駛而無法停靠。一番較量之後,基裏爾靈活地擺
了“雪佛萊”,讓這位科陵茲先生獨自與罵街罵得難以人耳的出租車司機競賽。
基裏爾這次沒有帶多余的行李,只隨身攜帶了一個裝必需品的大運動包,還有一個密碼箱,裏面全是現金。他盡量不去注意遵守原則的在暗中監視他的斯密特先生,來到臨時售票臺前,買了一張到邁阿密的頭等艙預定票。在機場大廳裏,基裏爾轉悠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還沒完全對外開放使用的衛生間,進了衛生間,基裏爾隨手關上了門,坐到馬桶蓋上攤開《法伊涅恩什爾。塔依姆絲》報細細尋找他所感興趣的信息。但捷爾涅爾和他的中介所好像還不急于對外宣揚自己和那些好偷好騙的投資者之間的關系。基裏爾看了看表,飛機起飛的時間快到了,現在最緊要的是,或者在這裏采取一些措施,或者盡量擺去邁阿密旅途上的跟蹤者。不過,似乎忍無可忍的不只是基裏爾一個人——他一開門,迎頭碰上了無
不在的斯密特先生。接下來就是基裏爾溫柔地微笑了一下,“輕輕”地照著這位代理人的額頭打了一拳,然後把他蠢笨的身
拖進廁所裏。基裏爾挽起這個好奇的美
人,使他坐到馬桶上,掏出兜裏的手铐將他套在排
管上。確信套著手铐的斯密特一個人不會掙
,基裏爾從斯密特先生的褲子上抽下腰帶,從他
前
兜裏掏出一塊用過的手帕。這兩樣東西合在一起就得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堵嘴布。將腰帶勒到最後一個扣眼,基裏爾又檢查了一下是否系得結實後,他方將斯密特弄醒。好在這並沒用多長時間。這位代理人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基裏爾正在他鼻子前擺弄著他的那支左輪手槍。他想站起來,但這付手持結實得只允許他伸直了腰。基裏爾“慈愛”地拍了拍這個美
人的肩膀,讓他在原地坐著別動。基裏爾把斯密特的褲子拽下來,把槍放到他的膝蓋稍微向上一些的地方。他有意這樣做是如果斯密特想采取什麼突然的動作,那斯密特就只好到馬桶裏去撈回這支手槍了。基裏爾又看了一眼自己創作的這第二個“傑作”,摸了一下已使盡全力握住正在下滑的手槍的斯密特那緊張得冒出了汗的頭發。
“您現在還有時間去編~個關于如何使您陷入如此地步的、聽起來合情合理的故事。我想你的同事們一定很樂意在吃早茶前聽你的這個故事,我覺得科陵茲先生肯定會特別喜歡聽。”從斯密特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在問:“爲什麼?”
“因爲我決定休息了。不能整整一個月都去看那些和你長得差不多的臉吧!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給我往聖喬治挂電話,我會自安排見面時間。現在就再見吧!注意點兒,坐時間長了別得上痔瘡。”
“祝福”斯密特後,基裏爾離開廁所,快步來到登記,他更改了飛往坦帕的這趟飛機上他的座號。他奔向登機口——離飛機起飛只剩幾分鍾了。
“波音”飛機離開了跑道向南飛去。飛機在變得越來越小的城市上空飛得越高,基裏爾的心裏就越是感到輕松。如果迷人的空中小提供一瓶香濱酒的話會更好,但這是不可能的。也許,飛機爬升的轟鳴聲能傳到被“囚禁”在“金籠子”裏的奧哈拉的耳朵中吧。在南布倫克斯往南一點兒的地方,一幢豪華別墅裏,奧哈拉喝著酒,在遊泳池裏和兩個迷人的妓女混在一起,以此來消除自己所有的煩惱。這些姑娘和奧哈拉一樣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來,但這當然是其他原因引起的。這些姑娘是從大街上找來的,她們被換洗一新,領到這裏,要求她們陪著“英
王子”玩得開心,一星期付給她們五千美金。
但無論這個格陵蘭人的理由說得多麼清楚,這個“監牢”終究就是一個有幾個妓女陪著的“監牢”。奧爾傑斯喝一口酒,拍了拍其中一個玩得忘乎所以的女人那雪白的屁,他發誓,只要有可能,就要胖接一頓這個格陵蘭人,再有可能的話,就要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在邁爾斯堡,基裏爾同司機結了賬,就在汽車旅館裏訂了一個房間。從海灣吹來的海風,帶來了暖洋洋的海的味道和被抛在岸邊已枯萎的
草的芬芳,間或傳來輪船的汽笛聲。隔壁的房間裏沒靜過一秒鍾,電視開得聲音很大,嘎吱嘎吱作響的
給電視伴奏。住在這個房間裏的是一位海軍軍官,
理完繁雜的工作後,現在已經很疲倦了。
所有的這些聲音和氣味是如此的尋常、安靜,又如此有節奏,最終讓基裏爾把臉埋在松軟的枕頭裏睡著了。
早晨,早飯沒有送上來。基裏爾只好去了當地的咖啡館。吃完飯後,基裏爾來到附近的一個汽車出租站。交錢租了一輛外表看來很是威風的‘“克拉依斯列爾”,將自己的全部家當放到車裏,出了城,橫穿過一片沼澤地後,朝帕爾姆畢奇方向駛去。兩側被相擁的公路筆直地向前延伸,令人美不勝收,它仿佛是一劑良葯,使基裏爾擺
了上一周頭腦裏積存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汽車平穩地行駛著,當地的電臺正在播放時裝商店裏商品大幅降價銷售的消息,夏威夷吉它的樂曲聲壓過了廣告的聲音。陽光撒進車窗,照在燃過的煙發上。並排行駛的是那些美
人,他們開的大卡車的排氣管向後排著尾氣,嗚嗚作響。基裏爾忘卻了所有的一切,你一只小鳥,自由自在地向前飛去。他不再去尋思暗中詛咒別人的奧爾傑斯,把
險的計劃考慮得十分周密的斯密特和科陵茲,不再去尋思和“首都”酒、酸黃瓜、太平洋鲱魚放在一起的那個已變得又幹又硬的黑面包。陽光熱情地照耀著車的右側,無邊無際的藍
面及因反光而亮晶晶的路面,這一切都使從未離開過基裏爾的那種自由的感覺變得更加強烈了。
在西畢奇——一個不十分有名的療養城市裏,基裏爾把車拐向右方……
特級間諜07.逃離追蹤未完,請進入下一小節繼續閱讀..